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麒麟長袖一揮,頓時封閉的紫山之中,一條空間通道驟然打開,幽深的通道,通往虛空深處,不知前途如何。
葉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水麒麟裹挾,徑直沒入了通道入口之中。
葉凡此刻,不過是一個彼岸境界的小修士,修行的第一個秘境,輪海秘境都還沒有走到巔峰,他又不是上古修行單一秘境的大能,在水麒麟面前如何有反手之力。
在水麒麟離開之后不久,一身白衣的神王也跟著跨入了通道之中,紫山之中一片寂然,再不復半點人氣。
封印太古生靈的神源處,那最為尊崇位置的美麗女子,手指微微的動了動,似乎即將從沉睡之中醒來,然而,她的眼瞼微動,卻始終沒有睜開。
恍惚間,似乎有一道黑影,在神源深處一閃而過,只是速度太快,根本無法看清楚。
紫山之外,無始鐘神威不減,鐘聲鎮壓寰宇,毫無壓力的斬破了虛空鏡的投影,并接連驚退姜家和搖光圣地。
姬家古艦上,帝兵投影破碎,作為以血脈召喚帝兵降臨的姬家人,反噬立即臨頭,源自因果鏈的重創,避無可避,一瞬間,滿船人頓時倒下一片,一個個口吐鮮血,蒼老了二十歲不止。
兩位領頭的長老,氣若游絲,強撐著最后的力氣,打開古船之上的陣法,并將求救信號發出去。
如今的姬家古船之上,各個都是重傷之身,連抬個胳膊都是艱難,若是有人此刻殺上門來,這一船隊的人必定死傷慘重。
姬家的古船上,銘刻著大帝殘陣,雖然并不齊全,但是用來防御仙臺第二步一下的攻擊,應該也能支撐不短的時間,這算是姬家船隊最后的防御手段了。
斗轉星移,空間通道之中,水麒麟帶著葉凡眨眼間便跨越了萬里山河,葉凡看著燁然若神人的水麒麟,不由得開口問道,“葉凡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水麒麟微微側目,不由得輕笑道,“不必客氣,正如我之前所說的一樣,我之所以出手,也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葉凡頓時一陣迷茫,他實在是想不道他認識的人之中,有誰有何這樣的通天關系,能請來這般的大能。
輕而易舉的便碾壓了仙臺境的六臂異族,一尊仙臺境,放在任何勢力都算是高層的強者,在水麒麟面前卻像一個沒有反抗之力的孩童一般。稚嫩而無力,那他本人真正的實力究竟要強大到什么地步啊。
葉凡便是刮遍了自己的記憶,都沒有找到相關的信息,難道是涂飛和龐博他們幫忙嗎?
在他認識的所有人之中,似乎也就只有這兩個人有些許的可能了。
涂飛乃是北域十三大寇之一涂天之孫,十三大寇經營北域多年,十三人恍若一體,十三大寇擁有半件吞天魔罐,便是圣地世家也不會隨意招惹他們,若是高手,他們確實是有可能與他們有聯系的。
至于龐博,如今在妖族之中地位不低,雖然見面不多,但是葉凡也能感受到妖族對龐博的重視超出了一般的態度。如此一來,若是龐博真的一力要求,或許真的能讓妖族派遣一位強者為他護道。
只是這其中又有矛盾的地方,那六臂異族可不是什么小魚小蝦,雖然被封印多年,但是那一身仙臺秘境的實力卻是做不得假的。龐博和涂飛能使喚的動一位仙臺秘境的大能?
或許他們的護道者有這樣的水平,但是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恐怕還指揮不動這樣的大能者。
遮天世界強者為尊,若是兩人實力不足,就算身份尊貴,也無法讓那些強者聽從命令。
“究竟是誰暗中相助,不知前輩可否告知,也好讓葉凡以后有機會可以報答一二。”葉凡忍不住的開口道。
水麒麟聞言,不由得想到帶著青銅面具在荒古禁地之中閉死關的女帝,女帝逆活幾世,成道還在無始大帝之前,在這片殘缺的世界之中,她是最接近“仙”的存在。
而且在水麒麟離開荒古圣地之前,女帝分明是有所收獲才進行的閉關,若是不出意外,等女帝這次出關,必定就是貨真價實的紅塵真仙了。
水麒麟又想到了葉凡一路上的奇遇,從九龍拉棺到九大圣山上的圣果,從青銅仙殿的玄黃母氣根到九龍拉棺之中的合道花。
若是說欠債的話,葉凡欠女帝的早已經數不清了,更別說償還。
想到這里,水麒麟就忍不住的想要發笑,女帝一直都是葉凡的引路人,就算是將來葉凡建立天庭,真正的冠上了天帝的名號之后,恐怕也不能為女帝做些什么。
女帝實力強大到極點,不畏懼任何敵人,無欲無求,唯一的執念便只有早已經死去的哥哥。
任憑葉凡未來再怎么強勢,難道還能幫女帝找回她早已經死去的哥哥嗎?
在這個輪回不存的世界,這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在遮天世界之中,人死之后是不會留下魂魄的,唯有強者,可以留下一些殘念,被稱為神祗念,然而這種神祗念也早也不是那人本身了。
只能算是一點殘魂,根本沒有復生的可能。
連這般大能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女帝的哥哥呢,女帝的哥哥雖然是曠世的荒古圣體,但是再好的體質,至少也需要一個成長的時間,不是嗎?
一具沒有成長起來的荒古圣體,除了人體神藏蘊含著巨大的潛力之外,與一般人也沒有什么差別。
更別說是魂魄之類的。
若是能找回來,女帝早就將她的哥哥復活了,何必要等到葉凡來,換句話來說,女帝若是能救回她的哥哥,那她又何必再將葉凡這朵相似的花作為希望寄托?
水麒麟宛然一笑,對著葉凡道,“那人或許永遠都不需要你的報答,她從未想過要你報答,而且你將來也很難有可以報答她的機會。”
水麒麟的直言不諱讓葉凡愕然,他能感受得到,水麒麟并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也就是說,即使知道他前途廣大,也斷言他未來沒有多少機會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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