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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逮著日系糧商欺負

  站在邦吉物流布局地圖前,才能清晰明白四大糧商到底有多強大。

  擁有各類交通工具的邦吉,貨車每年運輸次數達到90萬次,發貨次數超過17萬次,擁有各大洲港口的碼頭數以百計。

  其他地方先不說,只看巴西。

  在過去的十年,巴西是接受邦吉投資最多的國家。投資的方向一是擴大大豆的生產,二是投向糧食運輸領域的基礎設施布局。

  巴西共有個農產品出口港口,主要分布在南部、東南部和東北部,其中在集中了巴西78的農產品出口份額的南部和東南部地區的港口中,邦吉均設有自建碼頭;在巴西的鐵路、公路與亞馬遜河支流相交的轉運節點,邦吉擁有眾多的轉運泊位……

  這些物流布局點有多重要?

  這么說吧,如果完全避開邦吉的運輸路線,從巴西北部區域運往東南沿海口岸的農產品只能靠卡車陸運,而運費是從東南沿海口岸運往中國海運費用價格的四倍。

  你看,如果不能控制物流,哪怕通過與農民直接建立采購關系切入這個市場,單單是運費一項就能讓你的商品競爭力蕩然無存。

  嘉谷國際在巴西的資產包括食糖加工廠,十多個內陸儲藏庫,港口設施只有帕拉納瓜港的一個合資碼頭,與邦吉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良久后齊政才暗暗嘆口氣,“投身這個世界還是太晚了!”

  齊政當然恨不得將邦吉在巴西的雄厚資產收入囊中,但嘉谷現在的實力和影響力,都還不足以掌控這筆龐大的財富。

  所以齊政也只能按捺下心底的垂涎,選擇小步快走的擴張策略。

  能滅殺“超級雜草”的生物除草劑是一張好牌,不同于其他核心技術,嘉谷對于這款生物除草劑的態度很明確,就是拿來換好處。

  邦吉第一個上鉤了。當然,如果嘉谷想憑著一款生物除草劑獅子大開口,入股邦吉在巴西的所有物流設施,恐怕得到的只有呵呵。

  齊政的目標,也僅僅是入股邦吉在巴西北部新啟用的巴卡雷納港碼頭。

  巴西目前通過南部港口諸如桑托斯港出口大部分的農作物,導致港口常常發生擁堵。近幾年來政府加大公路投資力度,為北部港口開辟了一條路線。

  巴卡雷納港位于托坎廷斯河入海口附近,托坎廷斯河縱貫巴西南北,與巴西大豆的主產區塞拉多地區相連。通過政府開辟的新路線,將大豆運輸至托坎廷斯河轉運到海港,裝到大型貨輪上出口,比運費奇貴的卡車陸運更加節省時間和運輸成本。

  幾乎所有的跨國集團糧商和巴西本地農產品經營商,都在積極地投資巴西將糧食北運,通過北部港口運糧出海的基礎設施建設。邦吉作為巴西的地頭蛇,理所當然占據了c位;而現在,嘉谷想要從中分果子。

  當然,邦吉這樣的巨頭多少是有些自尊的,或者說,他們還稍稍能矜持一下。巴西本地的一些農產品經營商,就沒有什么顧及了。

  隨著巴西各州進入“無大豆期”,超級雜草莧菜藤子在空曠的豆田內一目了然,而巴西的豆農為了滅殺這種超級雜草,也是手段百出。最粗暴的,甚至引起了森林火災。

  而經過多家研究所證明,嘉谷的生物除草劑絕對是超級雜草的克星,且無毒無害,最關鍵是,沒有人能復制該試劑,或者說,能大規模低成本的復制。

  大大小小的糧商對于新的化學除草劑不抱有任何期待了。新的化學除草劑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充分測試和優化不說,成本也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

  隨著研發時間的增長,在正式面向市場之前,公司可能需要花費上億美元的研發費用——在效果非凡且價格相對低廉的嘉谷生物除草劑出現之后,沒有公司還會投入這樣的研發費用去冒險。

