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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要上市?

  四月的肅省,天高氣朗。

  盤踞在天空中的太陽,把熱度和光照灑在大地之上,為早春作物啤酒大麥提供源源不斷的生長能量。

  多晴少雨、日照充足、有祁連山雪水灌溉的河西走廊,既適合啤酒花生長,也適宜種植品種優良的啤酒大麥。

  現在的肅省,是國產啤酒生產最重要的原材料供應地,甚至是全球啤酒業界關注的熱點。

  一般人都將目光放在全球第三大啤酒花種植區域上,而忽視了,這里還年產近300萬噸優質啤酒大麥,是國內最大的啤酒大麥生產基地,產品還能出口到東南亞。

  “現在,我們的每粒麥種,都先經過3年的田間選擇、DNA選擇和溫室抗病鑒定后,才投入商業生產,能保證高產和抗病,同時保證大麥籽粒飽滿均一、蛋白含量在1112.5之間……”在嚴控體系內原料質量上一絲不茍的謝開濟,如是向齊政與何長川介紹道。

  這么多年的麥種培育下來,雖然啤酒大麥不像國產大豆一樣,帶來革命性進化,但達到世界一流水準是妥妥的;再加上世界一流的啤酒花,至此,國產啤酒才沒有短板。

  誰是國產啤酒的領導者?

  大多數人的答案是清源啤酒,但真正的行內人會告訴你,真·幕后·領導者,是謝開濟領導的嘉谷農業。

  現如今,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還在啤酒花上面時,嘉谷農業又已經趁著“啤酒荒”讓啤酒大麥跌入低迷期的時機,開始在全球加快啤酒大麥布局。

  氣候劇變能讓啤酒花產量急劇減少,自然也能讓啤酒大麥面臨減產的困境——嘉谷農業正在謀求從國產啤酒領導者嬗變為全球啤酒領導者。

  “其他人沒得玩了呀。”何長川只要一想到前面各大啤酒巨頭大佬被齊政三言兩語的定“規矩”,愣是不敢有任何反對意見,都替他們心疼。

  誰能想得到,啤酒行業的競爭力,居然在農業上體現?

  作為一個不存在獨一無二的核心技術的傳統行業,作為一個行業市場本身就是紅海的行業,說不允許惡性競爭就不敢惡性競爭,也是夠魔幻的了。

  沒轍,當行業的競爭變為原材料的競爭,任你有再多的歪腸子,也只能在農業大佬面前俯首帖耳。

  農業,就是這么一個永恒的魅力產業。

  “沒得玩才是正常的。有膽的沒錢,有錢的沒膽,有錢有膽的,也玩不轉全產業鏈。即使是百威英博這樣的巨頭,論對行業的影響,在我們面前還真的端不上臺面。”謝開濟笑著說道。

  “呦呵,老謝,這才多久沒見,你氣勢迎風見漲啊。”何長川十分驚奇謝開濟的口氣,這話語和老友的性格簡直太不搭調了。

  “哈哈,剛才那些話可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轉述大老板的部分言語而已。”謝開濟朝著齊政的方向努努嘴。

  齊政無奈一笑。

  這是他說的沒錯,但老實說,拿嘉谷與百威英博作比較,是極不公平的。

  在齊政為嘉谷所做的戰略規劃里,嘉谷應該在國內農業中將扮演奠基者和開拓者的角色,延伸一下,很容易就成為了與農業密切相關的食品加工業的奠基者和開拓者。

  沒人能比他更清楚,靈陣加現代科技的結合,能給農業帶來什么樣的驚天變化。

  如果嘉谷只集中發展產業鏈某個環節,哪怕做到極致,其他人也還是有得玩的;因為他依賴你,但你也沒有選擇——原料銷不出去同樣是會逼死人的,也就是說,這種依賴是相互的。

  可惜嘉谷的鏈條太完整——你是要依賴我,但我不見得要依賴你,這種威懾力是成倍放大的。

  這也是哪怕上游的農業回報率再低,嘉谷的“務農”路線也堅持不動搖的最大原因。

  “但有時我會想,我們的存在,會不會讓人感到威脅太大?”何長川略一思索,帶上了幾分擔憂之色。

  這種擔憂,還真的不是杞人憂天。想想看,一個在上游供應接近壟斷的龐然大物,而且橫跨的行業越來越多,在越來越多關乎國計民生的產業上都說一不二……恐怕連國家都要恐懼了——屆時,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分拆肢解。

  齊政意外地看了何長川一眼,想不到這廝的眼光會這么長遠。

  “老何,你說得對也不對。如果我們是封閉式發展,別說繼續膨脹了,哪怕達到現在的規模,也肯定被群起攻之了。”齊政意味深長地說道。

  在國內,齊政從未想過,嘉谷通過“技術”優勢,徹底壟斷某個市場進而獲得超額的暴利。

  說白了,無論企業自身多么強橫,也不可能對抗國家。

  唯有堅持開放和包容的態度,才能獲得一定程度上的“為所欲為”。

  “問題是,開放到什么程度才算合適?”何長川喃喃自語了一句。

  說到這份上,齊政也不介意透露一些他與王昱業商議的結果:“比如說,上市!”

  上市?

  何長川和謝開濟同時身軀一震。

  這還是第一次,在齊政口中,聽到上市的規劃。

  如果透露出去,相信在整個資本市場上,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其實,齊政心情也挺復雜的。

  在他創業之初,是壓根沒有讓公司上市的念頭。

  但是,嘉谷膨脹的速度和體量,讓他自己都有些心慌慌,更不要說外人了。

  “大而不能倒”,對于任何企業來說,都不是一個好評價——體型越大的生物,在進化道路上越容易被淘汰。

  嘉谷大總管王昱業分析過,如果嘉谷不想走上“大而不能倒”的自我毀滅道路,學會“瘦身”是必須的。

  上市,是一個解決方案。

  當然,兩人討論的“上市”,不是整個集團都上市,而是只讓下游子公司上市。

  “我初步的想法是,當下游子公司在行業中取得穩定的地位后,就將其推上市,集團逐步退出;一來讓國民能享受到經濟發展的紅利,二來嘉谷也能利用上市籌集到的資金,重新投入到新的產業鏈建設;如此反復,集團能保持做事業的新鮮感,而國家也能得到一批成長起來的優質企業……”齊政平靜地說道。

  當然,這里有一個bug——首先,你得確定你在新的產業鏈也能取得成功;其次,你得源源不斷的取得成功,才能形成良性循環;這特么的,任誰也不敢這么夸下海口啊!

  但齊政就是這么說了,關鍵是,其他兩人居然并不覺得過分。

  這就很過分了,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何長川沒想這么多,他的腦海里只回蕩著五個字——我要暴富了!

  因為按照齊政的說法,清源啤酒幾乎預定了上市的門票,雖然他握著的激勵股權每年也能分紅,但哪有上市的財富暴增來得直觀?

  在謝開濟略帶羨慕的目光中,何長川精神抖擻,只覺得自己被打了一管滿滿的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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