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巴里趕緊拉住貝克。
“我們來要債的!你想殺人?”
“他媽的她剛才真的想朝我開槍!”貝克氣喘吁吁,怒瞪著索菲婭,“老子差點被這賤人爆頭了!”
“安心點,你不是沒事嗎?”巴里拍了拍貝克的肩膀。
貝克猛地踹了索菲婭一腳,呸了一聲。進屋翻箱倒柜,搜查起來。
巴里監視著索菲婭。
“為什么把事情弄得這么復雜姑娘,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
索菲婭縮在沙發邊上,瑟瑟發抖。
沒一會貝克從房間里出來,對巴里搖了搖頭。
巴里便蹲到索菲婭身邊,微笑道:“說啊,把錢藏哪了?”
索菲婭被巴里的口臭熏得差點閉過氣去,她嘴唇發抖,搖了搖頭。
“說啊!”
巴里瞪眼扇了索菲婭一耳光。
“她真的不是超凡者?”
雷在樓道里看著兩個地痞對索菲婭的打罵,漸漸演變成撕扯她的衣服。眼看這兩個家伙快要變成強奸犯,索菲婭也沒有反抗,雷終于確認她是個普通人了。
“夠了。”
雷遮著臉,打開房門。二人卻對他的話沒反應。
雷皺了皺眉,朝他們走去,這時貝克轉頭舉起槍對準雷,罵道:“閉嘴!”
“你確定?”雷盯著槍口,笑了笑。
“你也說她男人不干凈,不敢報警。”貝克冷笑道,“你更不敢報警吧,老兄,現在老實點待著,把你的錢袋交出來,除非你想讓我賞你一粒花生米。”
他話音剛落,突然眼花了一下,耳邊傳來凌厲風聲。
一記蟒蛇甩尾般的鞭腿抽在右臉上,發出夸張的響聲。貝克臉頰被震出肉浪,劇烈壓縮的口腔噴出一蓬白霧,夾帶著四顆牽連出一線血液的黃牙飛射而出,他整個人飛出半米,撞在沙發上悶哼一聲就昏死過去。
巴里只來得及轉身,就被雷一下擒住右手,按在地上,哇哇大叫。
“你也想賞我花生米?”雷說。
“不不,先生,貝克是頭蠢豬,他總干蠢事!”
巴里驚恐大叫。
“我可不會那樣,該死的,我就不該讓他拿槍!”
“帶他滾。”
雷放開巴里。巴里到沙發邊上搖晃著貝克。
“蠢貨,蠢貨!”
貝克迷迷糊糊醒來,頭昏腦脹,掙扎著起身像要報仇,卻又被巴里一個耳光打醒,再看雷時,便猛地一個哆嗦,被巴里扶著踉蹌跑了。
雷看著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
索菲婭看著雷的背影,咬著下唇,瞄著貝克落下的槍,無聲挪動身子,伸手去摸。
她剛觸到槍柄。
皮靴把槍遠遠踢開。
“說吧。”雷微微俯下身子,伸手拉她起來,“安東尼,他的實驗室在哪?”
這個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伸出的手對索菲婭來說像一條蛇,她往后縮了一下,喃喃道:“實驗室?”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雷皺了下眉,看起來這女人不像在裝。
“他,他販賣毒品……我知道……我早勸過他……”索菲婭顫抖著說,“請告訴我,現在他在哪?”
雷盯著她,緩緩搖頭。
索菲婭的臉像是突然刷了一層墻灰,瞬間蒼白。
雷離開索菲婭身邊,開始搜查房間。
這公寓格局簡單,來之前雷就清除它的布局,學徒之心的輔助下他可以看出面積與墻的厚度——這里沒有暗室存在。看起來荷官和他一樣,沒把實驗室設在家里。
他對自己的女人保護得很好,竟然沒透露自己的身份。那女人都不知道實驗室的所在。
“找不到荷官的實驗室,就沒法獲得他的渠道,還有他的知識。”
雷結束搜查,回到起居室,看了索菲婭一眼,帶上房門離開。
索菲婭撿起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打開房門,仔細傾聽,確認外面沒有動靜,才關上門。
她坐在一片狼藉中舉起槍,抵住自己的下巴,緩緩按下扳機。但扳機按到一半,手槍即將擊發的觸感讓她的身體篩糠似的猛烈顫抖起來,她哆嗦著扔掉手槍,像扔掉活蝎子似的,還手足并用向后退了幾步。
“安東尼……”
她喃喃自語,陷入追憶。
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為什么你對我總有秘密?”那時她埋怨著看著安東尼鎖上抽屜,“我對你可毫無保留!”
“你在擔心什么呢,親愛的,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你。”安東尼微笑道,“好吧,你聽著,我現在就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得牢記在心。”
“什么?”
“你先保證,牢記在心。”
“好吧,我會的。”
“而且不能記錄在筆記本上。”
“你可真麻煩,我知道啦,到底是什么?”
“一個黑金銀行的賬戶,還有密碼。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把它拿出來。”
“說什么鬼話,你不在了,我不準你這樣說!”
“把這當成一個游戲吧,索菲婭,想想,說不定你取出那些東西,我就會咻的一下重新出現在你面前呢。”
“怎么出現?”
“咻的一下,就像童話里的王子解除被變成動物的詛咒那樣。”
“哈,那你可得說話算數!”
索菲婭的哽咽逐漸平息下來,又露出期冀的神色。
“說話算數……”
她喃喃自語,從狼藉中站起身來。
片刻后,她穿好大衣,把槍揣在口袋里,匆匆離開艾薇兒公寓。
天冷得不像話,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花。
晚間的馬車也很少見了,而且貴得嚇人。一個漂亮女人獨身外出,這讓馬車車夫有點驚訝,這可不是什么治安良好的地方。好在他不是心懷不軌之徒,索菲婭冰冷而堅決的神色也讓他暗暗揣度這應該不是個普通女人。
片刻后,馬車車夫把索菲婭平安送到奧古斯都街的黑金銀行。黑金銀行二十四小時開放,這鬼天氣鮮有人來存取物品,不須排隊,索菲婭說出賬戶和密碼,柜員操作下,蒸汽分析機吐出資料核實正確的打字條,她便拿到了一個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黃銅鑰匙,鑰匙上銘刻著“麗舍街32號”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