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姨……方便!方便!您說……這倒是個好消息,那您就看著辦唄,反正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行,那您回頭打到我的卡上吧!”
“那事就是個誤會,我跟好好早就說清楚了……對,對,不好意思阿姨,讓您和叔叔擔心了……嗯,下次我一定注意……是!是!對了,好好過兩天要過來……是為了工作,當然順便也是為了看看我……嗯,好的,這段時間確實有點忙,等放了暑假我一定回來看您跟叔叔……好的,阿姨,麻煩您代我問一聲叔叔好,您也注意身體……嗯,再見!”
車里,賀新掛斷電話,一抬頭就見紅姐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神情難免有些羞澀道:“老丈母娘的電話,就是告訴我一聲,原先在青島買的那個小院有人要租。”
紅姐一聽眼睛頓時一亮,也顧不得說正事了,忙道:“就是你上次在青島海邊買的那個小院吧,租金多少呀?”
“大概五萬一年吧。”
“喲,你當初買下來的時候才四十多萬吧,這樣的話,不到十年就能收回了投資了。小賀,你還真的是很有投資頭腦啊!”紅姐嘖嘖嘆道。
“哪有,我就是運氣好點,再說我又不會做生意,炒股票又不懂,錢存在銀行又不值錢,只能拿來買房咯。這次主要是那邊正在規劃文化旅游街,我那房子正好沿街,而且地段還行,所以才有人租。之前那個房主招租等了幾年都沒租出去。”賀新故裝一臉謙虛道。
“行了,別得了便宜賣乖了!我呀,是后悔當初沒聽你的話,瞧這房子現在都漲的厲害!”紅姐酸溜溜道。
去年因為傳染病,房價曾一度回落,但是到了年底的時候,房價就開始往上漲,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比如賀新現在住的那個小區,當初買的的時候是內部價六千,現在二手房的報價都快翻一倍了。還有去年他和程好在上海買的那套房,才小半年的工夫就從原來均價一萬三漲到了一萬六。昨天他和女朋友通電話的時候,程好還告訴他,他們買的那個樓盤隔壁又有個新的樓盤開盤,開盤價要一萬七。
如此算下來賀新目前名下的這些房產都漲了好幾成了,用句通俗的話來形容,就是他目前身家暴漲。
象他的經紀人常季紅,如今既是海閏負責藝人經紀部門的總經理,還有自己的公司經營著,一年收入少說也有上百萬,再加上她老公又是著名建筑設計師,夫妻倆早就邁入了最高收入的群體。
之前賀新就勸她買房來著,不過紅姐似乎更青睞投資股市,結果現在房價漲了,而股市卻一直不死不活,聽說去年因為傳染病的不利影響暴跌還賠了不少了,到現在都還沒緩過勁來。
賀新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又勸了一句:“現在買房也不晚啊,這股市畢竟風險太大了。”
紅姐若有所思,但最后還是搖搖頭道:“算了,不說這個了,越說越心煩,咱們還是說正事吧。《美人草》的上映宣傳,我已經跟劇組方面溝通好了,二十四日首映,你的行程都安排在晚上,不耽誤白天拍戲,不過二十六、二十七日去上海,我跟劇組幫你請了兩天的假,至于西安行程目前只能取消了。”
“既然劇組那邊說好了,我這兒一點問題都沒有。”賀新點頭道。
當然之前的話他也不再勸了,畢竟命里有的終須有,命里無的強求也沒用。再說象紅姐這種家庭,原本就市區有公寓,郊區還有棟大別墅,錢多錢少不過就是個數字罷了,絲毫不影響他們的生活質量。
他們此時正在前往北影廠攝影棚的路上,今天是《無極》正式開機第一天,之前說好上午要舉行一場盛大的開機媒體發布會,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昨天劇組執行制片人陳鴻突然向外界宣布開機發布會取消,并且開機后不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
紅姐猜測著可能是電影的一個宣傳手段。去年國師的《十面埋伏》因為遭遇曝光風光就對媒體封鎖了消息,但是劇組越是封鎖,公眾對它越有好奇心,媒體更是不惜一切代價去刺探劇組的情報,于是乎不花一分錢就能達到電影宣傳的目的。
當自家的商務車行駛到北影廠門口的時候,賀新望了一眼,不禁嚇了一跳,門口足足聚集著上百位手持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當然也少不了不少圍觀的人群,跟他們相對峙的則是二三十個身穿黑衣戴著墨鏡,對講機、藍牙耳機、金屬探測儀一樣俱全的大漢,跟記者們相隔十多米,虎視眈眈,倒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無間道》中黑幫開會的場面。
雖說賀新早已不是什么沒見過市面的菜鳥,曾經也經歷過在云南的時候記者對舒琪圍追堵截的場景,但看到眼前這一切,還是不由咋舌道:“場面這么大啊!這得省多少宣傳費呀?”
