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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爹媽吃一嘴狗糧

  住院的二十天時間里。

  林雅萍罵任子滔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事兒有點太多了!”

  因為任子滔一天得見八遍江男。

  還得江男顛顛跑來,用外語嘰里咕嚕的給他講新聞、念合同書,他才能睡覺。

  不知道的以為他傷眼睛了呢。

  更過分的是,任子滔上廁所必須得是江男伺候,得江男把盆放在他輪椅下面,等他完事兒,必須拿一張大白紙蓋上,不讓她和老任看,再拿出去倒掉沖洗。

  所以別說是任建國一次次覺得兒子太找揍,都多大了,真特娘的煩人,就是林雅萍也在一天天下來后,覺得江男是真不容易,她兒子怎么那么招人膈應呢。

  放著爸媽現成的不用,就為了不用爸媽,能硬憋著,你說那膈應人的性格得啥樣,憋到醫生都過來說這么下去容易出事。

  最后到底啊,到底折騰上江男了。

  那丫頭手還壞著呢,一手脫臼,一手軟組織挫傷。右手軟組織挫傷剛緩個兩天就跑來照顧她兒子。

  讓人家十八歲一朵花的大姑娘給端屎端尿,虧他做得出,過分不。

  林雅萍覺得她每次看到江男吃力的用傷手端盆往洗手間走,她都感覺沒臉見老江兩口子。

  其實林雅萍想多了,首先江男不會把這個病房發生的事告訴爸媽,其次是老江兩口子也覺得沒臉見林雅萍。

  因為任子滔給他們閨女洗臉,每天早上準時過來。

  頭幾天他們閨女還一遍遍推辭,后來到點兒干脆就等著了,告訴她媽:你別忙了,一會兒子滔哥就能來給我洗了。

  不但給洗臉,任子滔還給他們閨女洗頭發。

  那擦香香什么的就不用提了,那么長的頭發都給洗呢,洗發精護發素,擦臉油左一瓶右一瓶,真納悶,去掉抹藥水的地方也沒剩幾塊好地方了,還有必要抹嘛,一樣一樣的也不嫌麻煩。

  每次這樣,江源達都感覺自己沒地兒呆,就差出去抽支煙給主動倒地方了。就是不倒地方也是在門外徘徊。

  就這,還無意間聽過那倆孩子說:

  “你別老來回折騰,想見我就用手機震一下,我就能去你病房了。”

  “那你也得聽我的,凡是用手的地方,你都得給我留著,我來給你擦洗。”

  “沒必要吧,讓我爸媽看見不好,我媽也行。”

  “江男,你不能這樣,媽是媽。要我干嘛用的?就是為伺候寶貝你的。”

  江源達心想:噯呦我天,現在這小年輕啊,真是。

  要是只這些,江源達也不覺得見林雅萍得矮一截,任子滔還給他閨女布置跨年驚喜。

  元旦那天,一進病房,江源達差點轉頭就走。

  屋里好多個機器貓那大氣球扎在棚頂上,鮮花啊,蛋糕。

  子滔那孩子坐輪椅上在給拉小提琴,曲子挺歡快。

  而他閨女是坐在滿是花瓣的病床上,穿著病號服頭上還戴個花環,手里拿倆撥浪鼓在給任子滔打節拍,嘴上還興奮地嚷嚷著什么踢拜。

  江源達琢磨,他只聽過迪拜,沒聽過踢拜。還是林雅萍提醒說:“是不是哪個唱歌的啊?你聽聽他們唱的。”

  江源達真就認真聽了,歌詞里有什么:好想把你裝進口袋,只想給你寵愛。什么給你買大房子,最酷的汽車,帶你去世界各地方玩。快樂的事和你分享,難過的事給你肩膀,就這樣看著你,我就臉紅了。

  江源達聽的臉紅,小聲嘟囔:什么亂七八糟的。

  出了病房門,他笑著嘆氣搖頭道:“真能作啊。”

  而元旦這天,林雅萍也曾笑著嘆氣搖頭道:“真心酸吶。”

  因為任子滔坐在輪椅上給大家剁餡子包餃子。

  林雅萍看到兒子那游刃有余的樣子心想:這是給江男做過多少頓飯啊,刀功熟練的讓她心疼。

  二十天后,終于出院了。

  二十天的感想很多。

  最大的感想是:

  林雅萍對蘇玉芹說:“我咋覺得咱這么多余呢,你看他倆沒咱們也挺好。”

  蘇玉芹望著任子滔給江男戴帽子,點頭同意:“是啊,你不知道,在我們那病房里,倆孩子為了方便嘮嗑都說英語,欺負我和老江聽不懂。”

  “要不咱回去吧,快過年了。”

  “回去?”任子滔挑了下眉:“別回去了,我爺奶、江爺爺,姥姥姥爺,反正長輩們馬上就到。”

  “什么?”四個家長一起愣住。

  此時張亦馳在機場揮舞著小旗:“爺爺奶奶們,來,都聽我說話哈,把水啊飲料啊都扔了,咱們要安檢啦。”

  為了別丟了哪個,張亦馳還給各位老人一人發了一頂紅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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