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想到這伙人干出的事情后,重重憤慨的情緒都化作了無力 主要是眼前這幫家伙的睡姿實在是太辣眼睛!
維娜幾乎是剛推開門,就有一顆足有她身體大小的銀色‘狗頭’摔了出來,上唇就那么掛在門鎖上,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足有尺許長的舌頭拖出來老長。
她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將這顆看門狗頭給推開一條縫兒擠進了辦公室,映入眼簾的就是緊緊抱在一起的野蠻人潘托斯和化身巨熊的塞納瑞安。
抱在一起也就算了,潘托斯竟是將臉埋在巨熊的腹部,吧唧著嘴對著大熊的胸口不停允吸著,受了刺激的塞納瑞安蹙著眉不時條件反射的朝著野蠻人的胯下蹬著腿。
也不知這倆家伙睡醒之后會不會又對于日后誰做坐騎而廝打起來。
好不容易將無語的目光從這倆連體嬰兒的身上挪開,就看到某個赤條條的果男像具尸體一樣安詳的平躺在地上,好在還有塊塔盾將他的下半身給蓋著。
而在他的一旁,是正副牛角嵌在墻體里就那么睡著了的雷恩,而墻體與牛腦袋間,是拿著一塊紅布的獸人德羅魯 看樣子是昨晚喝醉了被人拿著紅布玩斗牛游戲,結果給玩脫了。
唯一睡姿雅觀一點兒的可能還算是獨自躺在沙發上的路西菲爾,她就像是深淵煉獄里的天使一般恬靜。
只是再漂亮的男人依舊是男人,礙于某些一到早上就昂然挺立的自然反應,他的長處實在是讓維娜無話可說之于只能尷尬的挪開了視線。
然后又忍不住好奇的回瞄了一眼暗暗和自家未婚夫加爾文比較一下然后不得不頹唐敗下陣來。
好半響,維娜的目光才掃過滿地傾倒的酒瓶兒,在墻角看到了坐在那兒睡著了的加爾文,只是他一手仍拽著瓶酒,懷中還跟抱著寵物似的抱著只似乎名叫卡文尼斯的鼠人 維娜仰天一聲長嘆。
行吧,雖然有些不適,但比起其他人的睡姿,加爾文還算比較正常的。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經過昨夜的那場瘋狂過后,加爾文頭上的犄角似乎有所消退?
至于身為老板的李維,形象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整個人仰癱在辦公椅上,一只寇濤魚人似乎將自己當成了食物,將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塞進了李維的嘴里,就留著身體在外不時咸魚翻身的拍打兩下尾巴。
隨著維娜的走近,結果發現艾黎跟八爪魚似的抱著他的大腿不時冒著鼻涕泡兒,哈喇子更是淌了李維一褲襠都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 “咳咳!打擾下!”
維娜深吸口氣輕咳了兩聲道。
沒反應 “該起床了!諸位!”
維娜又提高聲音喊了句。
還是沒反應。
維娜捂著臉嘆息的想了想,輕敲了兩聲桌子,道:“該年終分紅啦!老板!”
原本只是出于無語的發泄,結果沒想到‘年終分紅’這四個字在霍格礦業這些家伙中的魔力非同反響。
“唔!發分紅啦??”
先是半夢半醒的野蠻人狠咬了一口。
“吼!!”
大熊塞納瑞安吃痛下一腳將潘托斯給踹飛了出去,重重砸在牛頭人雷恩的撅起的屁股上,牛頭人將整個辦公室的墻壁都給撞塌了。
落地的潘托斯又一墩子坐在了蓋在斯嘉德的盾牌上,讓這位滿身重甲在刺客工會殺穿幾個來回都毫發無傷的盾劍士險些當場去世。
而在辦公桌前的李維聽到這次詞眼兒也是心疼的倒吸一口冷氣,結果將蕾姆璐整個囫圇吞進了肚子里,待看到趴在腿上的艾黎和淌了滿褲襠的口水,還處于懵逼狀態的李維當場就怒喝出來:
“艾黎!!!都說了多少次要睡你自己的巢穴了!”
一陣群魔亂舞后,待換好新褲子的李維重新回到座位上,簡要的對昨夜的行動進行了一番總結性的發言后,一切似乎才回到正規,雖然沒有一個人提分紅的事情,但看向自家老板的目光也充滿了期待。
許是實在受不了這么一幫糙老爺們兒‘含情脈脈’的目光,李維硬著頭皮忍著心梗的風險道:
“這一次計劃之所以能夠進行的如此順利,自然是離不開大伙兒的辛勞,所以,今年年終十三薪。”
說著他頓了頓,“回領地后,每人去泰格那兒領一臺最新款的蒸汽機車飆車玩去吧。”
這句話的威力大概等同藍星某企董事直接給高管每人發一臺最新款的跑車。
“哇喔!謝謝老板!/老板大氣!”