想想也是,如果開發布會的話,這么多記者才參加,光紅包、紀念品之類的最起碼得花費幾十萬。
紅姐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到了劇組這種話別亂說。”
“明白!”
兩人在車里聊天,司機小王一邊不停地按照喇叭,一邊在保安的引導下車子慢慢往里面開。
記者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是賀新!”
就見那幫人如同潮水一般,把車子團團圍住,對著車里的里一頓猛拍。
得,這下汽車徹底挪不動了。
作為六大主演之一的賀新今天是第一次出現在這里,主要是他人原本就在京城,之前早已試過幾次妝,而且還跟陳大導有過多次的交流,拍攝前的準備工作都做的比較扎實。
不象從韓國來的張東健和香港的謝逼王,他們都是前天才趕來,這兩天在北影廠忙著開會、試妝自然吸引了不少媒體的圍堵。甚至還爆出新聞說前天下午張東健在進棚的時候,就跟部分的香港媒體發生了沖突。
好在有保安馬上過來解圍,及時隔開了人群,才使得汽車順利地開到了里面。
在那棟看上去象破舊廠房,卻曾經被譽為“亞洲第一大棚”的攝影棚門口,此時也是人聲鼎沸。
三百多名來自廊坊東方大學城和北電的學生早就聚集在這里,分批由現場制片帶到化妝樓里化妝著裝。
他們看到賀新從車上下來,一個個都很好奇,尤其是那些北電的學生,看著賀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露出炙熱之色。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賀新目前的身份其實跟他們一樣,都是在校的大學生。可兩相比較,人家卻是六大主演之一,身邊有現場制片點頭哈腰的陪著。而他們卻只能作為群演,任何一個劇組成員都能朝他們吆喝,發號施令,這種心理落差,以及羨慕、嫉妒……各種滋味難以形容。
賀新聽工作人員說他們這堆人都是來自北電的,也特地朝他們掃了一眼,只是沒有發現有什么熟悉面孔。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就被靠在墻上的一大堆長矛金手指所吸引。就是一根長矛,頂端卻是一只金色的手伸出一根食指。
他知道按照劇本里的描述,這應該就是謝逼王所飾演的北公爵無歡,以及他手下的白盔黑甲的衛士使用的獨門兵器。不得不說這種設計還真挺搞笑,他甚至有些惡意的揣測,如果伸出的食指換成中指可能更會博人眼球。
因為記者們都聚集在門口不斷地朝這邊拍照,賀新在外面沒多待,便在一名現場制片的帶領下走進了攝影棚。
一進去,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正震撼,就見里面搭起了一座巨大的雪山峭壁,下面都撒了鹽花布置雪景,后面“種”上的參天大樹,異常的逼真、精美,到底是投資兩億的大制作,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搭的最精美的景了。
他估摸著這應該就是劇組原來的美術設計師、日本漫畫大師正子公也的手筆。只不過這位漫畫大師因為在造型理念上跟陳大導有嚴重的沖突,且又不肯妥協,前不久被炒魷魚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劇組原本的服裝設計葉錦天兼任。
今天開機的第一場戲就是雪國大戰的群戲,外面等候的那些群演一部分飾演被捆綁的雪國難民,一部分則身著白盔黑甲,手持金手指長矛的北公爵衛士。
以前有傳言說陳大導拍戲喜歡順拍,就是沿著劇情的發展拍,這對于演員來說當然是件大好事,可以保持連貫的情緒,不會因為劇情跳來跳去而增加表演的難度。
也許這在拍攝都市題材,或者景致相對單一的戲是有實現可能的,但類似《無極》這個大制作,想要順拍的話,那么投資就不是兩億了,可能是好幾個兩億。
原本這場雪國大戰的戲,一開始是打算遠涉內蒙拍攝實景的,但后來由于當地天氣實在太冷,拍攝條件艱苦,且費用也異常浩大,所以最后只能選擇在攝影棚里搭景拍攝。
按照拍攝計劃,雪國大戰的戲要拍攝十天左右,這也是賀新在整部戲中戲份最吃重的部分,基本上都是圍繞著他和謝逼王以及張東健的對手戲。所以陳大導能夠網開一面,同意他請假兩天去跑路演,也算是給了《美人草》的投資方保利博納極大的面子。
當然也不排除人家不但實力雄厚且背景深厚,就算連陳大導都得罪不起,不得不讓步。
然后就要轉場去橫店拍攝大概一多月的時間,那里搭建的王城是這部戲的主場景,接著還要輾轉元謀、香格里拉和內蒙,最后還要回到這里。
這次賀新雖然拿了一百萬的片酬,卻足足簽了五個月的檔期。如果單單按時間來計算的話,這一百萬的片酬并不算高的,因為在一般情況下五個月足夠拍兩部電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