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
葉小倩一直這么浪沒人找他麻煩，還特么的不是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原因。
這一下課就往自己休息室跑……也難怪別人會以為她會是自己的第二個學生。
什么？你說為什么不往師生戀和歪的方面去想？
這不是廢話嗎，江睿一個利姆露姿態，頂著十一二歲小女孩的模樣，誰特么的會往那方面想，再說，魔術師似乎對愛情啥的還真不怎么在乎……
腦回路就那樣嘛。
也就是說，她這么浪無非是自己再為她背書唄，合著到最后怕不是自己就莫名其妙成了最大的魔術使頭子了？！
不過這樣想想也對，畢竟自己一直就是把魔術和力量當做工具使用的……
“那個……”
就在江睿一臉糾結的時候，韋伯握緊了拳頭又松開，循環幾次后，終于鼓起勇氣，弱弱的問道：“教授，可以看看我的論文嗎？”
江睿看了眼一副唯唯諾諾樣子的韋伯維爾維特，溫和的笑了笑。
“當然，說實話我正是因為好奇這個才來的嘛。”
絲毫不理會旁邊被打了一下而不滿的鴨舌帽刺客，江睿扭頭專心看起論文來。
“謝謝……”韋伯看了眼手里的巧克力，和在旁邊巧笑嫣然的少女，他對這個少女還是有印象的。
畢竟上課肆無忌憚的睡覺和吃東西的，獨此一家。
不過，真的羨慕她啊。
能跟導師相處的如此和睦隨意。
韋伯垂下眼眸，有些不甘，只傳承了三代魔術刻印的他，并沒有著名魔術師愿意將其收為徒弟不說，就連單純的與導師，講師相處，他都有些困難。
不僅僅是因為他比較懦弱的性子，也同樣因為他的天賦。
“所以說通篇下來，核心觀點無非就是后天的才能可以通過數種方式，減弱甚至超過世代累積魔術刻印所帶來的優勢？”
江睿笑著，手心里緩緩發出金藍色的光芒，鏈接胳膊，胸口，最后復雜的紋路覆蓋了半個身子，讓韋伯維爾維特和葉小倩都震驚的長大了嘴巴。
這是何等繁多的魔術刻印…？
“如你所見，韋伯。”江睿努力踮起腳尖，發現還是沒有對方高以后，不滿的鼓起臉龐，倒是讓氣氛柔和了幾分。
“我擁有367條魔術刻印，即便平常隱藏了189條，我仍然是一名“君主”。”
“這是我覆滅的家族，就給我的唯一的遺產。”
聽到江睿那宛如輕鈴般的聲音平靜的武術，就仿佛一個億萬富翁，某馬爸爸在窮逼面前毫不在意的說：“錢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吧”一樣，讓韋伯忍不住的再次攥緊了拳頭。
“但其實，你的理論不錯，看得出來下了不少功夫，可惜的是，沒有實例支撐，我很難給它一個優秀的評價。”
“其實，如果你改一下核心思想，不是后天的努力可以否定繼承的優勢，而是先天決定上限，后天決定下限的話。”
江睿的聲音宛如惡魔低語，不斷的敲擊著韋伯的心臟。
“那么，擁有派系正確加成的話，它會成為一篇很好的論文，不是嗎？”
“而這樣，你也會成為一個，得到肯尼斯認可的學生。”
江睿頓了下，心中默默地補充道：然后繼續遭受鄙視，作為貴族主義派系下的附庸，憑借一部分才華茍且的活下去吧。
韋伯維爾維特咬著牙，由于比對方矮的緣故，即便對方低著頭，江睿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那是心動。
他的身體有些止不住的顫動了起來。
“其實我很好奇，韋伯。”
江睿毫不留情的繼續質問道：“這篇論文花了你多長時間？”
說著，江睿還哧啦啦的翻動了一下，厚厚的將近幾十頁的紙張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四年……教授。”
韋伯終于抬起頭來，努力直視著江睿金色雙眸，但又太過耀眼，于是他反射般的移開目光，看到了旁邊盯著他思考的葉小倩。
后者看到他的目光，對他輕輕的笑了一下。
嚇得他的目光再次躲閃，低下頭去。
葉小倩：？？？
我有那么可怕嗎？
“四年，了不起的時間。”江睿將論文放在桌子上“我想，你一定覺得花費四年心血做出來的論文，并且沒什么邏輯錯誤的理論，一定能得到認可吧。”
韋伯的眼睛里，寫滿了無聲的質問：難道不應該嗎？
“那么，你為什么不用這四年，實現你論文中的思想，用活生生的例子證明給我們看呢？”
江睿如同嗜血的惡魔，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了上去。
“你現在這幅模樣，不正是證明了自己的論文，是不可能實現的空想嗎？”
如同重錘一般的話語一下又一下敲在韋伯的心上，讓他心里有些明悟，但更多的卻是委屈。
他看了葉小倩一眼，他不能明白，明明都是“大逆不道”的論文，不管是自己的“后天成就論”，還是葉小倩的“魔術便利性論”，一樣的叛逆，卻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前者被導師撕得粉碎，后者順利發表不說，還在部分魔術師之間引起了潮流與擁促？
這難道不是因為對方是你，利姆露教授學生的原因嗎？
面對這種赤裸裸的不公，和江睿的抨擊，韋伯再也忍不住那內心的怒火，他低聲說了一句：“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教授。”
就那樣跑了出去。
嘖，江睿拍了拍自己的臉龐，本來是打算當好人的，怎么就管不住這脾氣呢。
“這跟計劃可不同哦，教授。”
葉小倩幸災樂禍的嘲諷道。
“只是看不過去罷了。”江睿無奈的揉揉臉龐，看著門口解釋道：“他讓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現實？”
“夢里。”江睿瞥了眼葉小倩，也不顧對方懵逼的臉龐，一邊走一邊說道：“他自認為因為家世受到了鄙夷，實際上不論哪個導師，沒有功夫去了解一個學生背后的身份，除了家世顯赫的學生需要我們照顧外，其他的其實都一樣罷了。”
“在肯尼斯眼里，或者說在大部分君主眼里，沒有杰出成就的魔術師資質都是一樣的低下。”
“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學生通過后天努力交了不少朋友，擠入高貴的圈子，成為君主的學生，這些，肯尼斯也從來沒有針對過。”
實際上當了老師后，江睿才覺得，前世自己也好，韋伯的想法也好，雖說歸根結底的確是他們沒有做好理解學生，開解，溝通的職責。
但是那又怎么樣呢，他們不在乎。
他們又不是伯樂，作為老師，大浪淘沙，優秀的學生，總會自己跑出來的不是嗎。
葉小倩倒是若有所思，有些驚訝：“看動漫的時候沒有注意，現在才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