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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古一之死。

  看著張雨桐發過來的通訊請求,正在跟古一法師糾纏的利姆露一瞬間松開鐮刀,手懸浮在鐮刀的刀柄上方,往上輕輕一拉,一時間,魔鐮散發出漆黑的光芒,迅速繞著利姆露斬了一圈,逼退了古一法師。

  古一法師一瞬間出現在不遠處的地方,抬起頭平靜的看著利姆露,面帶溫和的微笑似乎沒有任何主動進攻的想法。

  一味的防守,以靜制動,以柔克剛。

  利姆露深吸了口氣,挺身而立,接通了通訊的請求,一塊巨大的虛擬景象迅速將兩人聯通。

  “嘿!利姆露,我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嗯?哦該死,你那邊好像……嗯……有些不方便?”

  通訊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托尼·斯塔克那迫不及待的質問,但緊接著,利姆露這邊到處翻滾的空間鏡像,如同萬花筒一般混亂的世界就讓斯塔克頓時閉上了嘴巴。

  “的確有些不太方便……”利姆露見到是斯塔克,倒是沒有多少震驚,只是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道:“不過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事實上,事情的確發生了點意外。”

  利姆露一開始打算的可不是在紐約進行這場決戰,別看利姆露去卡瑪泰姬的時候氣勢洶洶,但如果不是赤狐的出現,利姆露有很大的信心能“說服”古一法師,至少在偷襲的情況下,古一法師一開始就得先殘血。

  “那……”

  “但是斯塔克,我向你保證,這場混亂中不管發生了什么,我都會將它恢復原樣。”利姆露瞥了一眼古一法師,認真的斯塔克道:“我向你保證。”

  “……好吧”鋼鐵俠神色復雜:“看在你的部下似乎是跟洛基敵對的份上,我再相信你……”

  托尼說著說著,忽然發現面前的虛擬屏幕卡了一下后開始緩緩消散,他頓時睜大了眼睛:“一次……該死!你竟然掛我的電話?!!”

  “哦天哪,這世界上除了小辣椒你還是第二個敢掛我電話的混蛋!!”

  利姆露沒有去理會托尼的廢話,只是掛掉通訊以后,淡淡的抬起了鐮刀:“讓你久等了。”

  “看來你對阿戈摩托之眼確實志在必得。”古一法師也雙手一合,在胸前拉出兩個空間圓環,她自然聽得出來,利姆露口中的讓世界復原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已經看到結局了嗎?”利姆露不屑的撇了撇嘴,無奈道:“何必呢。”

  “你覺得你得空間把戲能夠困住我多久?”利姆露將鐮刀舉過頭頂,輕輕往下一劃的瞬間,他的右手隨意一劃空間,只見鐮刀劈過的地方竟然一瞬間出現了一個傳送門,將鐮刀的攻擊一瞬間送到了古一的面前。

  而與此同時,古一法師也早有預料一般,掛著溫和的笑意雙手一合,原本攻向自己的傳送門瞬間又來到利姆露面前,噗嗤一聲將劈成了兩半。

  “戚……”感受到手中傳來了絲菲爾的笑聲,利姆露不爽的啐了口唾沫,抬頭冷聲道:“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哪怕是主場作戰,這個世界的規則在你手中也正在逐漸變得陌生。”

  利姆露是擁有大賢者和暴食者的,對于利姆露而言,只要他能堅持不敗,在不停的吃虧的情況下,他可以無限制的解析對方的能力,直到徹底學會。

  想要擊敗如今的利姆露,只能在剛接觸的時候利用強大的實力迅速將其擊殺才行,否則……殺不死他的,只會讓他更加強大,這才是利姆露如今最無賴的地方。

  明明只是序列6,卻擁有半神級別,足以解析法則的大賢者。

  古一法師笑而不語,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維持著這片空間——這讓利姆露愈加不爽。

  他討厭這種被看透的感覺,哪怕對方是通過預見未來,經過了無數次死亡,花費了無數經歷才在這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中將他摸透,但利姆露就是有些不爽——

  跟利姆露交手,進行正面戰斗實際上就已經默認了自己死亡的結局。

  利用空間能力交手,任由利姆露肆虐的解析空間而單方面被動反擊,也未嘗不是在提前支付報酬,或者說補償。

  其實,讓事情一味按照古一的想法來進行,原本也正是利姆露所期望的,但不知為何,現在的利姆露忽然就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起來。

  很奇怪……但似乎也沒辦法。

  就好像你明知道讓你上清華北大是父母給你安排好的道路,但你自己也渴望上清華北大,你總不會因為自己的叛逆心情感到不爽而放棄了自己的夢想。

  但利姆露也清楚,他不爽的最主要的還是古一表現出來的態度,那副看透了一切,將一切仿佛了然在胸,不溫不火,做事徐徐而來的神情。

  在原著中,古一似乎也永遠是這幅模樣,這也許是對方一直以來的習慣,作為地球上至尊法師所養成的氣質,但利姆露就是不喜歡——嗯,只有自己才能對別人高高在上才行!