辦公室內自然如同提前過年似的一陣歡聲笑語。
這時李維抬手壓了壓示意安靜,看向加爾文笑道:“作為此次行動的最大功臣,加爾文,你之前提到過的自行車代理商的事兒,我代表霍格董事會正式同意將汲水城的代理權交給你們喬治家族,以作嘉勉,還望再接再厲。”
聽到這么勁爆的消息,其他人自然一陣垂涎的看著加爾文,但又不得不服,誰讓這位不但實力強大偏偏能力還強呢?
無論李維那個坑爹老板提出怎樣奇葩的要求,這位大佬總是能夠身先士卒的為他排憂解難。
“不過作為我們霍格礦業最杰出的員工,汲水城接下來的一應事宜,也都正式交由你接管執行下去了。”李維話鋒一轉。
“遵從您的意志,最困難的環節都已經解決了,我加爾文有信心勝任接下來的工作。”早就被通過氣的加爾文撫胸躬身道。
隨著李維轉到正題,事前并不知情的維娜突然抬起頭,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你們這就的要走了?那《流星學院》的放映式呢?你們就不看一眼嗎?”
李維卻是理所當然的擺了擺手道:“我們在場的都是演員,還能不知道這部片子的尿性嘛本來就是用來賣廣告植入圈錢的玩意兒,而且,我好歹也是澤蘭迪亞的領主啊,仲冬節這么重要的節日,怎么也得回去露個面吧。”
結果誰都沒想到的是,維娜的眼圈卻是忽然紅了起來,吸了吸鼻子道:
“我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抱歉,我先走了。”
維娜抬手摸了摸眼瞼,就抱著她花了一晚上剪輯出來卻沒能開封讓眾人瞧上一眼的成片快步離去了,留下一眾人面面相覷。
李維看著維娜離去的背影,目光轉向加爾文身上:
“抱歉,我想,我們這么做,可能有些太不尊重卡梅隆和她這些日子的勞動成果了,你不追上去嗎?”
加爾文想了想,道:“算了,她應該是去墓地祭奠她老師了,我去了也沒用,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
李維點了點頭,然后怒了努嘴示意對方跟自己一起來到了樓頂開闊的天臺,然后才問道:
“現在感覺怎么樣?好些了沒?”
加爾文摸了摸頭上的犄角道:“伊格說的方法似乎有些用,昨晚影響那么多人的大型幻境,似乎的確將卡文斯鼠堆疊在我身上的信仰之力消耗了不少,昨晚難得睡了一個沒有噩夢的覺。”
李維長舒了口氣,陷入了沉默。
這才是他們這場看似荒誕計劃的另一重試驗目的。
卡文斯鼠畢竟是從野獸進化而來,哪怕它們對加爾文并沒有惡意,甚至因為種族的集體進化而將加爾文當做圣父一樣看待。
但野獸終究是天性混亂的,如果數量少時還無所謂,但幾十萬的海量信仰疊加,即便是有著卡卡這個人工智能扛著大部分,作為‘信息轉化口’的加爾文,依舊難免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
他頭上出現的大角就是明顯的征兆。
而李維自己某種程度上,也何嘗不是如此呢。
他體內的虛空幽能雖然似乎是源發性的,但終究屬于混亂能量,在潛移默化的改造李維的身體時,也難免的會影響他的心智。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穿越而來的某種‘割裂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來算的話,其實藍星上的人類很多都是陣營并不穩定的。
他們隨時會因為不同的事情而在善良、中立與混亂間跳轉 長此以往,李維懷疑自己原本守序的陣營都會發生偏轉,甚至誕生出另一個混亂的人格,這也是為什么他對祈禱冥想法一直慎之又慎的緣故。
某種程度上,李維和加爾文,就像是兩臺無時無刻不再進行熵增的存在 在藍星的一些小說中,喜歡將其稱之為‘心魔’
在魔法師們的術語中,這叫做心智污染!往往邪神之類的存在最容易造成這種傾向。
原本李維打算在未來實在控制不住這種混亂的增值時,索性用祈禱冥想法將這種傾向割裂到虛擬的心靈模塊兒中。
不過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的話會不會有什么隱患。
就在前段時間,伊格提出了這個方法,索性用類似扮演的辦法,將這種心靈中增殖的‘混亂’一次性的釋放出去,反正那些灰色勢力大多數本來就比較混亂,而且分散出去,也不會影響太多。
于是,就有了昨天的那個荒誕之夜,有了那個堅持著絕對正義卻已經踏入歧途的‘迪奧冥逝’,和那個瘋狂破壞一切的‘迪亞波羅’。
在最后,他們,相當于互相‘殺死’了這個‘存在’一次!
想到這里,李維和加爾文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一抹難言的疲憊。
李維,忽然又想沉睡了這才醒了多久 李維自己撇了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