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眾嬪妃聽到這話，神情都驟然一僵。
芬妃身形也猝然一晃……臉上神情更僵凝一分，過了半晌，僵滯地說出口道：“皇上誤會了，臣妾只是在小小教訓一下過錯的地位嬪妃，并非是定刑……”
皇帝黑眸沒什么波瀾，“懲罰后妃，那么該是由后宮的人來，又怎么會是侍衛在動手？”
皇帝目光掠過不明情況，還是繼續聽著芬妃命令抓著石云昕兩邊肩膀的侍衛的手，淡淡道：“還不松手？”
“后宮嬪妃，若非是定了罪，下了處置，怎么該由前朝侍衛來動手？”
皇帝冷聲又反問了一句，“動私刑乃是宮罪，無論是誰，哪怕是中宮皇后，也不能公私不分，僭越后宮之外的權力。”
芬妃臉上褪去血色，知道皇帝這是在暗著責怪警告她了……
但雖是惶恐并臉上不好看，這個名頭要推卸也很容易，芬妃白著臉，輕聲說道：“是臣妾不對，不應因兇手犯人石云昕奮力反抗，大理太監壓不住，就讓侍衛動手……”
芬妃還將原由推到石云昕頭上，石云昕眼底一絲冷笑掠過。
兩個侍衛完全沒想到，皇帝會跟芬妃的命令不同啊……立刻就松開了手，略有些惶恐地跪下了。
兩個侍衛松開手的一剎那，石云昕因為兩邊肩膀被壓制太久了，整個人也在劇痛中奮力地掙扎，身體其實受傷已經很重，一下子沒了支持，竟身體一歪差點倒下。
皇帝在跟前，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石云昕。
芬妃在身后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該死的賤人，居然還裝弱苦引起皇上的憐恤！
被皇帝碰到，一剎那石云昕又是疼得冷汗都出來了，雙眼被冷汗糊了一下，用力地眨幾次眼，變回清明。
石云昕冰冷的眼底掠過一絲堅韌，堅持地站直身子，不要皇帝這么扶著她。
顯得是因為皇帝為她撐腰，她才能站著。
皇帝看她堅韌走開，黑眸微一深，又斂去了情緒。
石云昕再一次咬了一次快要麻木了的舌尖。
疼痛令她清醒了一下，她挺直脊背站在那兒，猝然冷笑著開口道：“是啊，芬妃娘娘才不是主動讓侍衛動手的，都是我自己招惹的，芬妃娘娘也沒有叫侍衛亂棍打我一百棍，還有掌嘴一百下。”
皇帝黑眸一凜。
芬妃臉色難看惱怒，沒想到石云昕敢這么公開諷刺她，一惱怒就道：“石云昕你這是在編造什么謊話？讓在場的嬪妃們證明，本宮有沒有對你做過你說的話？”
在場的嬪妃們臉色異樣，她們都是歸芬妃管的，平日里又不是都能見到皇上，當然會站在芬妃的一邊了。
石云昕卻冷笑一聲，“芬妃娘娘啊，方才是你自己說的，這些侍衛是皇上派給您的，效忠的自然是皇上，您要不要試試知道，看侍衛們會不會如實向皇上稟告？”
芬妃臉上所有的神情驟然僵凝。
石云昕譏諷地冷笑，看著芬妃，眼底涌現著冰冷，一浮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