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康杏花一聽,眼色卻猛地沉了下來,連唇都咬了起來。
真是的,她爹也承認人家是夫妻?叫什么“你夫君”!喊“公子”、“漢子”也行,不是更應該?!
石云昕眼角瞥到杏花的表情,嘴角也勾了起來,笑著繼續編了個合理解釋道:“我夫君為了保護我,被熊瞎子推了一把,倒霉正好摔倒了一塊尖尖的石頭上,那塊石頭又尖又長,直接把我夫君的左肩膀刺傷了,正是如此,我夫君才傷成這樣的。”
住在山里的貧困人家哪里知道東西,根本看不出楚天闊那傷是被兵器傷的,正好方便石云昕編造個理由。
“哦……原是這樣。”康老叔一臉的恍然大悟,又很同情般憨厚看著石云昕:“那當時情況真是很兇險了,幸好你夫君命大,撿回一條命。”
石云昕笑著點頭。
杏花在一旁聽得是心哪里都不舒服,忍不住開口對石云昕怨懟道:“打獵是男人的事,原來公子是這樣傷到的,若是你沒有跟著一同進山去,你說公子是個獵戶,那公子一個人定是不會被熊瞎子傷到的。你一個婦道人家,貪樂趣硬是要跟著公子進山,公子為了護著你才遭了熊瞎子的推,不是我多嘴,是你不懂事才害公子受了這么重的傷!”
不等石云昕有回話,康老叔在一旁就聽得撓了頭,“杏花丫頭,你說的啥公子呢?咱這都是附近的山里人家,哪里有公子不公子地叫的?”
康杏花的不滿怨憤還沒對石云昕發泄完,就差點被康老叔的話坑得換不過氣來。
這是不是她家爹啊!竟然這么拆她的臺,當著這婦人的面反倒這樣問她!
杏花被氣得沒黑下臉,石云昕就轉頭對她笑語道:“是我的錯,還沒跟杏花妹子介紹,我夫家姓田,杏花妹子不知道叫我什么,可以叫我田嫂子,我夫君也是山里獵戶,你叫他一聲田獵戶便可,我們可不是大戶人家,不興叫公子的。”
不能說出他們兩個真實的姓,石云昕取了楚天闊中間“天”字的諧音,就給他們冠了個“田”的姓。
康老叔覺得這反而很是對,附和道:“對,杏花你就叫這位大嫂田嫂子吧,我們這邊山里的人都這么叫,隔壁的小梅花也叫我康獵戶的,呵呵。”
杏花一聽石云昕帶著笑說的話,胸腔里的氣不禁更加一沉,只覺得石云昕哪里說的話都不對,笑容也不對。
她氣悶不已,又無法直說,“田嫂子”這三個字跟塊石頭似的砸在她的心上,她懷疑這個丑婦人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田嫂子”,又不是認識,她憑什么叫她“田嫂子”!
原來那位公子,不能叫公子就是大哥,原來姓田,田大哥還年輕著呢,這婦人看著又老又丑,叫什么“田嫂子”,“嬸子”還差不多,田大哥卻可不是,所以說,他們兩個就不般配!
杏花悶著臉,神情不友善,可卻不能明著表示出來,于是敵意地瞥了石云昕一眼,爾后說道:“既然這位嫂子這么說,田大哥眼下左肩上的傷勢還重,就留在我們家里休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