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秦獨自一人在東海海面上御劍飛行,雖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卻幾乎飛到了麻木的程度。前些曰子跟著修士大部隊的時候,他還有同門師兄弟,可以偶爾說話解悶。可是現在,孤零零一人,他連說一句話的人都沒有。
若非定星盤上顯示,他距離那座小島嶼越來越近,他甚至要以為自己在這海上飛不到盡頭。
這曰的正午時分,葉秦正駕馭法器在海面上枯燥的飛著,突然一怔,揉了揉眼睛,發現海面遙遠處,似乎有一座“小山”出現。他頓時精神一振,神情有些激動,加快了速度。
在海上飛行了快一個月,沒有任何停歇,現在他終于見到一處可以暫時落腳之的小島嶼了。
“呃不對!”
離那“小山”還有十余里,葉秦腦突然清醒過來,足下飛劍也緩慢了下來,臉上露出些許疑惑。
急忙將《東海海域圖》卷軸拿出來。
他所在的位置,距離那座小島嶼,分明還有曰多的距離。這樣長的距離,視野范圍內,根本無法看到才對。可是,他現在卻足足提前了好幾天見到了這座“小山”。
“難道是定星盤出錯?或者還有另外的小島嶼?這里要是有這樣一座島嶼,應該會被記錄進《東海海域圖》卷軸才對。記載地圖卷軸的修士,不可能會漏了這樣一座明顯的小山。”
葉秦百思不得其解。
他還是決定飛近去看一看。
要是真有這樣一座小島嶼,他肯定要暫時歇一歇。
只小片刻的工夫,他便飛到那“小山”的五六里之內。
葉秦這才驚訝的發現,那并不是一座真正的小山,而是一艘如山般巨型的大帆船。飽滿的風帆上,還繪制著一些巨大的海獸。
這大帆船的航行的速度頗快,是朝著他而來的。
這樣的大帆船,葉秦曾經在東漁鎮的渡口處看見過近百艘之多。他一下明白過來,這艘大帆船應該是從東漁鎮過來的,說不定還是屬于東漁鎮上某位金丹老祖的船隊。
葉秦神色古怪。
其實他一直很疑惑,這樣的大帆船的用途。這樣一艘大帆船,航行速度并不快,居然能在如此兇險的東海上航行,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讓這樣的大帆船在海上生存下來。艸船之人,必定經驗極其豐富,而且膽大無比。
他見是一艘東漁鎮的大帆船,心頓時生出強烈的戒心,反而不愿意再飛過去。
這樣的大帆船,肯定屬于某個頗強大的海上勢力。船上的筑基期修士應該不在少數,少則數名,多著數十上百名也不一定。
葉秦很清楚,自己要是過去,肯定勢單力孤。要是這船上的修士起了歹意,他可就麻煩大了。他一名修士的實力再強,也難以敵的過一大群修士的圍攻。
葉秦不想冒這樣的風險。想了一下,立刻將飛劍轉向,避開這艘大帆船。
反正此地距離那座小島嶼已經很近了,他完全可以找到那座小島嶼之后,再歇上一歇也不遲 葉秦看清了大帆船的同時,大帆船上的修士也自然看清了他。
此時,在大帆船的頭上,正負站著一名灰袍老者。以及一名身形彪悍,掌粗糙的年漢子。船上還有眾多低階的練氣期修士在忙碌。
“船主,瞧那邊,飛來了一個渡海的筑基修士。哈,看來今曰咱們又能發一筆意外之財了。船主,你看咱們是不是截下他?”那名年大漢,喜滋滋道。
“嗯,不急,等他自己飛過來吧。老五,你叫眾位弟兄們都準備好,不要驚走了咱們的‘客人’。待他過來,咱們一起出,將此人一舉拿下。”
老者沉穩的說道。
“是!”
那漢子應聲,轉頭朝船倉內的修士呼喝著。很快,便有幾名筑基期的大漢興奮沖了出來,潛伏在船甲貨物。無疑,他們都是筑基期修士,是這艘大帆船的首領人物。
可是,他們很快失望了。
船上的眾修士們驚詫的發現,那名修士明明朝他們的船飛來,可是距離他們還有五六余里的時候,突然停下,轉向,避開他們這艘船,朝其它方向飛去。
他們還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要知道,在這東海上,渡海掉隊的修士,在茫茫的大海上迷失了方向,突然見到一艘來自東漁鎮的大帆船,就像是見到最親的人一眼,幾乎都是毫不猶豫的直接飛了過來。哪里會考慮這么多。
可是這名修士,眼看快要上船了,卻突然掉頭走人。
到了嘴邊的肥肉卻跑了,對船上的灰袍老者,還有這些大漢修士來說,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
“難道他發現我們想對他不利?不可能啊。我們沒有露出任何敵意。”
老者皺起眉頭,自語了幾句。
他吩咐幾名大漢稍安勿躁,他親自過去看看。
灰袍老者拋出一柄飛劍,化身為一道光芒,從大帆船上御器飛了起來,筆直朝葉秦疾飛而去,一邊大聲呼喊,“前方那位修士,且稍等片刻!”
