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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擺正自己的位置很重要

  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

  有的女人咋一看,覺得非常美,甚至讓人生出“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女人”的感慨,但是看久了卻發現也不過如此,比如晴格格那種的。

  也有的女人起初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好看,卻越看越有味道,甚至隨著年齡的增長,骨子里越發散發出那種迷人的風情,舒琪大概就屬于后者。

  說起來今天賀新還是第一次跟舒琪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早飯,之前舒琪承諾的要請賀新吃飯,因為周邊始終有狗仔環繞一直沒有兌現。

  只是看到舒琪面前的盤子里只有一點點的蔬菜色拉,一個白煮蛋和一小片面包,賀新不由生出“這年頭女演員真拼啊!”的感慨。

  之前他也算是跟不少知名女演員合作過,象章紫怡、李兵兵這種的,在銀幕上看上去一個個還行,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都瘦的跟小雞崽子似的,平時吃的都極少。

  舒琪顯然也是如此,只不過她的骨架比前二者要顯大,這才看上去稍微正常一點。

  大概唯一的特例就是周訊,不得不再次要重申,迅哥兒天生是這碗飯的,不但演戲很有天分,而且還特別好吃,偏生還不胖。真是讓天下所有的女演員為之妒忌啊!

  不過今天賀新還是提醒道:“你多吃點啊,今天可全都是重體力活。”

  按照擬定的拍攝日程安排,今天主要是拍攝知青們勞動的戲,比如舒琪所在的五團二連在雨林中伐木,賀新所在七團五連負責修路等等。

  尤其是在這三十七八度的天氣下,哪怕你就是做做樣子,每每都會累得虛脫,更別說呂悅是個非常注重的細節的導演,要求演員要盡可能的真實,比如伐木,真的要求你拿起斧子一斧一斧地砍木頭。

  聯想到之前客串《孔雀》時的體會,大概細節控是所有攝影師出身的導演的通病吧。

  舒琪羨慕地看了看賀新盤子里那油乎乎的炒面,荷包蛋,還有兩塊煎的金黃的鹽煎肉,嘆息道:“我也想吃啊,但是我這個人一吃就胖。沒辦法,作為女演員,如果真的發胖的話,感覺就像犯罪一樣。”

  賀新還真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挑著盤子里的炒面,笑道:“聽你這么一說,我都有些不敢吃了,生怕自己也犯罪。”

  “呀,沒那么嚴重啦!我就是打個比方,其實你現在的狀態就非常好,包括象房子兵、成創他們,你們這些經過專業培訓的演員到底就是不一樣,看得出來你們之前都做過充分準備的,我就不行,到現在連臺詞都背不下來。”舒琪道。

  “是嗎?但我們都覺得你演的非常好啊!昨天他們還私下里跟我說,沒想到你這位香港大明星演知青會演的這么好,讓他們都有點無法想象!”

  “真噠,謝謝大家對我的鼓勵!”舒琪開心地笑道。

  在她笑的的時候,賀新突然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每當舒琪抿嘴微笑的時候,往往是客氣或者假笑,但當她真正笑起來的時候,她的下嘴唇會咧得很開,露出下排牙齒的同時甚至還能清晰地看到牙齦。這種笑雖說無限放大了她嘴大的特點或者說缺點,卻也給她平添了幾分真實和俏皮。

  兩人正邊吃早飯邊說笑著,就見舒琪的助理背著個象面袋一樣的大包過來了,這個包賀新曾經見識過,里面分好幾個格子,如同百寶箱一般,幾乎樣樣東西都有。

  舒琪的經紀人詹姆斯安頓好舒琪在這邊的生活起居以及一些工作上的事宜之后,兩天前已經先行離開劇組了,助理在片場很多時候扮演的就是一個保姆的角色。

  就象舒琪現在這樣,吃好早飯甚至不用上樓去收拾東西,全部有助理一手幫忙打理好了,一會兒直接可以上車前往片場。

  她的助理跟兩人打了聲招呼,趕緊去拿了一些食物坐過來,一邊吃一邊還在跟舒琪用粵語交流著。

  跟香港的演員合作多了,剛開始賀新有些反感這種坐在自己旁邊卻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想想當初自己在拍《玉觀音》的時候,也經常和孫麗湊在一起說著別人聽不懂的上海話,也難怪別人會在私底下傳兩人的小話。

  舒琪聽到小助理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之后,神情明顯有些驚訝,抬頭看看賀新一臉懵逼的樣子,用普通話刻意壓低聲音道:“小童說房子兵的經紀人正在樓上跟制片人劉先生吵架呢。”

  “是嘛?”

  賀新有點意外,雖說他不太喜歡杜培紅這個人,但是作為一個演員的經紀人怎么能跟制片人吵起來呢?

