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雪苦著臉說道:“我用了你說的辦法。”
噗……
唐云一口水噴了出來,瞠目結舌的盯著她:“你真帶他去逛青樓了?”
“可是那小子并不在乎。”秦源雪憤憤說道:“都怪你出的餿主意。”
“然后呢?”唐云下意識打了個嗝。
秦源雪眉飛色舞,如倉鼠般鼓起臉頰,一臉笑嘻嘻:“然后我就偷偷溜出來了。”
她笑嘻嘻……唐云心里mmp。
“那你追到這干嘛?”唐云心思急轉,不動聲色的閑聊,心里卻在思索這件事該怎么處理。
秦源雪理所當然的說道:“跟著你出去玩啊。”
“玩?”
唐云嘴角抽搐,老子這他么明明是去上刀山,下火海好不好,一不小心很可能……等等,若是秦源雪跟在身邊,仗著她的身份,也算多了幾分安全啊。
他隨口問道:“那個邱丁岳真不在乎?”
秦源雪嘿嘿笑道:“當然,我們從小玩到大,我太了解他了。”
“呵呵。”唐云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他可不認為對方這么沙比。
再說了,類似秦源雪這種家世,一般互相通婚類似的操作,感情從來就是個屁,他們只是兩家利益聯結的手段罷了。
唐云不動聲色的問:“你家世不凡,邱家也是門當戶對吧?”
秦源雪碎碎念的說道:“你說邱丁岳他們家?在龍陽郡發跡,邱伯伯隨后入京,我們兩家是鄰居……”
“雪上加霜!”唐云眨眨眼,心里咯噔一下。
這邊秦源雪似無所覺,自顧自說著:“其實本姑娘跟著你,你應該感到慶幸才是。我爹既然派你去龍陽郡,肯定是要給趙毅提前鋪路。
你這人吧,年紀輕輕卻處事老道,趙毅那家伙肯定心里膈應了,所以派你過去是存著敲打,試探你的意思。
本姑娘跟你一起的話,以我跟邱家的關系,龍陽郡的勢力定然不會給你下絆子,屆時你的任務就能完美達成了。”
她出身不凡,自然有不俗的眼界,而且秦源雪對趙毅這個人了解更透徹一些,猜出他一些心思并不難。
嚴格的說,她也是一番好意。
可惜,終歸太年輕。
唐云也沒有責怪她,諄諄說道:“你跑出來卻追上我,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在外人看來就是邱丁岳看不住自己的未婚妻,讓你跟著一個窮小子到處跑著玩。
這事傳出去可不光彩,就算邱丁岳本來沒有什么想法,為了臉面也得對我下手,正好他們邱家又在龍陽郡……”
秦源雪俏臉微變,強笑說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們不敢動什么心思的,再說丁岳這小子品性還可以……”
唐云搖搖頭:“你還是沒明白,這不是他的問題,已經延伸到邱家的臉面問題了。與之相比,你的臉面不值一提。”
“那我現在就回去,你就當沒見過我。”秦源雪嚴肅起來,她真把唐云當成好哥們,不希望因為自己牽連對方。
唐云抿了抿嘴:“以你爹的頭腦,外加趙毅對你的了解,他們肯定猜得出你的動向。實在不行只要動用鎮武閣的情報網,你也跑不掉。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
秦源雪露出幾分焦急,有些失措喃喃:“那,那怎么辦?”
好心辦壞事,她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如今聽到這般分析,心里頓時緊張起來。
“無妨,凡事有利就有弊,有弊就有利,就看能不能察覺到這一點了。”
唐云情緒迅速穩定下來,瞇起眼睛說道:“其實還得多謝你,若非你給我說這些,我還不知道邱家是在龍陽郡。起碼現在……有些東西已經塵埃落定,也省了一番心思。”
“什么意思?”秦源雪下意識楞了。
唐云淡淡的說道:“我沒有選擇權了。”
“……”秦源雪不知說什么好。
唐云唇角翹起:“這場賭局,你爹跟趙大人是莊家,無論輸贏他都穩賺不賠。如今你的到來,卻直接堵死了我的選擇權。
現在趙毅面臨的選擇有兩個,要么忤逆你父親的意思,惡了邱家盡全力保下我。比如立刻派人招我回去,將事情扼殺在萌芽之中。
可是他不會這么選的,因為在秦家,邱家,乃至于趙毅眼里,我只不過是個棋子,一個屬下,一條城府頗深的……狗。”
說到這里,唐云輕笑一聲:“趙毅八成放棄我了,所以我的選擇只有一個,那就是捋起袖子,跟他們好好玩一把。”
秦源雪抿著嘴,撓頭嘟囔:“你就這么說出來,不怕我告訴我爹?”
