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才人嗚嗚哭著,抬起手抹了一把淚,晶瑩的淚珠滑落,顯得她的肌膚更加細嫩。
菱才人哭著,眼眶鼻子通紅,嬌嫩的唇瓣也紅潤,整張臉紅白相襯,很是有趣。
勤公公站在皇帝身后側看了一眼,心里感嘆,哪里找來的妙人兒,極品。
面前的嬪妃狼狽卻又柔弱香艷勾人萬分。
連“才人”這個位份,也跟當初皇帝和石云昕感情升溫曖昧了最長時間,最熟悉的“才人”一樣。
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夜色燈籠映襯中,皇帝的側面更加立體,似乎埋沒在光影中。他微微垂眸,黑眸深暗又平淡,望著仰頭嬌弱哭泣的菱才人,面色變都沒變,卻一轉頭,對著鐘公公說:
“如今后宮里,很多像你這樣膽大包天,罔顧尊卑奴才凌辱嬪妃的事?”
鐘公公全然沒想到,這個關頭皇上會把注意放在他身上啊!
就算是要怪罪他,但菱才人剛這般跟皇上哭訴完,皇上不是也先應該救菱才人一把,替她討回公道嗎?!
怎么會一下就跳過到他頭上來責問他?
鐘公公惶恐中的臉色也愣了一下,隨即才表現得很恐慌道:“皇,皇上饒命……是……奴才不敢欺瞞皇上,自從皇上專寵云外宮的琉貴妃一年多后,將近沒踏進過后宮,太監們就開始起異心了,后宮里很多位份不高不出頭的嬪妃,住在后宮里卻又默默無聞,正適合被欺負。”
“尤其是大力太監,很多看著皇上不理后宮,就趁機凌辱逼迫不招人注意的嬪妃,那些嬪妃們見不著皇上,后宮無人搭理,也沒有辦法。”
鐘公公一口氣說完前面這些,才又恢復一副又慌又急的模樣,驚懼道:“奴,奴才大膽,起了異心逼迫主子,求,求皇上饒命……”
鐘公公說完話,宮道上一片安靜,御前侍官們一點大氣不敢說。
鐘公公在述說后宮的情況,但實際上,他是在指控琉貴妃占得專寵,獨霸皇上,使得后宮廢棄無人理,才讓那么多嬪妃反遭受奴才凌辱這樣的荒唐事情。
皇上面色沒有波動,口吻依舊淡淡地開口道:“朕記得,朕沒有每日游逛后宮一圈,但是該放的權沒有一點少,也命了兩個嬪妃管理后宮,后宮該有的規矩條例也一直存在,未曾變過,原來這些都是可以無視的?”
鐘公公好似恐慌害怕得瑟瑟發抖的身子微凝。
皇帝眸色淡淡,又道:“今日不撞見這一遭,都不知道朕放下去全部的后宮權力是廢的,就是幾個奴才,兩個妃位的嬪妃都鎮不住是嗎,那看來,那權放下去也沒用,或者說那兩個嬪妃當不得大用,還是要把權給別人。”
鐘公公這下整個人滯住了。
旁邊正滿身紗衣破碎,柔弱滿面淚痕的菱才人也一愣,轉頭看了鐘公公一眼。
皇帝道:“朕還覺得奇怪,朕雖然不進后宮其他宮里了,可誰給太監的能力,能欺凌到主子的頭上?方才這個菱才人說,太監竟然還能扣住嬪妃的飯食?這是哪里來的太監能有的能力,稱霸后宮就算了,宮里其他部門,御膳房也是配合太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