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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護短的陸良生

  “不知是哪位高人在側,還請顯身一見!!”

  衛荒拱手朝天高喧,法力攜裹話語回蕩山門上空久久不息,周圍聚集的門中弟子全都鴉雀無聲,面面相覷。m.wanmeicoin

  “掌門這是跟誰說話?”“確實有古怪,師叔的雷劍術平日里可威風了,今日卻是云來了又去,說不得真有修為高深之人在旁。”

  “......咱們滄瀾山許久沒問世了,歸隱山林潛心修煉,早就沒與人有過節了。”

  “說不定是跟那小子有關。”

  那邊刑臺前,任陰陽回頭看了一眼掌門師兄,低頭看了下法決,吼道:“什么高人,哪里有什么高人,是我過失罷了,看我再來!!”

  他話剛一落下,陡然一陣風拂過廣場,地上的灰塵揚了起來,半空彌漫翻卷,接著一道平淡的如同敘說般的聲音從天空降下。

  猶如天雷在眾人耳邊炸開。

  “本國師來接徒弟李隨安,諸位想阻,拔了你們山門!”

  “好大的口氣!”

  下方一眾弟子頓時炸開了鍋,紛紛上前望去頭頂,木樓那邊的兩個門中長老臉色呈出凝重,用法力傳音,門中諸人大多都能做到,但少有像他們這般,能察覺到這股法力之中,包含的修為。

  二老對視一眼。

  “通神境。”

  稍前面一點的衛荒自然也感受到,派中修行法門殘缺,他止步元嬰境多年,已難有寸進,陡然聽到這番話,心里猛地像是揪了一下,女兒衛翎蕓從樓里沖出來,擔憂的拉去父親的手臂。

  “爹.....”

  “沒事。”

  衛荒拍拍她手背勸說一聲,刑臺上,李隨安抬起垂散的發髻望去天空斑駁血痕的臉上有了些許笑容,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

  哈哈——

  笑聲里目光看去那邊有些驚慌的少女最后,落去臺下的任陰陽染血的牙齒咬合,擠出嘶啞的聲音。

  “別怕我師父來了那個誰.....你不是問我師父是誰嗎?現在他來了......你親自問吧,提醒你啊......我師父現在脾氣可比以前大多了.......會打人板子的。”

  最后那句戲謔,仿如一根針刺在任陰陽心坎上,那通神境界的修為他也感受到了不過這幾年修為大漲,就算他沒到通神境,也自詡有通神境的實力。

  “閉嘴!”

  他暴喝一聲,也朝周圍嘀嘀咕咕說話的一眾弟子們揮了一下袍袖,讓他們也都收聲剛才做法招雷的事,此時讓他頗為覺得丟臉眼下還被戲謔,下頷的胡須都一根根繃的筆直。

  至于對方口中的‘國師’二字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何方修士,敢到我滄瀾山撒野!”

  怒不可遏的嗓音響亮任陰陽一拂寬袖走去前方兩步就在步履落下地面的剎那間好似兵器出鞘響徹天空。

  ‘鏘’

  一直望去天空的任陰陽,衛荒,以及周圍門中弟子視線之中,一抹法光從側面山崖飛來,卷起罡風,壓伏山中林野,無數枝葉隨風旋漫天飛舞。

  “膽敢滄瀾山門撒野!!”

  任陰陽眼中像是蒙上了一層紅光,祭出術法的一瞬,踩裂磚石,唰的一下飛躍而起,袍袖撫動,伸出的劍指之上,驟然亮起湛青光芒。

  “給老夫下來——”

  拖著一抹尾光的淡藍,與他迎上,下一秒,任陰陽頓時只感一股滔天劍意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電光火石之間,頭皮縮緊,劍指猛地一收,憑著本能向下一墜,腳尖一觸地面,閃電般撲飛出去。

  劃落的法光里,劍尖觸及地磚,轟的巨響炸開,淡藍的法光瞬間向四周推開,一匹匹地磚嘩啦啦被氣浪從地上掀飛濺,硬生生在墻壁打出窟窿,周圍眾人紛紛馭起法術擋下或躲開,木樓掛著的燈籠、門窗一一斷裂,灑落一地狼藉。

  煙塵緩緩降下,倉惶逃離、大聲呼喊的滄瀾劍派眾人全都變得鴉雀無聲,那邊廣場掀的只剩巖土,一柄長劍插在那里,劍身刻紋還在‘咔咔’的移動,散發陣陣白氣。

  “這.....這是仙劍吧。”

  “應該是......比咱們鎮派的神霄.....還有劍意。”

  狼狽推開的任陰陽,跌跌撞撞從地上起來,看著地上嗡嗡作響抖動的長劍,想起剛才差點與它對沖,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這馭劍術......比那小子強太多了。’

  “剛才是哪位說撒野的?!”

  陡然一聲話語打破寂靜,遠遠從山門那邊傳來,架在刑臺上的李隨安聽到這聲,臉上泛起驚喜,使勁側過臉,朝身后大喊:“師父!”

  衛荒、衛翎蕓、任陰陽連忙看去山門方向,沙沙的落葉在地上跑過,一雙祥云履踢著繡有云紋的袍擺,著白袍披黑色大氅的青年負手緩緩踏上石階,走來這方廣場。

  劍從天降,人入山門,先兵后禮,來者不善。

  衛荒拍拍女兒手背,走上前抬手抱拳:“閣下修為高深,但也未免有些欺負人吧?!”

  那邊,陸良生依舊那么走了過來,插在地上的月朧嗡的一聲飛起,劍尖朝下,亮著法光飄在一側。

  “剛才說了,本國師來接人!”

  陸良生抖開寬袖往外一拂,對面刑臺轟的斷裂,上面杵著的木樁倒飛起來,任陰陽抬手隔空虛拿,聽到劍鳴,急忙收手回頭,那劍尖指來的長劍方才緩緩重新垂下去。

  半空上,木樁粉碎,鐵鏈一一崩斷,捆縛的李隨安后背有手掌撐來,慢慢降到地上。

  “師父.....”他低聲喚了聲。

  “嗯,為師來了。”

  陸良生看著他滿身血跡,尤其兩胛冒出一截的符文鉚釘,兩腮頓時鼓漲起來,抬指壓去隨安背脊,往下用力一劃。

  接連兩聲悶響,兩道血箭射出的同時,符釘叮當掉去不遠,陸良生給他止上血,冰冷的目光從徒弟身上抬起。

  “誰做的。”

  隨安虛弱的抬起手,指去那邊的任陰陽:“師父,就是他!”

  天光灼熱,照在那邊任陰陽臉上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識的后退兩步,側臉看去那邊的掌門師兄和門中長老。

  后者不管門內人如何,但有外人打來,自然是要團結的,衛荒向后伸手一抓,木樓內,一金鞘玉柄的法劍飛到手中。

  陸良生看他們一眼,站定的步履緩緩邁開,向惶惶不安的身影踏了過去,一手抬起抓握,聲音平淡的回蕩。

  “此人留下,其余不相干的退開!”

  “放肆!”

  衛荒大喝握去劍柄就要上前,被兩側的門中長老攔下,兩人身為長老,豈能讓掌門輕易出手,神色嚴肅的雙雙迎上去。

  兩步,那邊走來的陸良生,根本沒看他們一眼,虛握的手掌頓時一捏。

  地面破開,土巖猶如巨人的手掌帶著任陰陽沖天而起,隨著陸良生得手握下,而重重握成了拳頭,對方整個人都被捏進了手心。

  天光里,一片猩紅的液體順著巖石的縫隙緩緩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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