“你會嗎?”唐云好笑的看著她。
“我會。”秦源雪惡狠狠的瞪著他,露出兇殘的小虎牙。
“隨你。”唐云沒有多說。
無論秦源雪說不說,其實都不會有什么影響。
這本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擺明了的東西。
無論是趙毅還是唐云,都對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
拳既是權。
拳排在前面。
他們自信可以鎮得住唐云,無論他攪出什么風浪,邱家都有把握及時遏制,徹底將之撲滅。
反過來唐云的自信在哪里?
同樣在拳這個字。
秦煜軒屬于更上層,他可以幕后指揮,但絕不會為了區區唐云而親自出馬,那就太掉份兒,掉面子了。
就算贏了也沒好處,平白讓人瞧不起,他這種人也不可能為了唐云這個螞蟻,而折損自己的羽毛。
唐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只要他能茍一段時間,茍到自身實力達到一定標準,那么邱家自然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說到這一點,唐云還真挺擅長的。
身上這層鎮武閣的虎皮,就注定了邱家就算要動手,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否則少不了某些有心人落井下石,大帽子往上咣咣扣,就算朝中有人也白瞎。
所以只要唐云真茍起來,小心行事的話,邱家還真挺難找到機會的。
除非如唐云之前針對天劍宗一般,主動創造……
不過,他會讓邱家抓住痛腳?
笑話!
現在手里兩個副本,前者短時間是別想完美通關了。血祭府城這個大型副本,唐云有心過去瞅瞅,但對通關沒抱什么希望。
無他,這個副本的boss是妖魔。
如果是鬼物,僵尸,妖獸這些東西,他還有應對之策,可妖魔對他來說,難度還是太大了些。
十品之下的武者萬沒有克制之法,唯一的對策只能消磨魔氣。曾經戰場副本中,三分之一的妖魔力量,都讓唐云叫苦不迭,更別提完全體妖魔了。
他現在逐漸有了大膽的想法——武器庫。
看過爆米花電影的都知道,蜘蛛俠有各種戰衣,蝙蝠俠有各種戰衣,鋼鐵俠有各種戰衣……。
他也有這么個大概的想法,因為副本的關系,他需要更有針對性的裝備,用來對付各種妖魔邪祟。
專門對付妖獸的,對付妖魔的,對付邪祟的……
不過這玩意需要大量的錢財支撐,唐云現在很窮,所以這個想法也僅僅存在腦袋里,只是個大致的概念。
趙云律是個好目標,不過具體得看他的選擇。
唐嫣月是個好盟友,若有需要可再開展合作。
李霄……還行吧,唐云現在已經把他定位成端茶送水的角色了,因為他的實力進度明顯跟不上自己。
類似里的套路,跟主角在一起的伙伴,不論主角多么妖孽,這群同伴隨便檢點湯水,就能追上主角的進度。
這種操作,放現實里幾乎不存在。
唐云如今都十一品臟腑境了,而李霄現在都沒入品呢,秦源雪依舊十二品,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出門撿個乞丐就是絕世美女,資質是xx絕頂。偶遇一個人,背后就是xx宗派,多么多么牛比。
唐云是沒這種運氣,李霄這家伙資質也就一般般,侍女小蕓更差……絕世天才什么的,太遙遠了。
咔嚓嚓……
唐云睜開眼,莫名看著秦源雪:“什么情況?你突破了?”
