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狐趁劉黎不備突下殺手,這,幕被山粱上的游方看的清清楚楚,那點點幽藍之光是最精純的陰氣凝聚到極致,竟似一種幾乎每個人都聽說過,但很少親眼見到的東西鬼火。
在夜晚的墳地里,尤其是陰氣很重的亂葬崗中,人們往往可以看到點點忽隱忽現的藍色火焰在飄動,民間稱之為鬼火。現代人嘗試用科學觀點去解釋,有一種觀點認為它們是磋火,人的骨骼中含磷,腐化分解后在土壤中的水與堿的作用下會形成磷化氫,而磷化氫的燃點很低可以在空氣中自燃。
這種觀點聽上去很有道理,但也有很多地方解釋不通,而且至今未得到證實,僅僅是一種假想與猜測而已二還有一些較為神秘的現象,鬼火一般出現在陰雨天,陰氣壓抑攏聚難以發散的情況下。而且它們易受受生氣的吸引,假如有個活人走過,會跟在人后面飄,回頭一看如果是膽子小的話簡直能嚇個半死。
吳屏東教授曾有過一個想法,想用實驗證實鬼火究竟是什么東西,通過采集樣本做光譜分析等手段,但一直沒有成功。因為這種東西不是跑到墳地里想看就能看見的,說不定在什么時候出現,且樣本采集的難度太大了,就算看見了也很難收集。
向左狐匯聚的陰森氣流中點點藍光酷似鬼火,卻比普通的鬼火要可怕的多。游方的靈覺中自然有一種危險至極的感應,這東西萬不可沾身,被這一片密集的藍光灑落身上,整傘人恐怕就會被最為精純濃郁的陰氣當場沁透,暴露在止野空氣中眨眼間就會像劉黎那兩本秘籍一樣腐化成渣,多少條命也保不住。
向左狐身邊擂的那六桿旗應該是種陣法,游方根本沒見過,但見此架式也能猜到它就是風水書上說的聚陰陣。他在書中見到的聚陰陣可比這要復雜多了,而向左狐這種高手已經到了化繁為簡不拘一格的程度,簡簡單單插了六桿旗就搞定。
借助陣法匯聚神識所及范圍內所有的陰氣,中心陰氣一收,外圍會形成陰陽不平衡的“陰氣真空”四面山野中的陰氣又會向此地自然的匯聚,然后再度被收攏,運轉的范圍遠遠超出神識所及,這便是陣法將靈覺威力的放大作用。
陣法的第二個作用乏將這匯聚的陰氣凝練精純,再用神識引導襲人。陣法的第三個作用是保護施法者本人,如此濃郁精純的陰氣向左狐也不敢直接沾身,六桿旗桿圍成的范圍就是一個保護地帶,陰氣匯聚而來卻繞著旗桿之外射向劉黎,在兩人之旬的三丈之地威力達到極致,甚至泛出了點點藍光。
假如向左狐就是在演示運轉陣法,對游方來說是個難得的學習機會。他是第一次親眼看見有人現場發動風水陣法,而且是向左狐這種難得一遇的高人。
但此刻卻是劉黎回頭時突然遇襲,游方大驚失色,只能大喊一聲,
“小心一!”劉黎回頭喝問看似分神,但老頭好像早就料到向左狐會干什么,而且一直在等著他出手。向左狐發動法陣,老頭背在后面的右手隨即揮了出來,身形原地旋了一圈,手中的刺刀挽了一個怪異的刀花。
老義動作很滑稽,假如換在平時游方看見了說不定會笑出聲來,這一圈刀花不似任何一套武功招式,而像握著一雙筷子對著一口環形大鍋在撈面條,而且這無形的面條還很長,怎么撈都不斷!隨著他的動作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點點藍光就像沖進了一個漩渦朝四面發散消失,就似在一口大鍋里被煮化了,一點都沒有沾到老頭身土。
此刀花出現,游方陡然感覺腳下堅實的山梁似乎成了軟軟的面條狀,一個站立不穩向后仰倒連退幾步,幸虧靠在樹上才沒滾下止去。
老頭攪動了環境中的地氣,導致了游方的錯覺,精神對身體的控制也做出了錯誤的反應。這一招,在青縣郊外與劉黎的第一次交手中游方就曾領教過。
一見劉黎有備,向左狐偷襲沒有成功,他突然一跺腳,將手中細長的骨刺舉在面前不斷有節奏的揮動,看他的動作很像舞臺上的樂隊指揮,姿勢很瀟灑節奏很有韻律,只是臉土的表情猙獰無比毫無藝術感。
那匯聚的陰森激流不再直射,而像拳異的波濤起伏聚散左右盤旋,不時凝成一陣陣爆發的藍光,如一道道巨浪無聲無息的拍向劉黎,三丈之內的草木彈指間全部腐朽化泥,土地也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深黑色,幾乎毫不反光,平地看上去如同不見底的深淵一般。