  更何況,雖然超級雜草現在更多只是威脅大豆的生產,誰知道它會不會威脅到更多的作物呢?作為農產品生產大國,沒有巴西人愿意懸一口劍在自己頭上。

  一時間,拜訪者如過江之鯽。

  不是每個到巴西投資的公司都能受到巴西人歡迎的,全球投資者都想參與巴西的繁榮盛宴,這塊蛋糕非常大,所有人都想從中分一杯羹。最終卻未能分到一口羹的公司數不勝數,巴西每年都有一批外國公司折戟沉沙。

  但是像嘉谷這樣,既擁有巴西需要的關鍵技術,又擁有龐大的市場,才是值得交往的投資者。

  各種酒宴和舞會的邀請雪片般的飛來,也讓齊政充分體驗到了巴西的“熱情”。

  巴西有全世界最美的沙灘,也有最大的貧民窟之一,貧民窟甚至是巴西一景,當然,齊政是不會去欣賞這種“景色”的。

  那地方天天槍戰,整個巴西每天被打死上百人,根本沒人當回事,齊政沒有任何興趣以身試“槍法”。

  聽起來這個國家是不是亂七八糟的?

  恰恰相反。就齊政接觸的奢華之地來看,奢華到讓他以為在某發達國家。

  巴西這個國家,上帝明顯是很愛他們的,資源富足,基本沒有挑戰者和競爭者,自然失去了進取心。

  堅持搞了幾十年工業化,卵用沒有。原因也不復雜,這個國家的人民有種氣質,寧愿混一天算一天;同樣一件產品在中國一個工時搞定,在巴西要一天。成本太高,讓巴西產品在國際上沒有任何競爭力。

  木事,還可以繼續賣橡膠、鐵礦、大豆等原料,反正“上帝保佑巴西”。

  但不可避免的,這種資源型模式就形成了“少量巨富剩下的人赤貧”——一部分人富得流油,剩下的喝湯。

  將齊政奉為座上賓的,自然是巴西富得流油的那一小撮人。他們豪擲千金,提供醇厚的美酒,提供漂亮的女人和……帥氣的男人,提供只有齊政想不到沒有他們搞不到的娛樂活動,也是牛逼。

  一直到嘉谷國際的負責人鐘華志從國內趕來,齊政答應了幾家公司討論合作,才被解放出來。

  齊政揉揉臉,苦笑道:“老鐘,你老板我保持沒,意志也是夠堅定的了。”

  深知巴西富人底線能低到什么程度的鐘華志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老實說,如果是為了享受,他們的安排自然是貼心的不得了,所謂“有錢人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但如果是要在巴西的地盤上強勢分羹,就要小心溫柔鄉變成英雄冢了。

  好在,對于齊政的意志力,鐘華志這樣的嘉谷高層,是百分百有信心的。

  閑話說罷,齊政拋開所有雜緒,問道:“國內的情況怎么樣了?”

  “丸紅商社在國內的大豆訂單大部分已經被毀約,空出來的市場份額已經被國產大豆填補上了。受此影響,像是國糧集團這樣的大型大豆壓榨商,都向我們咨詢國產大豆的預估價格以及產量,好對大豆進口量進行削減。從目前的進度來看,只要國產大豆產量跟上,今年將大豆自給率提高10不成問題……”鐘華志說道。

  “除了日系糧商,四大糧商沒有反應?”

  鐘華志呵呵一笑:“他們現在也沒法顧得上國內。今年,美國西部繼續大旱,而東部的超級雜草對大豆生產的威脅明顯變得嚴重,美國大豆減產已經成為事實。現在巴西也不是凈土了,如果超級雜草不可控,別說我們暫時只是填補日系糧商的市場份額,就是四大糧商都無法保住自己的市場份額。”

  這一切都離不開齊政的身影,所以他淡定的一批。

  這種時候,就體現到嘉谷崛起所帶來的變數了。

  多年前的大豆危機中,因為嘉谷收購了多家大型油脂企業,國內大豆壓榨業的局面沒有進一步惡化。

  至今,在中國大豆壓榨企業前十名中,嘉谷糧油以20的市場份額占據絕對的頭把交椅,其后是外資益海嘉里,第三到第六名又都是中國企業——以嘉谷為首的民營企業大豆壓榨量占整個行業的40左右,國企約占30,外資只占不到30,形成“民營企業主導、大型國企次之、外資補充”的三足鼎立的市場格局。

  這在原時空是無法想象的。

  原時空60以上的大型油脂企業被跨國糧商所參股或控股。他們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于油脂企業本身,而是推銷大豆——我是你的股東了,那么選擇大豆供應商的時候,首先選擇股東的大豆,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但現在,中國本土的資本在產能上已經遠遠領先于跨國糧商,相應的,就擁有了選擇大豆進貨渠道的權利——說換了你的進口大豆就換了,你能咋的。

  丸紅商社虧就虧在這一點,它對于中國大豆加工商進貨渠道的掌控力,幾乎為零。它不第一個出局,誰第一個出局呢?

