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后,香心就住在這里。”
狐真屁顛屁顛地迎接神后的大駕,不敢怠慢。
附近的外族人都跪倒在地,偷偷仰望神后。
神后從不踏足外族區,所以他們都沒見過,自然好奇。
“開門。”神后冷冷道。
“是!”
狐真上前推門,“香心,快出來恭迎神后。”
連續喚了幾聲,屋內毫無動靜。
他抬步闖了進去,但聽一聲驚叫,又慌張地跑了出來,失色道:“神后,香心她……她死了!”
什么!
眾人大驚。
石不凡顧不得身份,率先沖進屋內。
刀封雪緊跟而入。
果然,香心正躺在床上,臉色青紫,嘴唇發黑,雙眼緊閉。
石不凡上前一探,發現她已無氣息,小小的身軀冰涼。
看癥狀,應該是服下劇毒而死。
石不凡掃視一下房間,沒發現任何異常,碗碟杯盞都是干的,未曾用過。
可以猜測,香心服下的是一種劇毒的丹丸。
奇怪!
他剛剛找到香心的下落,才一個時辰,香心就忽然被毒殺。
太蹊蹺了!
就像有人在背地里和他作對一般。
“還有沒有救?”刀封雪不抱任何希望地問。
石不凡搖頭,“沒!”
香心的尸體已涼,生機全無,大概在他們離開屋子后,香心就被殺了。
對方下手極快且狠辣。
估計是怕石不凡在香心身上查出什么。
好一招殺人滅口!
石不凡轉過頭,問道:“神木城有沒有城隍廟?”
讓死人開口,唯一的辦法是找城隍幫忙。
所以他有此問。
刀封雪搖頭,“我們神木族人從不供拜任何神仙,也不會建造任何廟宇。”
石不凡沉默。
他沒抱多大希望。
就算將城隍找來,人家八成不會幫忙。
因為讓死人復生有違天道,沒有哪個神仙敢冒這個險。
“怎么回事?”
神后走進屋子,見香心被毒殺,怒火更盛。
“好好一個大活人,怎么突然中毒而亡?”
神后被冤屈偷盜仙草,自然不會可憐香心。
不過香心一死,要揪出幕后之人就難了。
對方誣陷于她,想對神木城不利,神后不得不防。
她皺起眉頭,凜然看向狐真,問責道:“狐真,所有外族都由你管,這事你脫不了干系!”
狐真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神后明察啊,臣……臣也納悶,香心這小丫頭一向乖巧懂事,鄰里都很喜歡她,怎會……怎會有人狠心殺她啊!”
他涕淚橫流地嚎叫一會,忽然抬頭看向刀封雪和石不凡,哆嗦道:“就是……就是剛剛公主來找了她,她才……”
刀封雪一怒,“狐真叔,你是說我殺了香心?”
“不敢,”狐真嚇得尾巴一抖,“公主當然不會殺人,可這個神神秘秘的家伙就不一定了……”
“他……他剛才和公主一起進屋,偷偷下毒不是不可能。”
狐真指著石不凡,一字一句道。
他雖是倉促下的胡言亂語,卻有幾分道理。
因為石不凡的身份最可疑。
聽了狐真的話,神后倒吸一口冷氣。
之前她相信自己的女兒,所以沒多想。
現在出了事,不得不懷疑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
神木城一向平安無事。
偏偏今日,偏偏這家伙一來就出亂子。
先是誣陷她偷盜仙草,再是毒殺人命。
太蹊蹺了!
“你是誰?”
神后質問道。
石不凡緘默不語。
他沒法解釋,自己的身份被套上一層一層偽裝。
撕開每一層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麻煩啊!
見石不凡不語,神后更加懷疑,“抓起來!”
護衛們一擁而上,嗖嗖放出數十根藤條纏繞石不凡的身軀,綁得和粽子一般。
“母后,人絕不是他殺的,”刀封雪急了,“我和他一直寸步不離,可以證明他沒殺人!”
狐真在一旁冷笑,“公主,你太天真了,這家伙偷偷下毒怎會讓你看見!”
“閉嘴!”刀封雪怒道,如果她的手臂沒斷,肯定一巴掌賞在狐真臉上。
虧她之前還稱呼一聲“叔叔”,哪料狐真是個小人。
其實狐真為了免受懲罰,一股腦將罪責推到石不凡身上是最好的辦法。
不然,轄內出了人命,他定被逐出神木城。
“母后,請您三思!”刀封雪跪倒在地,求道。
神后嘆口氣,她原本十分相信自己的女兒,此時卻有了猶豫。
“雪兒,告訴母后,他究竟是誰?”
刀封雪啞口無言。
她該怎么說?
說自己偷偷把血風放出來?又或者挑明真相,說出石不凡的真實身份?
說了是災難,不說亦是災難。
正這時,狡猾的狐真忽然暴起,一個躍身沖向石不凡。
他屁股后的尾巴膨脹變大,像蒲扇一般狠狠扇去。
驟然的攻擊,誰都沒反應過來。
實際上,狐真并非攻擊石不凡,而是用尾巴扇起一股勁風。
狂風吹落石不凡頭上的兜帽,立時露出他的面目。
剎那,所有人呆立當場。
屋子里一片死寂。
每人都張著嘴巴,舌頭打了結,好一會才發出聲音。
“血……血風!”
“是血風!”
“他……他怎么逃出來了!”
連狐真都驚呆了,他只想看看石不凡的真面目,萬沒料到竟是血風。
他暗暗狂喜,心道鬧出這么大亂子,神后肯定無暇理會他的過失了。
果然,神后駭然失色,轉身看向刀封雪,目光中滿是憤怒和失望,“雪兒,你……你知道他是血風,還……”
刀封雪低下頭,無話可說。
本來她想求情讓神后放了石不凡,再去追查香心被毒殺的真相。
現在倒好,徹底完了。
石不凡當然也郁悶。
他郁悶的不是身份暴露,而是香心之死。
無論這個香心是真是假,她一死,追查千年仙草的線索就斷了。
唯一的希望是找出兇手。
他想了想,覺得兇手必定藏在神木城,也許是神后,也許是狐真,也許是神木城任何一人。
沒有絲毫線索,想找出元兇并不容易。
況且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神木族的嚴加看管。
再想用隱身術偷偷溜出來?
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