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平濤帶著大軍,在被楊妙真試探過的棱堡后面扎下了簡單的營壘。
經接著,他將步兵和炮陣展開,迫不及待的向著楊妙真大軍壓了上來。
完顏平濤將步兵和炮兵陣線推進到棱堡前方不遠,在棱堡炮火射程內,下停下了腳步。
完顏平濤親自率領著麾下龐大的騎兵隊伍,繞過棱堡,向著楊妙真步兵的右翼撲了過來。
楊妙真的炮陣位于步兵陣的左翼,當地方從步兵右翼撲來的時候,炮兵就被自家步兵給隔開了。
在步兵師方陣的右翼,有著三個九排縱深的步兵營級方陣保護側翼,如果是小股騎兵的沖鋒,自然是不懼,但完顏平濤不但率領著他三四萬人的騎兵大軍迂回到這里,更過分的是,在他騎兵大軍中間,竟然還夾帶了上百匹駱駝,這些魁梧的雙峰駝的脊背兩側,各懸掛著一根短小的銅炮。
完顏平濤的騎兵蜂擁到楊妙真的步兵右翼,距離三四百米停下腳步,
一些士兵馱著小炮的雙峰駝被牽出,騎炮兵們七手八腳的將兩百多門小炮卸下,就在距離楊妙真步兵陣側翼兩百多米的距離,將小炮埋了下去。
如果讓這兩百多們一斤小炮在這么近的距離開火,楊妙真步兵側翼必亂,到那時完顏平濤再縱重騎兵沖陣,楊妙真帶來的這一個師的步兵就危險了!
楊妙真當然不會坐視這樣的情況發生。
她立即調遣負責保護步兵和炮兵身后的突騎兵師向著步兵陣的右翼移動。
隨著楊妙真調動突騎兵,一直站在馬背上觀陣的完顏平濤也隨即調動了他的重騎兵。
站在步兵與炮兵之間的簡易組合望樓上的楊妙真,觀察著數百米外完顏平濤的騎兵部隊。
越看,她臉就越黑。
完顏平濤的騎兵和陳軍騎兵一樣,也分為兩種。
其中一種身穿胸甲,頭戴大檐高頂盔,配備著四米騎槍,和陳軍的突擊騎兵騎兵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些騎兵的馬鞍后面還插著一把燧發槍。
另外一種騎兵穿著精干的皮甲,帶著保暖的皮毛,背著帶刺刀的燧發槍,馬鞍上還掛著一柄近四米長的騎槍!
這些年陳憲一直試圖去掉輕騎兵和燧發槍兵身上的盔甲,但都因為軍中的反對而作罷。
楊妙真開始時也是反對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對燧發槍這種火器的理解越來越深刻,楊妙真也逐漸發現,在燧發槍被普遍裝備的時候,輕騎兵和燧發槍兵身上的輕薄鎧甲確實已經沒有什么用處了,只能增加士兵的負擔而已。
所以這兩年他也開始幫著陳憲游說軍中將領,但所謂船大難掉頭,要讓東海王國數十萬大軍脫下盔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直至今天,東海國軍身上還穿著輕薄的鐵甲。
楊妙真看到完顏平濤的輕騎兵身上沒有盔甲的時候,她不但沒有輕視,反而有一種被別人走到前頭去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是楊妙真自從跟了陳憲之后,第一次產生。
再看完顏平濤的步兵。
完顏平濤的步兵和東海國步兵一樣,也排列著淺薄的大橫排,但他們比東海國步兵的大橫排多一排,排成了四排,其后三排是燧發槍步兵,第一排卻是使用四米五長槍的長矛兵。
他們的步槍兵也和輕騎兵一樣,只穿著精干的披甲帶著保暖的皮毛,肩上扛著燧發槍,腰間插著刺刀。
負責在第一排保護步槍兵的長矛手,則穿著和突騎兵一樣的胸甲和大檐鐵盔。
這樣的步兵陣列在楊妙真看來,似乎比東海國的步兵線性陣列更加可靠保險。
雖然被完顏平濤的發展速度嚇了一跳,但楊妙真很快就摒棄了這些負面情緒,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即將到來的騎兵碰撞上來。
完顏平濤的重騎兵只占了他全部騎兵的三分之一,大約一萬多人,這就是完顏平濤這些年攢下的全部家底。
在發現楊妙真調動突騎兵,準備驅逐他們的時候,完顏平濤也爭鋒相對的調遣了他的重騎兵向著楊妙真的突騎兵師迎去。
楊妙真的騎兵師在發現敵人騎兵迎上來之后,不用主將命令,他們就按照作戰操典,分裂成一個個以騎兵營為單位的騎兵墻!
就在楊妙真的突騎兵分裂成墻的同時,完顏平濤的重騎兵竟然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這一幕看的楊妙真心頭一震,她到此時才突然意識到,這一仗,一個不好,她有可能會輸。
失敗的壓力不但沒有讓楊妙真慌亂和崩潰,反而讓她變得更加的冷靜,在這一瞬間,她的思維變得極為敏捷,一個個推測在他腦海中出現,很快,敵人的意圖就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就在楊妙真思考的時候,陳軍的騎兵墻已經可完顏軍的騎兵墻撞在了一起。
這些年,完顏平濤也學者陳憲的手段,在他的北金國內進行了一些宣傳,他將自己包裝成了女真人唯一的救星,在中原金國日漸衰敗滅亡的時候,他的這種論調,再加上他近年來幾乎百戰百勝的戰績,這種論調在北金國的年輕人當中,還頗有市場。
完顏平濤的重騎兵就是他最狂熱的擁護者。
也只有這些被完顏平濤成功洗腦的狂熱支持者,才能有勇氣向著陳軍的騎兵墻發動自殺般的沖擊。
而陳軍的騎兵也是被從小思想教育的熱血青年,他們的勇氣一點也不遜色于狂熱的北金國重騎兵。
當兩面騎兵墻對沖會如何?
答案就在楊妙真面前!
兩敗俱傷!
兩支重騎兵以墻式沖鋒,爭鋒相對的迎頭相撞!場面極為慘烈!
即使以楊妙真的鐵石心腸,也有些不忍直視。
但這時候楊妙真顧不上心疼寶貴的重騎兵,更加重大的危機還在步兵陣的右翼!
在大腦飛速運轉之中,楊妙真終于抓住了一絲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