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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大盜霍琉斯

  “巨人,還有艾……艾達!”</p

  糕點險些喊錯了名字,他緊張地思考起來。</p

  他問我在集會里見到了誰,那就不是巨人和艾達。</p

  荷官?一定是!他發布了虛假的集會消息,然后在集會地點外埋伏!</p

  沒錯,就是他,就算他刻意壓低聲音,聲線也很明顯!</p

  糕點內心咬牙切齒。他聽說這個集會已經持續三年沒出過狀況,有這層信譽擔保,他才愿意參加。結果只正常參加了一次集會,麻煩就找上門了。</p

  “其他人不在?”</p

  背后的聲音又問道。</p

  “不在。”糕點虛著眼睛努力向后看,街邊路燈的微弱燈光投進巷口,他只能勉強看到極淡的影子。</p

  雷沉吟了一會兒。</p

  荷官果然沒來,這純粹是一場試探異常調查員調查進度的假集會。</p

  “慢慢向前走,不準回頭。”</p

  雷用槍頂了頂糕點的下腰,示意他離開。</p

  “等等。”</p

  “啊?”糕點倒吸一口冷氣,緊張地問。</p

  單純問集會的參與者的身份,目的太明顯,雷掃了一眼糕點的口袋,說:“身上帶著什么,都扔到腳邊。”</p

  “老實點。”又把槍往前一頂,雷補充道。</p

  “我明白,我明白。”</p

  糕點連忙把口袋里的一打鈔票扔到地上。猶豫了兩秒鐘,又拿出一個盒子。</p

  “收起你那只小鐵鳥吧。”</p

  背后的人又說,典型的荷官式的揶揄嘲諷。</p

  糕點恨得牙癢癢,壓抑著憤怒說:“沒了,我沒其他東西了。”</p

  “你可以走了。”</p

  背后那把槍又頂了糕點一下,糕點踉蹌一步,連忙穩住步伐,舉著雙手,緩緩朝巷道對面走去。</p

  整個過程中,他沒聽到身后有任何動靜,但那把槍仿佛一直頂在他后腰。</p

  走過整個巷道,他猛地竄進拐角,這才劇烈喘息,發現自己渾身已經濕透。借著拐角掩護,他朝來路打量,扔鈔票的地方已沒半個人影,鈔票也不在原地了。</p

  集會一行,雷沒能找到荷官,也沒暴露自身,倒收獲了200鎊鈔票。</p

  這次荷官試探了異常管理處的調查進度,發現沒有異常調查員參與其中,下一場集會應該也在近期了。他這次的舉動,聲望損失極大,那三個被騙的與會者一定會有怨言,雷倒想看看他能給出什么合理解釋。</p

  接下來的是一整天休息日,雷按照時間表拜訪克里斯汀,繼續學習丹汀文。午后便來到與梅迪麗大街相鄰的郁金香街上。</p

  郁金香街東南部分到處都是小販,賣據說能壯陽的“石頭油”的、賣盜版膠木唱片盤的,賣魚賣小吃的。雷找到放貸的高利貸販子,花八十便士給洛訂做了一張假證。</p

  新的工作日。</p

  雷來到異常管理處檔案室,再度調出了關于通緝犯的檔案,并翻到關于“黑金銀行偷竊案”的那份通緝令。</p

  “新歷951年3月2日,珠寶大亨柴爾德·恩利,存放在黑金銀行金庫的‘天使之心’失竊。”</p

  “天使之心是從迄今為止最大的金剛石‘柯麗娜’上切割下來的,一枚257克拉的水滴形大鉆石,價值連城。”</p

  “951年3月2晚8:13分,守衛例行檢查時發現該鉆石失竊,被一張寫著‘大盜霍琉斯取此物一觀’的紙條取而代之。”</p

  “據分析取樣比對該紙條出自格林造紙廠,于951年2月份制造,大部分被翡納報社購買印刷報紙。因951年1到6月施行的輿論限制法案(后被廢棄),該時翡納報只在東城區試發行,嫌疑人可能居住在東城區。”</p

  “翡納報視角多指向金融、政界、宗教界,面向人群為具備一定素質的中產階級。大盜霍琉斯可能是居住在東城區的中產階級。”</p

  “盜竊并留下紙條,此行為充滿個人英雄主義,結合筆跡判斷。犯案時嫌疑人年齡可能在16到30歲不等。”</p

  雷放下通緝令,摸著下巴。</p

  “在黑金銀行盜竊大鉆石,留下紙條,二十年還沒被抓住。他是怎么穿過重重安保,甚至突破超凡者的守衛的?”</p

  如果能得到這位“大盜霍琉斯”的幫助,盜走異常管理處四樓的東西應該也不在話下。</p

  雷對通緝令里的天使之心十分耳熟,前身似乎在哪兒聽到過這個名字。他沉思著,追溯往昔記憶,腦海里竟然隱隱出現了一顆水滴形的大鉆石。</p

  “怪事。”</p

  雷愣了愣,卻想不起前身確切在哪兒見過這顆鉆石,或者說類似的圖案。他在這個世界的年齡,不過堪堪二十歲,他出生前,那顆大鉆石就被盜了,就算那時新聞可能報導,他也沒法看到。直到4歲離開福利院被戈登收養后,才慢慢開始認字,哪能看報?</p

  把卷宗歸類,雷離開檔案室。</p

  異常管理處積壓的案子很多,亞摩斯的事只是其中之一,暫時由戴維德負責。</p

  調查關系網是件糟心的事,特別調查對象是個惡劣的毒販,有時雷會看到戴維德穿著大頭鞋,沾滿油漬的領子總泛著酒氣——這是混跡那些下三濫的地方必要的裝束。</p

  除了戴維德的案件,那起圣像破壞運動也頻頻帶來異常線索,這件事則由達姆與克羅伊負責。</p

  接下來的幾天里,雷見到了勞倫特一面。只是打了個照面,勞倫特仍帶著一幅仿佛把所有人都看成兔子的,“溺愛”的微笑,并沒有為難雷。</p

  雷的日常工作仍是走訪倫格威治區各地,訪查異常接觸者。閑暇時間便訓練、閱讀卷宗。</p

  不出意料,兩天過去,雷收到了新的消息。</p

  暮色來臨了,雷站在窗戶邊打開了信封的火漆。</p

  這次的信不是以薩拜因的口吻發出的。</p

  “我為上次的失約表示道歉。這是起意外,我想你會原諒我的。為表誠意,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今晚9點在黑店街二十二號見面。”</p

  一封沒頭沒腦的信,沒有值得懷疑的隱喻,直接標出了地名。時間也很倉促,讓人難以提前準備什么。</p

  雷朝街對面的住宅看了一眼,龍息草煉成度達到了87,足夠交付委托了,這次集會他沒什么必須交易的東西,有新的藥劑配方當然更好,但他的主要目標就是荷官。</p

  “上次安格列透露出他有接觸邪物的辦法,還有荷官異化那個毒販的手法,不知要什么代價他們肯拿出來交換。”</p

  天色已晚,雷不再思索,關燈離開房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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