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瓶山。
袁白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遠處。
這是一個幽深的山谷,山谷里面像是被一層霧籠罩,幽暗一片,看不到景物,就連地面都看不到。
周圍一片寂靜。
一般來說,這種野外的地方,都有小動物和飛鳥的。但這里,完全看不到小動物和飛鳥的蹤影。
就連蟲子也沒有一只。
十分的詭異。
“噓……”
一絲淡淡的氣流涌來,好像有人在他耳邊吹氣。
袁白目光一閃,喃喃的說道:“這么快就來了?光天化日的,也敢冒出來,真是找死。刀!”
一道白氣閃過,空中傳來一聲輕響,就像一個氣球破了。
顯然。
有一個邪異,被袁白斬殺了。
“呼呼呼——”
周圍的氣溫,突然間低了下來,一道道詭異的氣流,從虛無中生出,化成狂風朝袁白吹來。
袁白輕喝:“刀刀刀刀!”
登時,四道白氣,橫掃四個方向。
“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輕響之后,狂風瞬間消失。
不過。
狂風消散之后,周圍并沒有變得寂靜。
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了過來。
“咭咭咭咭……”
聲音時近時遠,像是山風在吹拂,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有人在低吟,在哭泣,在哀號不止……
袁白眼中閃起一絲冷意。
這玩意,居然在他面前玩弄聲音。
這不是找死嗎。
袁白喝道:“死!”
白氣飛出,聲如雷霆!
“轟隆!”
四五十步之外,一處石頭猛然間炸開,石塊紛飛中,一道淡淡的虛影發出一聲哀鳴,當場消散。
這下,周圍終于恢復了寂靜。
不過。
袁白很快,又發現不對勁了。
他發現,眼前景物突然間一變,像是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地球,正躺在沙發之上刷手機,看電視。
袁白心頭一凜,血氣猛然間爆發。
“轟!”
血氣虛影沖天而起,眼前景物登時消失。
“這是迷幻類的邪異,最擅長的,就是迷惑人心。這類邪異很難捉摸,就算有萬斤巨力,也無處下手。半步宗師碰到,也只能保持本心,保持清醒,根本無法反擊,也不知道如何反擊。”
“如果是半步宗師,還真無法奈何。”
“只可惜,你碰上了我。”
“我這就把你找出來!”
袁白眼神一厲,嘴里輕喝一聲。
聲波如無形的波浪,朝四面八方擴散。
袁白細細傾聽著。
他就像是蝙蝠一般。蝙蝠可以用回聲來確定方位,確定敵人的位置,在完全黑暗的山洞里,也可以自如的飛翔,隨意的捕獵。
這種本事,袁白同樣擁有!
對于袁白來說,聲音是他武器,同時也是他的手,他的眼!
聲音所到之處,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除非對方比他強大十倍,百倍,否則就逃不過他的聽覺。
很快。
袁白冷笑一聲,目光落到一個位置,喝道:“刀刀刀刀!”
四道白氣飛出。
白氣飛出三十多步,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發出一聲脆響。隨著響聲,一道淡紅色的虛影,啾啾怪叫著想要逃離,但已經遲了,白氣猛然間炸開,淡紅色虛影登時被炸得煙消云散。
又一個邪異被消滅了。
袁白拿出邪異水晶,只見邪異水晶上面,多出了八道紅線,其中一道深紅色,其余七道淡紅色。袁白一看就明白,這意思是,他消滅了八個邪異。深紅色,應該是代表了比較厲害的邪異。
“啾啾啾——”
山谷里面的云霧,緩緩滾動著,像是有什么怪物,想要從里面出來。
極目看去。
還可以看到,一團團碧綠色的光芒,在云霧之中游動著。那樣子,就像是一條條的魚兒在河里游動,詭異莫名。
一道邪異的氣息,在山谷中騰起。這道邪異的氣息,越來越強,越來越可怕,攪得山谷里面的云霧翻騰不休,道道的云氣化成種種猙獰的臉孔,陣陣古怪的叫聲,從云霧之中傳出來。
這種情況,就算是半步宗師,都要為之腿軟。
“我擦。”
“沒完沒了是吧。”
“不展示一些手段,是無法安寧了!”
袁白瞇了一下眼,大步走到山谷口,猛地吸了一口氣,全身氣血猛然間爆發。下一刻,一柄鮮紅色的小刀,憑空出現!
血氣化刀!
小雷音訣大成的時候,袁白施展血氣化成,化出來的小刀,乃是淡紅色的。現在,他已經是圓滿之境,施展血氣化刀,化出來的小刀,呈現出鮮血之色,一看上去就危險到極點。
“去!”
血色小刀像是一道長虹,剎那間飛入山谷,重重地刺在云霧之上,濃厚而詭異的云霧,被血色小刀硬生生撕出一條通道。
“轟隆!”
血色小刀飛到山谷深處,轟然的炸開,一重重的云霧被掀開,無數的泥土巖石,被拋上了天穹。
“嗚!”
山谷深處,傳來一陣哀鳴之聲,像是有什么東西,被血色小刀重創,好一會兒之后,才平靜下來。
云霧重新籠罩。
整個山谷,又恢復了寂靜。
袁白盯著山谷,說道:“我要在此鎮守三日,你們給我老實一點。如果你們讓我不爽,我就殺入山谷,讓你們煙消云散。剛才的一擊,只是一個小小教訓,希望你們長點記性,不要惹我。”
“啾啾。”
山谷深處,居然傳出一個聲音,像是在回答。
袁白感覺有些意外。
在他看來,這些邪異,應該沒有智慧才對。但現在看來,他的想法很可能是錯的,這山谷里面的東西,很可能擁有智慧。
袁白心里好奇,都有點想進入山谷,找它談談心了。
不過。
袁白也清楚,他一旦踏入山谷,肯定會遭到大批邪異的圍攻。好奇心害死貓,這種冒險的事,還是算了。
袁白回到石頭上,盤坐下來,默默淬煉身體。
接下來兩天時間,一切平靜,沒有任何邪異出現。
鬼怕惡人。
山谷里面的東西,顯然也怕惡人。
東云城。
一處院子中。
一個老者和一個銀袍男子,相對而坐。
這兩人,正是鄧隱興和周震遠。
周震遠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說道:“鄧老,那個袁白死了沒?”
鄧隱興搖搖頭,說道:“沒死。”
周震遠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銀瓶山這種危險之地,他都呆了兩天時間了,還沒死?這是什么情況?”
鄧隱興也有些疑惑了,說道:“老夫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這樣吧,今晚老夫過去看看,順便往山谷里扔一道少陽符,刺激一下那些邪異。”
周震遠喜道:“如此,就拜托鄧老了。”
鄧隱興笑笑。
扔一道符,這對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