劉黎的動作也變了,左手穩穩托住羅盤不動,右手持軍刺指向面前的大地左挑右繞,口中還念念有詞,看上去就像一位做法驅鬼的道士,但手中不是桃木劍而是冷颼颼的刺刀。說來也怪,不論向左狐的攻擊如何凌厲陰森,都從容的被化解,一波波藍光隨著他的刀勢鉆入地下不見去向,但劉黎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不知正在相斗的兩位高人彼此的感受如何,遠處山粱上置身事外觀戰的游方卻受不了了。看見向左狐的攻擊,彌漫的寒意幾乎浸透骨髓,感覺就像自己正在被人活埋,冰冷的泥土已經蓋到脖子上,身體還在不斷的下陷,意識在一片恐懼中陣陣昏沉。看見劉黎的招架,感覺五臟六腸都被扯動了,身體五官也在變形扭曲中,別說用力反抗,沒成為一堆爛泥就不錯了。
靠,看一眼就這么厲害?游方此刻恨不得自己根本沒有靈覺,甚至沒有五官,就是一頭無知無欲的蠢豬。兩大高人的相斗雖然精彩紛呈難得一遇,游方卻不敢再看下去了,閉上眼睛收斂心神,也盡量約束靈覺不去感應任何東西,軟軟的靠著樹這才好受一些。
他剛剛閉上眼睛,劉黎卻說話了,聲音遠遠傳來聽的卻很清晰,
“小游子,是不是很難受?如果能忍得住,就盡量多看幾眼。松鶴谷向家擅長風水陣法,宗主左狐先生更是一等一的陣法高手,可惜我今天要殺了他,這個觀摩機會太難得了,看一眼少,眼吶!”這老頭的嘴可從來不吃虧,如此激烈的相斗中還不忘損人。游方哪里敢睜眼,但也很自覺的配合,,劉黎,掙扎著喊道,“沒什么好看的,今天剛從八大處過來,領教過那種天人相合的千年大陣,有這碗水墊底,區區幾桿旗算什么?有能耐插到八大處去,看是他的破旗桿厲害,還是佛祖舍利塔厲害?”劉黎居然還有心思教官他,呵斥一聲道,“…小子,你這么說話就不對了,別忘了他現在還是個,大活人!一人之力總有窮盡,混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啊?風水陣法的妙處就在于它司時是一種靈樞與靈引,借之運轉讓川地氣為我所用,起到四兩撥千斤之效,你該好好學學對面那個四兩是怎么撥的!”游方,“四兩,我看是二兩吧?俺們鄉下有句土話,叫狗頭上頂不了二兩油…”喊到這里他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說的話也是在信口胡扯了。
向左狐的鼻子都快給氣歪了,兩人明明斗的旗鼓相當,而劉黎處于守勢絲毫不占上風,卻拉著一個臭小子在嘴上占便宜,一副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樣子。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喝道,“劉黎,枉你身為當代地師,難道不會看天時嗎?行將入夜,天地之間的陰氣會越來越重,而我的聚陰陣已經發動,你有再大的神通,難道還能與天地輪回相對抗?不要做無謂掙扎了!”
聽到這句話游方也是一驚,就算他刊入門未久,但也了解風水地氣,這么斗下去劉黎確實不占便宜,至少在天時上很不利。假如現在兩位高人旗鼓相當,劉黎絕對堅持不了很久,他到是有心幫忙,但此刻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又如何插手?
劉黎斷喝一聲,“向左狐,你也太小看一代地師了!…小游子,睜眼,看我如何破陣!”游方聞言不由自主師眼,眼前一花感覺說不清是難受還是驚怖,因為自己的身體仿佛都隨著景物的變化而消失了,只剩下靈覺五官空蕩蕩的虛懸。所見還是這片山谷,卻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也分不清是春夏還是秋冬,劉黎與向左狐仍站在止谷中相斗,他看的清清楚楚。
劉黎此刻已經站住不動了,捧著羅盤以刺刀指天就像一尊雕像。
圍繞著老頭周圍的景物似在飛速的變化,白天黑夜的交替,春夏秋冬的輪回,不是實際發生而是靈覺感應的“心像”所見,與現實中的夜色山谷相重合讓人恍然分不清夢幻與真實。為什么會發生這種錯覺?
