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來救你!”
血冬兒壓根沒往石不凡身上想,還在擔憂石不凡的安危。
“神木族的廢物,偷襲傷我!”
血冬兒擦掉嘴邊的血跡,又是憤怒,又是擔憂,整張臉像結了冰一般,雙眸殺氣騰騰。
地獄女魔,大概如此。
“血冬兒,受死!”
抓了石不凡后,十人又捏住血冬兒的軟肋,登時信心大漲,放出密密麻麻的樹藤大陣,圍攻血冬兒。
不需用下作手段,血冬兒便已不敵。
因為石不凡剛才一拳將她打成內傷,實力大減。
其實出拳時,石不凡暗暗收回了三分力道,否則在血冬兒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那一拳足以讓她倒地不起。
至于為何收回三分力道,就當是一念之仁吧。
說到底,血冬兒雖生性殘忍,但和石不凡并無仇怨。
唰唰!
劍氣橫飛。
血冬兒拖著傷勢強行施展劍法,起初和十人打個有來有回,不落下風。
可數十招后,她的傷越來越重,手腳軟綿無力,劍法也弱了好幾個檔次。
劍法弱,承傷更重。
傷重,出招更弱。
直至將自己拖入絕境。
眾人見狀大喜,攻擊更加兇猛,想一鼓作氣將血冬兒斬殺。
四面八方的樹藤形成陣仗,你退我進,你進我退,被斬斷又重新生出,綿綿不絕,很快讓血冬兒手忙腳亂。
兩根樹藤趁機從后方突襲,纏住了她的雙臂。
血冬兒揮劍自斬時,腳下又被樹藤糾纏住,施展不出身法。
她斬斷一根,卻有兩根爬上來。
切斷兩根,有四根纏住身軀。
不一會,四肢全部束縛。
姑娘們狠狠一拉,將血冬兒四仰八叉地困在半空。
一道道樹藤刺向她的脖子,胸口,如亂箭攢射,直取其命。
正這時,兩個身影從空墜落。
一個是木須。
木須顯然敗了,被血冬兒擊成內傷,口中連連吐血。
另一個是血冬兒的化身。
她猛斬一劍,命懸一線時將所有樹藤劈開,為自己解困。
隨后兩個血冬兒合二為一,身軀融合,化作一個血冬兒。
肩膀上的穿傷,那一拳的內傷,以及和木須打斗時受的傷并到一塊,全部由本體承受,但見她渾身血跡斑斑,盔甲破損,相當凄慘。
“血冬兒,你完了!”
“拿命來!”
眾人憤恨地圍住血冬兒,個個咬牙切齒。
別看煞有介事,其實也都是傷兵殘將,強弩之末。
只敢口斗,不敢輕易出手。
血冬兒捂著胸口,強行將想吐出來的血壓了下去,冷笑道:“來吧,試試能不能殺我!”
言語間無畏無懼,倒令眾人忌憚。
“別上她的當,她在拖延時間,咳咳!”木須也受了不小的傷,知道一時半會奈何不了血冬兒,繼續拖延對她們無利。
“走!”
撤退,是最好的選擇。
不然等獸騎兵到了,她們一個跑不了。
姑娘們心有不甘,也不得不聽從命令。
“慢著,放了我哥,”血冬兒有些急了,“我束手就擒,做你們的人質!”
她想用自己換兄長的性命。
“我哥是個廢人,對血衣家毫無用處,”血冬兒咬牙道,“相比之下,把我抓去神木城對你們更有利,不是么?”
血冬兒的話有點道理。
死一個血風,損失還比不上死一頭獸騎。
而血冬兒是血衣家一等一的戰斗力,重要性不言而喻。
木須卻不上這個當,道:“血冬兒,休耍花招,當我們是傻子么!”
把血冬兒抓去神木城,風險太大。
這家伙實力強悍,一旦逃脫,誰能制得住?
等同引狼入室。
反之,血風這種廢人就好多了,讓他跑都跑不掉。
“快走!”
木須找到刀封雪將其抱起,迅速向北奔去。
幾個受傷輕的姑娘輪流扛著石不凡,跟上木須。
轉眼,眾人消失在遠處。
血冬兒又氣又急,打開慧眼想施展騰云駕霧術,可她法力不剩一成,強行施展下又催動內傷,那口血終于“哇”地吐出來。
她步履蹣跚地跑了幾步,更覺體內氣血上涌,傷勢加劇。
血冬兒強忍著,一步一步挪動。
明知追不上,可她不肯停下。
一步!
兩步!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暗,她忽然聽到后方傳來震耳欲聾的蹄聲。
轉身一看,塵煙滾滾中一只只巨獸沖撞而來,打頭的正是金角巨鹿。
獸騎兵到了!
血冬兒再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木須等人并不好受。
她們與血冬兒一戰,幾乎耗盡體力,身上帶著大大小小的傷再跑上幾十里路,差點半只腳踏入閻王殿。
終于,前方出現兩座云霧繚繞的山峰。
一東一西,高有五百丈。
山峰間留有一道寬闊峽谷,里面霧氣更濃,白茫茫一片。
這霧出奇得大,且終年不散,進去后就和瞎子差不多,什么都看不見,近在咫尺如遠在天外。
加上夜色降臨,哪怕石不凡打開慧眼,都只能看到身前一丈遠。
這鬼地方,進來肯定迷失,飛都不好飛出去。
怪得是這群神木族人如魚得水,進山谷后歡歡喜喜往前趕,十分輕松,壓根不會迷路。
這霧氣對神木族人似乎并無效果。
山谷外。
獸吼陣陣,蹄聲如雷。
木須等人剛剛進入山谷,獸騎兵追至。
他們停在山谷外,不敢踏入半步。
好像前方是地獄一般。
其實,與神木城打了這么久,獸騎兵一直無法破解的便是山谷大霧。
外人進入山谷,立馬失去方向,和瞎子沒什么兩樣,走著走著就迷失了。
相反,神木族人對山谷輕車熟路,且不受迷霧影響。
神木城能在血衣家族的進攻下堅持百年而不倒,山谷中的霧氣功不可沒。
雖然不甘心,獸騎兵也全無辦法,只得掉頭回轉,向血無幽稟報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