  不過,不爽歸不爽,古一法師也算是給利姆露提了個醒。

  伴隨著利姆露需要面對的存在越來越強,規格越來越高后,今后的事情可能將不會再像以前那么簡單,動不動就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而開始有了一部分顧忌,不管是同伴還是朋友的他,也不再是那個動不動就能掀桌子,二話不說就可以行動一變,喜怒無常,變幻莫測的利姆露了。

  就比如這次,要是換做以前獨自一人的他,早就一巴掌把地球給你掀翻了。

  而不是現在這樣,當著古一的面,神色復雜的向自己的朋友保證。

  保證一切會恢復原樣,變相的也說明了……他不會把地球怎么樣。

  嗯,所以神明無情論真的很有道理,大部分永恒想要抹除自己的弱點,無情一點真的是一條很好的道路,但真的一旦那樣,漫長的永恒之路上,真的不會孤單嗎?

  強如歐提努斯,不也還是最后渴求一個理解者?

  扯遠了。

  但利姆露所追求的是隨心所欲,所以他堅定的認為,如果自己做不到保持初心,如果自己需要妥協。

  那么一定還是因為自己不夠強。

  所以他追求變強,但他也沒有忘記,他變強的初心是為了什么。

  利姆露握緊了絲菲爾,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你想死的話,我就殺死你……但在此之前,我還是挺好奇的。”

  “我承認你的魔法造詣很強,也超出了我的預料,但僅此,應該還不足與突破莉莉絲的隱秘。”利姆露看著古一法師,一字一句道:“更何況,我們不是這個宇宙中的人,所以自然也就沒有其他的時間線真實存在。”

  “既然如此,哪怕是阿戈摩托之眼,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利用你的魔力來根據宇宙的法則即時推演未來……”

  “我不相信以你序列4的力量,足以在莉莉絲的隱秘之下,推演出太久遠的未來……那么,你是如何確定我不會傷害地球的呢?”

  “這沒有意義。”

  古一法師聞言一愣,輕輕搖了搖頭。

  “不,這很有意義。”利姆露很認真的道:“古一法師,這會決定著我會在你死后,是抱著不爽的心思毀滅地球,還是按照你的想法保護地球。”

  “我換了一種方式。”最終,古一法師猶豫了片刻,還是抬起頭輕聲道:“直接查看當前世界的戰斗,無論如何,我所看到的也不過是失敗的結局,我意識到了也許一開始,我的決定就是錯的。”

  “于是,我先是回溯了時光,回到了我沒有貿然接觸赤狐閣下之前的時間。”

  “……”利姆露略一錯愕:“厲害……”

  能想到這種解決方法,而且還是在短時間內意識到無果之后,立即轉變思維的情況下,利姆露也只能說一句不愧是玩弄時間的專家。

  “那么,結果呢?”

  “你成為了我的弟子,下一位至尊法師。”古一法師淡淡的聲音不緊不慢,就仿佛在平靜的描述著一個事實一樣。

  “攻勢無果,我正打算利用阿戈摩托之眼逃跑之際,你主動抱著一絲善念,開啟了談判。”

  “你用紐約的大戰,向我證明了滅霸的目的和將時間寶石給你的必要性。”

  “最終,你答應了我成為至尊法師保護地球,并且加入卡泰瑪姬,而我將會付出時間寶石和畢生所學。”

  “原來如此,聽上去是不錯的結果……”利姆露垂下眼眸,無奈的輕笑道:“可是你沒有說赤狐怎么樣了,是故意略過了嗎?”

  “……”古一法師睜開眼,淡淡的抬起眸子道:“利姆露,兩種不同的世界線,你和赤狐閣下我也都了解了一部分,你們的因果糾纏在我看來,是難以判斷的一件事情。”

  “但是利姆露啊,你和赤狐都乃是上天注定的天之驕子,但不同的是,在這場戰斗中,你已經注定擁有了美好的結局,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那么既然如此……何不退后一步,放赤狐一馬呢?”