老頭在運轉心盤術一真正的心盤術!侵入游方的靈覺讓他感受到。
老頭可不是在考察地形地貌,也不是在看風水,春夏秋冬的輪回演變本身就是天地生機周而復始的過程,這片大地已經承載了億萬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他以心盤術“喚醒”這歲月年輪,運轉天地間的生機靈氣。引煞陣匯聚的陰森寒流仍在,卻無法與這天地生機運轉相抗衡。心盤運轉到極致,劉黎大喝一聲手中刺刀向前一揮,一切戛然而止。
只聽咋咔兩聲,向左狐身邊的六桿旗桿莫名斷了兩根,陣破了,匯聚的陰氣一時仍郁積山谷中,但卻不再向劉黎匯流攻擊。半空中飄浮點~點詭異的藍光緩緩的消散,但短時間內還無法散盡。
老子的反應卻比兔子還快,聚陰陣一破未等鬼火散盡,把羅盤一揣一蹦多遠,持著剌刀朝著向左狐直沖了過去,看動作很有游方刺殺胡旭元的風范,刀尖微顫似乎發出一種無形的力量,周圍飄浮的鬼火像波浪般的分開,又于他的身后合攏。
劉黎要掏家伙上去直接捅人,陣法一破心盤術一收,游方感覺身體又“回來了,腦袋暈的厲害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他咬舌尖竭力使自己清醒過來,手持秦渣也沖下了山粱。
剛才老頭發動的心盤術非司小可,游方雖然剛剛入門也知道那種消輕相當巨大,劉黎再大的本事也會感到虛弱,此時不幫忙又待何時?讓,谷中還飄著鬼火呢,游方也釋放出靈覺擾動陰氣分開鬼火,但他沖的太快了,有幾點藍光擦到了身上。數量很少威力也不是很大了,僅是上衣有幾塊布片在跑動中被風掃了下來,落地變黃漸漸腐朽。
讓粱上的游方再快,也沒有三丈外的劉黎快,他與向左狐已經交上手,軍刺與骨刺左右揮閃卻極少碰撞,兩人身形游走滴溜溜亂轉,身法快的就像虛影一般。遠處奔來的游方看得清楚,向左狐的功大不弱,至少絕不亞于自己,甚至比劉黎更強。
沖到近前揮秦淡就要與劉黎一起夾攻向左狐,卻腳下一滑就像溜冰一樣,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在無形的流動中推了他一把,好懸沒有晃到在地。揮劍接連沖了幾次皆是如此,他根本靠近不了兩人纏斗的戰團。
劉黎與向左狐不僅在比武格斗,已經以命相搏,使出了所有還能動用的手段。不僅揮刀子,還以神識相互纏繞展開精神攻擊,偶有余力便運轉地氣克敵,這樣糾纏在一起游方很難插進去。
試了三次他干脆不往上沖了,右手持劍左手托腕,拿樁定身收斂心神運轉內勁,收住靈覺將精氣神都集中在劍尖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游斗中的向左狐。他沒有參與格斗,而是為劉黎掠陣時刻準備策應,只要向左狐一露出破綻就上去給一劍。
他這樣還真站穩了,持劍一步步緩緩而行,緊隨兩位高人游斗的身形。山粱那邊不知何時已有月光灑落,寶刃秦濤又發出微弱的清嘯,宛如女子渴望的輕吟。他這個架勢不論是不是虛張聲勢,看上去也似一頭欲撲擊的猛獸,咬不著人也能嚇唬人,嚇不著人也能腿應人。
向左狐禁不住暗暗心驚,歷代地師的威名他當然知道,但是當代地師劉黎自從六十四年前遭遇重創,功力大打折扣,這么多年始終無法恢復巔峰狀態,如今恐怕也剩不了幾年陽壽,應更加不如當初。而自己提前布下聚陰天陣占盡天時地利,應該有七成把握可以擊敗劉黎,說不定還有生擒的可能。
他剛才還在心中得意的盤算,若能拿下劉黎,再好生逼問歷代地師秘傳的心盤。心盤術是高深玄妙的風水秘訣,向左狐也會,但歷代地師所傳更加非同一般,是他夢寐以求。倘若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得手,胡旭元死的也值了,反正他會殺了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滅口,順手也為徒弟報了仇。
沒想到瘦死的駱駐比馬大,劉黎居然破了他最擅長的聚陰陣。當時感到一陣可惜,今天難以阻止劉黎逃走,今后多了偌大的麻煩與禍患,假如消息傳了出去,他回到向家后也不好交待。不料劉黎的反應更加令他意外,竟然沒有逃走,而是揮刀上來與他拼命。
向左狐與胡旭元這對舅甥師徒今天的舉止,把老頭給惹急眼了!況且劉黎自可逃脫,游方怎么辦?