  要知道《美人草》這個劇組跟他以前待過的所有劇組都不太一樣,因為呂悅不象王曉帥那樣,在劇組既是導演、編劇,又是老板,在劇組一言九鼎;也不象樓燁那樣,他的逼格擺在那兒,在劇組一切以他的意志為中心。

  呂悅就是一個純粹的導演,他沒有兼任制片人,也不是編劇,就是一個請來的導演,除了拍戲之外,劇組的大小事務都是由制片人劉晶負責,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劉晶才是他們現在這個劇組真正的老大。

  他下意識地抬頭用目光在餐廳里掃了一圈,卻意外地沒有發現房子兵的身影,而這時就看到劉晶的一個手下匆匆從外面跑進來,跟導演呂悅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就見呂悅聽過之后愣了一會兒,然后就跟坐在他對面的施閏九竊竊私語起來。

  一個劇組兩三百人,大家湊在一塊兒,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少不了會有些磕磕碰碰,但是先跟制片人吵,然后又驚動了導演,顯然不是一般的吵架,這都影響到工作了。

  雖說這次賀新跟房子兵再次合作,比之前在《玉觀音》劇組時關系莫名的變的疏遠了一些,但是房子兵這人總體給他留下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應該不會有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很快施閏九就拿著一份新的通告找過來,道:“今天拍攝計劃更改了,先拍你們倆在樹屋的戲份。”

  對此賀新倒是無所謂,他這次可以說是準備無比充分,隨便那場戲都能應付。但舒琪卻驚呼道:“啊?我臺詞都沒背呢!”

  說起來這大概是舒琪唯一的缺點,平時在片場常常會看到她拿著劇本背臺詞,但是在拍攝的過程中卻常常會因忘詞而NG,這點很奇怪,電影原本就不同于電視劇,臺詞一般都不多,怎么可能前背后忘呢?總不能人長的象鯰魚,連腦子也是魚腦子吧!

  施閏九只能無奈道:“你先抓緊時間準備,要是實在不行,就上次一樣,我讓場務幫你準備一塊提詞板。”

  舒琪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忙道:“這個好!”

  原本的拍攝計劃中有幾場都是房子兵和舒琪的對手戲,現在改了之后發現就剩下他和舒琪已經扮演狗屁的何其超小朋友三個人的戲了。

  賀新還是有些好奇地跟施閏九打聽道:“好端端的怎么拍攝計劃就更改了,房子兵呢?”

  施閏九卻言語含糊,但語氣明顯不爽道:“他的經紀人說他生病了,誰知道呢!”

  賀新也表示懷疑,因為昨天晚上他還在窗口看到房子兵和杜培紅兩個人有說有笑一起走出酒店,看樣子不是去找樂子就是吃宵夜去了。再說就房子兵那身板,在《玉觀音》劇組一起合作的兩個多月時間里,也從未聽說過他有啥頭疼腦熱的。

  更改拍攝計劃不是說改就很容易能改的,牽涉到劇組的各個部門,需要協調做各種準備工作,千頭萬緒的,劇組的工作人員怨聲載道不說,就連出發也比平時足足晚了一個多小時。

  賀新原本想去看看房子兵,問問情況,但是一想到他那位經紀人杜培紅的嘴臉,以及房子兵最近奇奇怪怪的狀態,想想還是算了,自己演好自己的戲,管別人這么多干嘛!

  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等到賀新到片場換衣服化完妝就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大概,而且這件事的起因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說是杜培紅之前就找過劉晶幾次要求也要給房子兵單獨配車,并且入住套房等這些跟賀新、舒琪同等的待遇。

  劉晶當然不會答應,因為賀新和舒琪的待遇那是寫在合同里的,你房子兵憑什么呀?況且劉晶本來就挺煩杜培紅這個人的,常常擺出一副男主角經紀人的嘴臉挑這撿那的。

  再說房子兵飾演的袁定國這個角色雖說戲份比較多,但是電影的主題卻始終是圍繞著賀新和舒琪兩個人的愛情故事。

  打個簡單的比方,比如說一部電影有一百場戲,可能七十場戲當中都有你,但是電影的主題并不是圍繞著你,而是透過你去反映另外一個主題。說到底你看上去是主角,但實際上只是一個大配而已。

  顯然杜培紅沒有把房子兵的位置擺正,居然三番五次的得寸進尺,終于把劉晶給惹火了,今天早上吵了起來。

  但是吵歸吵,萬萬不能影響工作,而杜培紅回頭就跟劉晶說,房子兵病了,拍不了了。這算什么?分明是要挾劇組嘛!

  賀新這時才意識到房子兵這次為什么刻意要跟自己保持距離,而且還各種奇奇怪怪的,原來根子在這兒呢!

  賀新同時也搞不明白,房子兵怎么會找這么一個奇葩的經紀人,居然還對他言聽計從的?

  唉,擺正自己的位置很重要啊!

  賀新此時只能為這位房師兄表示深切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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