  國產大豆行業與原時空最大的不同,也是因為嘉谷。

  在國內的大豆行業,嘉谷已經成為了一個強有力的牽頭企業。

  蛇無頭是不行的。

  鐵礦石談判中,好歹有寶鋼可以代表中國鋼企進行談判。但在嘉谷之前,大豆行業中就沒有哪個可以帶頭的企業。

  大哥不是那么好當的,既要有承擔風險的勇氣,也要有承擔風險的實力。

  大豆加工或許是利益分化最嚴重的一個行業了,在食用油生產和銷售的利潤率已經低至個位數的背景下,各企業之間存在著嚴酷的競爭。因此,團結、聯合的利益或許大家可以共享,但風險誰愿意承擔?

  是嘉谷承擔了。

  想想,如果今年國產大豆遭受天災而沒能達到預期的產量和成本,主導國產大豆振興計劃,包括替代進口大豆計劃的嘉谷,將會有多慘?

  嘉谷承擔了這樣的風險,自然也就成了眾望所歸的行業大哥。

  而這個行業大哥,已經不局限于國內的話語權,還要爭取在國際上的話語權。

  “國產大豆有‘嘉豆13號’,當高產潛力徹底得到釋放后,勢必會替代相當一部分進口大豆;再加上超級雜草橫行美洲,國際大豆行業將進入一個動蕩期,這就是我們的機會。”齊政對鐘華志安排道:“四大糧商的勢力根深蒂固,要慢慢滲透;但日系糧商,還是挺好欺負的……”

  鐘華志忍俊不禁:“我們是逮著日系糧商使勁欺負了是吧?”

  齊政聳聳肩,不言而喻。

  正如齊政所說,在南美,日系糧商還真的是最弱的一方。

  譬如在巴西,農產品種植已高度系統化。怎么“系統化”?就是農產品運營商主要采用訂單農業模式,控制農產品原料。

  四大糧商就不用說了,他們與當地種植戶有長期合同關系,他們的物流設施完善,他們控制了巴西7080的大豆產量。

  嘉谷也不用多說,只要超級雜草一天沒根除,手握生物除草劑的嘉谷注定是無法替代的。

  只有日系糧商,或是通過向巴西農民貸款控制農戶,或是以高于四大糧商的出價吸引農戶,搶奪大豆購買權,與新興的糧商競爭那2030的大豆份額。

  至于巴西本地糧商?哦,沒人會將他們當做競爭對手。

  鐘華志心領神會。

  接下來,由他率隊與齊政接觸過的公司開展具體談判。

  四大糧商中,邦吉對于嘉谷入股新啟用的巴卡雷納港碼頭沒有太大意見,要談的是具體的股份問題;日系糧商就慘了。

  以獲得商業化許可后優先供應抗超級雜草的生物除草劑為餌,嘉谷國際相繼入股了巴西著名糧食生產銷售公司gcb公司、aagg公司、slc公司……

  股權不多,從10到15不等,看上去就像是“摻沙子”。

  但日系糧商卻是被惡心壞了。

  三菱商社買下了gcb公司20的股份,正準備增持更多的股份將gcb公司變為自己的子公司;丸紅商社與aagg公司簽署了合作協議,正在謀求簽訂惟一購買權協議;三井商社正在和slc公司商談合資成立一家種植大豆的公司……現在被嘉谷這么一“摻沙子”,不是那味了。

  更惡心的是,他們不服只能憋著——日系糧商在巴西開發的農場,被實錘了是巴西超級雜草爆發的源頭,他們才是第一個想要獲得抗超級雜草除草劑的糧商。

  鐘華志的答復是——等著,現在沒空理你!

  八嘎,你丫的沒空?你專門逮著我欺負還叫沒空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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