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到來的2014年,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年份。
或許對于某些老司機來說,這一年留下深刻印象的,是某地的掃黃讓他們了解到什么叫“莞式服務”,恨錯過了一個男人的天堂;是某播的封禁讓他們痛失觀看藝術片的平臺,恨沒有提前留下種子……
但這一年,對于普通人來說,有很多對日后生活影響重大的事件,在他們沒有關注的情況下,同樣在有條不紊的推進。
體制作風建設、戶籍制度改革、財稅體制改革、考試招生制度改革、養老金并軌等一系列以往想改不能改、想動未動的關鍵領域改革,就這樣撲面而來因此,這一年,又被稱作是全面深化改革“元年”!
農業領域亦如是。
大豆產業和人參產業的“范本”,讓國家層面正視已經到了關鍵轉型期的農業發展,正視農業應由“量”到“質”的轉變,正視以前過度發展帶來的結構矛盾。
在嘉谷作為“新土改”政策論證試點調研的第三年,一份更詳細的《關于引導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序流轉發展農業適度規模經營的意見》被提交到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這意味著,推進土地合理流轉和適度規模經營,將得到國家的更大支持。
于是乎,這一年,大家談起農業,可能會找到非常之多的關鍵詞:藍海、規模巨大、遍地黃金、最后一塊處女地等等,政府、媒體、資本、企業,一個個把農業說成了香餑餑、金元寶。
對此,齊政只想說,只見賊吃肉,不見賊挨打。
歷史總是在不斷地循環往復。
前幾年,嘉谷以農企之身,一舉登頂國內民企之首而成名后,也讓不少資本眼紅了,瘋狂進駐農業,希望能在農業里也能割一輪韭菜。
然而幾年下來,有的黯然退出,有的低價賤賣,有的雖然還在,也是苦苦支撐。
從幾千年的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品牌農業轉型,又豈是那么容易模仿的?
即便是技術再先進,農業也不可能完全擺脫靠“天”吃飯的命運;農業產業鏈的整合和運營,更是一項龐大而復雜的工程。戰線越長,環節越多,成本越高,發生錯誤的概率也越大。
以這樣的背景來說,嘉谷體系的成功,一靠有人在開掛,二靠耐心。
做農業的與做新藥開發的醫藥公司類似,耐心是必不可少的十年能開發一種新藥,就算快了。同樣,十年能讓一個農產品品類發生革命性變革,幾乎是變態。
是的,從嘉谷布局大豆產業和人參產業到現在,幾乎都是十年左右。十年的時間,換做是其他企業,能做到產業前三就已經符合期待了,能做出世界級的革新,只能用“變態”來形容。
但即使是變態,也是十年的時間啊。屈指一數,人生才有多少個十年?況且,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口袋也是有限的。
實話實說,嘉谷能撐下來,也是攤子夠大。
很簡單,從嘉谷體系的產業結構來說,種植業雖然投入很大,但論起回報率,反而是最低的除了仙茗大米這種不具代表性的稀缺資源,即使是珍貴的人參,嘉谷在種植端創造的溢價,大部分是給農民分潤了。
當然,這造就了嘉谷無以倫比的影響力。但是,真要說利潤支柱,還是要靠與農業息息相關的食品加工業務撐起半邊天。
即使在美國,食品加工業也是利潤出眾的產業。食品飲料行業每年獲得的利潤,甚至比軍工、能源等行業還要高。
嘉谷體系中的食品加工業務,就有兩大世界級食品飲料企業嘉谷乳業和清源啤酒,不少看過嘉谷體系收入結構的人都說,如果嘉谷把所有的資源都集中到食品加工業務上,嘉谷的體量至少比現在大一倍。
但他們都忽視了,雖然種植端回報率低,但如果沒有種植端掌控的優質優價原材料,嘉谷食品加工業務哪來這么大的競爭優勢?
清源啤酒的負責人何長川就深諳此理。
在嘉谷的年終總結會上,何長川擠擠眼道:“雖然現實很殘酷,但感謝集團的保駕護航,我們今年還是保持了穩定增長……”
如果有同行聽在耳里,估計就要罵人了:現實對于我們來說是殘酷的沒錯,對你來說有什么殘酷的。
不說在國內,清源啤酒比本地啤酒均價至少高一成,同時銷量也比同行遙遙領先。
更令人稱奇的是它的贏利能力。何長川將這家公司打造成為利潤機器,幾乎沒人能撼動利潤率是其他競爭對手的數倍。
嘉谷體系內不少子公司負責人也一邊在為自家個位數的利潤率而悲哀,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何長川在裝嗶:“清源啤酒2013年實現銷量1410萬千升,同比增加了8.3;實現營業收入為775億元,同比增加了5.4,每百升收入增加了4.2;全年凈利潤為96億元,同比增加了7.1……”
這已經是超乎預料的回報了,然而齊政比所有人都要苛刻:“增速下降有些明顯啊。”
“您說得對。”何長川傻笑兩聲:“這是因為,我們在海外市場的開拓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期。”
經過三年多的沉淀,清源啤酒在亞洲已經有相當不錯的口碑。拋開國內的大本營不說,在東南亞,在南韓,清源啤酒憑借著自帶“冰鎮”效果的“冰源”系列啤酒,無不征服了當地的消費者。
但是,也僅限于此了。
因為嘉谷對“冰源”啤酒花敝帚自珍,“冰源”系列啤酒在其他市場受到了一致的抵制。百威英博、南非米勒、喜力啤酒、嘉士伯等四大啤酒巨頭默契發力,都不希望新興巨頭擠進它們的圈層。
“冰源”系列啤酒在亞洲以外的市場,都不是賣得好不好的問題,壓根就是不允許進入市場的問題在四大啤酒巨頭的活動下,“冰源”系列啤酒在美國、在南美等成熟市場,生產許可一再被拖延。
齊政知道這些狀況,但他還是對何長川提出了更高要求:“賺國人的錢多沒意思啊,還是要多賺外國人的錢。這樣吧,我提個要求,你們要在2014年走出亞洲。”
嘚瑟的何長川傻眼了。
老大哎,我知道你胃口好,但我們幾乎是受到全世界同行的報復性打壓啊,怎么走出亞洲?
其他子公司負責人也幸災樂禍地瞄著他,叫你嘚瑟。
何長川想來想去,咬牙道:“Boss,我們要想走出亞洲,起碼需要一個契機,一年的時間,能不能完成任務,我真不敢肯定。”
“契機嗎?會有的。”齊政笑笑,卻不再多說,并示意下一位子公司負責人繼續總結。
只留下何長川在抓耳撓腮地糾結。
明年有契機?是什么?什么時候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