  “憐憫。”利姆露輕嘆了口氣:“如果兩人分不清對錯,那么世人就必然會同情更慘的那一個。”

  “如果富人和窮人同時被一個小偷偷了錢,那么在追回了一份錢財的情況下,世人會更加傾向于還給窮人。”

  “我與赤狐最開始的糾葛,說到底就是因為雙方生存的對立性而展開的廝殺,在那種情況下,雙方必然會一方滅亡,難不成,戰勝者就必須要為戰敗者買單嗎?”

  “古一法師,前兩次我暫且不論,我本身也因為憐憫而犯了同樣的錯誤,放過了他兩次。”利姆露嗤笑一聲,埋怨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犯第三次錯誤嗎?”

  如果赤狐還是一如既往的弱,那么利姆露其實不介意放過一只螞蟻,但問題是,他不是。

  赤狐像是命犯孤星的傳統小說的主角一樣,擁有絕頂的天賦卻貪戀與弱者的親友之情,直到一波團滅讓他覺醒,獨自一人踏上了封弊者的道路。

  是的,利姆露是真心覺得對方像極了某個看過的小說中,一名叫桐姥爺的存在。

  短短三個世界不見,你告訴我你成半神回來復仇了?!!

  而利姆露呢?他自認為自己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大反派,不管是放過對方留下后患,還是不緊不慢態度懶散,以及因為九尾,還多了幾個老的可以給自己撐腰。

  怎么想都像是標準的反派龍套,來專門給主角復仇的啊!!

  在這種情況下,利姆露覺得……他要是在放過對方,可能下次說不定真的就……

  翻車了!!

  “唉……”古一法師搖了搖頭:“所以我才說毫無意義……”

  “不,還可以吧。”利姆露聞言,輕笑一聲,露出了笑臉:“至少也算是堅定了我的心意。”

  “……”古一法師聞言一頓,旋即苦笑一聲,就聽到利姆露認真的給出了答復。

  “古一法師,我會保護地球,也可以成為至尊法師。”

  “但同樣的……我會殺了你,也會殺了赤狐。”

  說著,一抹璀璨的金色緩緩從利姆露的雙眼中綻放,緩緩的從發梢飛揚之間,將無風自動的長發緩緩渲染——

  漆黑的風衣伴隨著黑霧猛然爆發,罕見的,魔鐮竟然發生了一絲改變,原本黑紫色的魅惑氣息化為鎖鏈,緩緩的纏上利姆露的手腕之際,最后的根部竟然直接扎入利姆露的體內,化為了紫色的魔紋侵占了利姆露的一只手臂。

  渾濁的氣息伴隨著黑霧散發出不可名狀的低語,宛如夜晚間在草叢中窸窣的昆蟲,無意間輕輕聽到了清脆的蟲鳴但認真傾聽之時,卻在也無法察覺,又宛如幾百米開外傳來的大海的波濤,模糊中感覺到了輪船的汽笛,但當豎耳傾聽,卻又只有寂靜在散發恐怖。

  真名解放畸變體狀態!

  這是利姆露第一次主動解放,動用了名為真理的力量!

  而這狀態的可怕之處很快就得以體現,只見黑霧化為混沌瘋狂的侵蝕著周圍的一切,關于周圍法則的一切禁忌知識,此時都清晰可見的被利姆露所感知——

  它們可口,脆弱,不堪一擊!

  在這種情況下,利姆露睜開淡漠的雙眼,只聽到了來自自己內心的一句穿越了亙古的低語。

  “虛空將會……吞噬一切!”

  恍惚之間,古一法師也仿佛聽到了這句咦喃,她眼前的空間忽然仿佛開始千變萬化,一個個肉瘤和觸手爭先恐后的長出來,她意識到這是對方的精神打擊,連忙想要收縮精神領域防守的時候,胸口卻是一痛。

  古一錯愕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利姆露金黃的雙眸,他的手捅進了自己的胸膛,貪婪的黑霧就在迅速蠶食自己的血肉和鮮血。

  他想利用靈魂之法逃脫,但那柄鐮刀卻幻化出了一條條漆黑的鎖鏈,將她的靈魂牢牢禁錮——

  “你會死在這里。”這一刻,她終于聽清楚了。

  那來自于虛空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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