“嗯,略有所悟。”
秦源雪學著曾經唐云的語氣,不咸不淡的裝了一比。
但她忽然想起唐云早就突破十一品,剛剛有些飄起來的好心情,頓時煙消云散。
這家伙比自己還變態好伐。
秦源雪有些郁悶,唉聲嘆氣的從兜兜里捏出一個玉瓶,倒兩顆丹藥吞下肚子,趕緊穩固自身境界。
唐云看著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目光不由閃了閃,給自己倒了杯酒水灌下,輕嘆著散去了心里某些念頭。
每個武者,在面臨突破的時候,都會尋找一個安全放心的地方,因為誰也預料不到會發生什么變數。
就算是宗派弟子,也只有最為親近的師父這種長輩,才能在閉關之時站在旁邊護持。
也就是說,秦源雪能在他面前突破,這就表明對他唐云是十分信任的。
或許是陰差陽錯吧。
曾經唐云突破的時候,秦源雪就在旁邊,現在似曾相識的一幕再度重復,只不過二人角色互換了而已。
或許將來有一天,唐云會跟趙毅,跟秦煜軒站在對立面。
但那是將來……
將來,誰又能說得準呢?
唐云唇角微微翹起,臉上展露十足自信:“多大的人了,若是對自己都沒有一點自信,那可就太失敗了。”
秦源雪的聲音,冷不丁在他耳畔響起:“你在看什么?”
“看你。”
“看我?怎么?現在知道本姑娘好看了?”
“不,我在想你帶著邱丁岳逛青樓的時候,人家心里到底啥想法。”
“滾!你還笑……”
“沒有。”
“你明明在笑我,一直都沒停過。”
“我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無論如何都不會笑。”
“啊啊啊……氣死我了,不暴打你一頓,老娘心中怨憤難平,小子……拔劍吧。”
“你確定?”
“怎么,怕了?”
“我是怕打哭你。”
“噌……”
半刻鐘后。
唐云淡定的回到馬車上,連大氣都沒喘。
反觀秦源雪,小臉幾道泥印子跟花貓一樣,臉頰通紅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車里毫無形象的癱在座位上,任由小蕓給她擦拭打理。
她咕嚕咕嚕灌了幾杯溫酒,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哇,你好強啊,怪不得青樓那些姑娘都挺掛念你的。”
嘖,咋一言不合就開上車了呢?
唐云嘴角一抽,古怪的盯著她:“之前咱們去青樓,聽曲兒的時候你就瞎胡亂摸,搞得人家都受不了。
姑娘一個勁兒的勸你別摸了,多喝酒。我就好奇你又沒有工具,把人家撥撩起來又干不了啥,何必呢?”
秦源雪得意的挑眉,伸出白嫩纖細的雙手,在他面前施展出恐怖的速度:“一看就沒見識,不是有手嗎?實在不行丟給你……”
加,加???
唐云目瞪口呆:“怪不得你一娘兒們逛青樓,那些姑娘對你還戀戀不忘,原來手里掌握著核心技術啊。”
“我告訴你哈,那個紫云苑的卿卿,其實她……”
“真的?下次回去找她試試,你可別騙我。”
“都是哥們兒,騙你作甚?”
兩個老司機的話題,三句話瞬間轉到高速公路上,拉都拉不住。
小蕓臉頰通紅的盯著倆人興致勃勃的討論,哪家姑娘技術好,哪家姑娘會說話,哪家……只覺得三觀都被顛覆了。
社會我秦姐,人美路子野。
跟她相處,唐云隱約找到了上輩子與同道中人在會所聚會時的快樂時光。他跟秦源雪現在也算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咳咳咳的戰友了。
秦源雪這種觀念在如今這個世界,自然不被大多數人接受,但唐云卻能接受,甚至能正兒八經的跟她玩一起去。
入夜。
嘟嘟……滴滴滴 唐云睜開眼,臉上浮現幾分不耐。
狗日的,大半夜吹嗩吶這種流氓東西,活的不耐煩了吧?
他們也不著急,所以四人在入夜的時候,直接找了個地方休息。沒曾想大半夜竟然出了這種幺蛾子。
掀開車簾,唐云陰著臉走了下來。遠處青霧繚繞,一群穿的格外喜慶的家伙,蹦蹦跳跳的抬著轎子在林間穿行。
“怎么回事?有人成親?”
秦源雪毫無形象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哈欠漫天的舒展腰肢,傲人的胸肌格外顯眼,如兩座挺拔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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