等到近身交手,向左狐又覺得意州,劉黎破陣的神氣消耗自然極大,但是他運轉法陣的消耗也不小。方才以風水秘術相斗,消耗的不僅是體力,更多的是比拼修為功力,劉黎的功力比他原先所估計要精深得多,神識也渾厚悠長。
等到此刻才近身相斗,神識糾纏此消彼長,拳腳兵刃上劉黎竟然不吃虧,太難纏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年輕人在一旁虎視眈耽,手中那柄煞刃著實厲害。
他與劉黎斗到這個程度都已是強弩之末,遲早擋不住那人攻擊,只有找機會先把他除掉才行。可是劉黎轉守為攻之后,就似不要命一般一招狠似一招,讓他根本沒機會對那年輕人出手。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說不定今天會栽在這里,得趕緊脫身了,畢竟先保住自己的要緊,有什么麻煩以后再說吧。向左狐心念及此,身法陡然加快,繞著劉黎向外轉了半圈轉身疾走,手中長長的骨刺急速揮舞,發出一連串類似笛子吹奏的顫音,引動山中夜氣相和,奇異的力量逼使劉黎不得追近。
向左狐又使出了風水秘術,而且足除了陣法之外壓箱底的絕招了,不求傷人只為逃跑。劉黎沒有勉強揉身進擊,而是像發瘋般奮力一跺腳,大喝一身,“動手!”
此地沒有別人,老頭當然是叫游方動手。就在劉黎跺腳的一瞬間,游方的感覺不是大地在晃,反而感到腳下的土地是如此堅實穩固難以抗拒的厚重。游方的靈覺,兩位高人糾纏的神識,笛聲引動的夜氣,甚至秦渣的輕吟都被“封固”了。也不知老頭是怎樣跺出的這一腳,在場所有人包括劉黎本人的風水秘術,在這一瞬間都“失效”
劉黎跺腳的同時,向左狐正好從游方左側斜刺里竄出。游方早已蓄勢待發,此刻想也不想,身形如風而至,揮劍直刺向左狐的右頸。
向左狐的功夫當然在游方之上“有觸殛應”的境界自不多言,看也不看右手向外一揮骨刺,劍骨相擊發出身音異常沉悶。撞擊力不僅爆發在兵刃相觸的那一點,內勁運轉中全身筋骨都受到了沖擊,游方倒飛出去三米多遠,落地之后蹬,蹬,蹬連退幾步才站住,內腑翻騰好懸沒吐血!耳中仿佛聽見秦漁發出一聲似傷痛的嗚鳴。
喘息略定撫胸望去,向左狐卻沒走,身形仿佛被定格仍保持向外揮擊的姿勢,只有頭垂了下去,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表情竟神似胡旭元,臨死之前。他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胸前,滿臉的驚駭與不可置信,還有深深不甘,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只在喉嚨里發出咯咯的響聲,嘴角有血沫涌出。
在他的前胸露出了一截刀尖,月光下不染血跡發散著寒意,向左狐的生命也正隨之流逝。他的背后貼著一個人,宛如隱藏在月光的陰影中,正是劉黎,手中的剌刀已完全沒入了向左狐的后心,只留下一截纏著粗布的手持處。
風停了,山谷中連蟲兒都不再鳴叫,除了自己的喘息聲,游方幾乎聽不到別的動靜,一片靜謐之中,劉黎對著向左狐說話了,聲音低沉中略顯疲憊一“你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用自以為最擅長的風水陣法與我相斗。
你想欺我年老且傷,這一輩子又沒留下傳人、但我畢竟是當代地師,以風水秘術欺我,簡直是一種侮辱!你此生最擅長,而我遠比你更擅長,就算你布下法陣占盡天時地利。一左狐先生,你所求如此,死,的也該瞑目了!”
向左狐口中發出一聲含糊不清動靜,手臂一軟,骨刺落地,本已低垂的頭也毫無支撐的耷拉下去,他死了,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掛在劉黎的刺刀上。
劉黎對著死人還在說話,但是接下來的話向左狐是不可能聽見了,倒像是說給一旁的游方聽的“左狐先生,你的功夫了得,想擊敗我不是沒有機會。從一開始你就應該與我近身纏斗,神識彼此相消,只要你敢拼命我也無可奈何,最終恐不是你的對手!何必舍近求遠反而耗送一身功力?”小游子,你說是不是?”
劉黎正“語重心長”的對著死人說話,冷不丁開口叫游方,把他給嚇了一跳,趕緊答道,“他哪是前輩的對手,功夫再好也不行,人差的太遠了!”……前輩,您沒事吧?”
劉黎冷哼一聲,你看有事的人,難道是我嗎?”
游方,“當然不是前輩,您老人家怎會有事呢?……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算了,待會兒再說這些,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劉黎很不滿的反問道,“你又不是沒殺過人,怎么辦還要問我?
當然是將麻煩料理干凈,該怎么辦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