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宮車停下之時,小太監就在外面道:“請石主子下車,已到群芳宮了。”
到了。
桃夭有兩分緊張地給她整理儀容,石云昕卻是繼續在心里盤算不停,還在想著以后要怎么過的事。
“小姐,下車吧。”看過沒有什么問題了,桃夭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率先下了車。
動作稍有些拘謹,但在竭力大方穩重。
如今她是石云昕進宮跟在身邊唯一的貼身丫鬟,一切都代表著小姐的臉面。
石云昕隨后探出身去,桃夭扶著她下車。
一點出了宮車,石云昕就感覺到幾道目光向她看來,目光中帶著評判和比較,都是不怎么好意,帶著打量的。
石云昕落了地就抬頭向周圍看去,看到幾個姿色裝扮不一的女子站在附近,也是同樣剛下車的秀女。
怪不得……還沒進群芳殿就目光如芒,真是令人身處于這個地方,神經就不由緊繃。
一個身穿粉色宮女裝二十歲左右的宮女走過來,面色不冷不熱,對石云昕說道:“你是石家小姐?玉牌呢?”
以免有秀女頂替,被選中的秀女宮里都統一發放特制的身份玉牌,但并不是給到秀女的手上,而是在前去接人的小太監手里,若是進宮的人不對,小太監就不會歸還玉牌。
石云昕一瞇眼,所以說入宮即是進戰場,玉牌明明在小太監的手上,這個宮女卻對著她說話,這個臉色和這個語氣,顯然是不怎么客氣的。
是踩高捧低,宮里人傲氣,還是背后別有人指使?
那宮女直直看著石云昕,明顯要等她回答。
這種時候,無論回答什么,她回答了就是貶低了自己的身份。
石云昕神色不變,恍若沒有聽到宮女在說話,一旁的桃夭分外聰明地看向一旁的小太監,笑道:“小盧公公,你怎的還不說話,難不成是暈車了?這位姐姐可能是不熟事務,忘了玉牌都是在公公們的手上,問錯了我們小姐討呢,你還不快把玉牌給這位姐姐。”
桃夭話音剛落,石云昕在心里叫了一聲好,那個宮女臉色則迅速地沉下去。
宮女似是完全不把石云昕放在眼里,氣一不順,就不善地開口說道:“這位石小姐,我們奴婢叫你一聲主子,是尊稱,別以為你就已經在這宮里當得上主子了,我們都是宮里的老人,每次選秀都負責群芳宮里的事兒,沒有哪家小姐像石小姐這樣,才進宮就目中無人,敢看不起我們這些群芳宮的宮女。”
宮女就把石云昕堵在門口,整件事都被其他下車的秀女們看見了。
進了宮,同為秀女即敵人,看見宮女明顯對石云昕不善,在場的其他秀女面色有異地看著石云昕,然后偏頭與旁邊的丫鬟私語。
宮女見石云昕孤立無援,氣勢就更加的足,又開口道:“這群芳宮里面,已經住了十來位主子,出身的身份個個都比石小姐高。秀女進宮的日子早遲按照身份的高低來排,石小姐是最后一日,別的小姐尚且對我們這些宮女客客氣氣,石小姐倒是架子挺大,這么快就要給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下馬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