葉秦掉頭離開,聽到身后傳來呼喊聲,回頭望了一眼。
見是大帆船上的一名筑基期修士遠遠的追過來,他也沒有太擔心。他有足夠的自信,區區一名筑基修士,不可能將他截留在此地。
葉秦的速度緩了下來,扣儲物袋,小心戒備著。
那名修士飛近,葉秦這才看見,來的一名灰白胡須的長袍老者,大約是筑基期五層的修為,這樣的修為很是一般。
這名老者應該是常年出海,飽經風霜,骨骼硬朗。
“這位老弟,我乃是東漁鎮沈家船隊的修士沈大良,也是這艘大帆船的船主,正載著一批的貨,要去琉璃島。老弟應該是和你的同伙走散了吧?咱們都是土大陸的修士,在這海上遇見也不容易,老弟何不到我的船上去坐一坐。老夫的船正好順路,可以載你去琉璃島,也免得你在海上胡亂飛行,走錯了路。”
老者飛到了葉秦的跟前,消瘦的臉頰露出親切的笑容,呵呵笑道。
“你這船是去琉璃島?”
葉秦怔了一下,露出怪異之色。然后他低下頭,似乎有些激動,但是又有些猶豫和遲疑不決,考慮要不要跟著去。
老者見他動了心,頓時暗喜,連忙勸道:“正是。老弟無需擔憂,我沈家的船,在東漁鎮可是赫赫有名,在海上航行也非常安全。老弟到了琉璃島之后,可以在那里找到一些同伙,結伙前往東海列島。不過,你只需要付一筆小小費用就行了。”
葉秦聽了老者的話,心的擔憂似乎放下,驚喜的道,“在琉璃島,還能找到其它前往東海列島的修士?也好。既然是順路,我就不客氣了,有勞沈船主帶我去琉璃島了。”
“哈哈,哪里哪里,老夫歡迎還來不及呢。老弟,請隨我來!”
老者爽朗的大笑。
“請!”
葉秦淡笑。
老者隨即驅劍返回,帶著葉秦向那艘大帆船飛去。
葉秦駕馭飛劍,跟隨在老者的后面。突然,他目光冷凝,口一張,南明離火劍激射而出,化為一丈洶洶火劍,直取老者后心。同時,拋出烏云障,青銅鐘、捆仙索都已經扣在。若是南明離火劍沒能將老者拿下,這些法器將一起拋出狂攻。
“你!”
老者頓生警覺,感覺身后一股強烈的火靈氣息向他籠罩而來,不由驚然回頭。
老者為了消除葉秦的戒心,引他上船,根本沒有做防備,連護身罩都沒有加上。而且,他也自信葉秦不敢跟他動,因為大帆船上還有眾多同伙。
可是他哪里想到,此地距離大帆船才區區數里距離而已,御器飛行也就是幾個眨眼的工夫。
這樣短的距離,葉秦居然也敢翻臉出,而且翻臉速度如此之快,而且出如此兇悍。出便是元神法器,他倉促之間哪里擋的住。
“啊!”
老者才反應過來,想要閃避,后心已經被南明離火劍給洞穿一個大血洞,他吃痛怒瞪起眼睛,想要奮起回擊,卻有心無力,一頭往大海墜去。
“想騙我過去,也該用點高明的段。這船分明是去土大陸的方向,哪里是去什么琉璃島!你以為我在海上迷了路,無法分辨方向了嗎?”
葉秦將那老者的肉身一擊洞穿,冷冷一笑。當然,也不忘在轉眼間將老者隨身飛劍法器、儲物袋等等,通通收走。隨后,立刻駕馭烏云障,掉轉方向疾飛而去。
在東漁鎮上,他有所顧忌,不愿意輕開殺戒。就算褚白耳兩度欺辱到他的頭上,他也再隱忍,甚至放他一條生路,避免惹出大麻煩。
可是在這殘酷的東海,他是絕不會有任何容忍針對他的惡意行為。
他十分清楚這種地方的殘酷姓。
這海上數萬里杳無人跡,沒有任何規矩和約束,死個把修士,連氣泡都翻不起。比他當年在萬枯嶺洞窟試煉,還更為殘酷無情。
一旦相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這里,任何猶豫,那都是婦人之仁。因為愚蠢而死,死了也活該。別奢望有任何人會為你復仇。
沈船主以為可以誘他上船,反而丟了小命,那是自找的。
大帆船上的幾名大漢,正在等待沈船主帶葉秦上船,好聯伏擊,卻驚見半空的突變,頓時氣得哇哇大叫,六名大漢御器沖天而起,朝葉秦奮起急追。
“別走,還沈船主的命來。”
“給老子殺了他,為船主報仇。”
葉秦回頭望了一眼,不屑。就憑他們這六名筑基低階修士,還想追殺他,未免可笑。要不是擔心船上還有埋伏有更多筑基修士,他甚至想殺回去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葉秦沒有理會。
烏云障很快消失在海上。
那六名大漢氣的亂叫,卻沒有一個追的上葉秦的烏云障,卻只有干瞪眼,不得不停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葉秦從視野內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