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書萬決定去一趟南州市第一醫院。
出發前，他戴上“錢先生”的仿真面具，準備以錢先生的身份去醫院。
杜書萬此次去南州市第一醫院，除了要調查連小貓外，也想看望一下蘇傾音。
因為蘇傾音今天就在該醫院接受治療。
下午三點多。
杜書萬來到醫院大門，發覺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是媒體記者，他們都是沖著蘇傾音來的。不過，蘇傾音住在醫院的貴賓病房大樓，這些記者根本進不去。
南州市第一醫院共有3幢病房樓，其中1幢和2幢是普通病房樓，3幢是貴賓病房樓，去年才投資興建的。
蘇傾音就住在3幢病房樓里。
到了醫院，杜書萬直奔3幢病房樓。
當走到大門時，有一名保安看守，阻止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這里是貴賓病房樓，你不能進。”
杜書萬問：“什么樣的人才能進？”
保安道：“抱歉，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
杜書萬又道：“我是來看望蘇傾音的。”
聞言，保安眉頭微動，重新打量一遍杜書萬，說：“你是蘇女士的歌迷吧？不好意思，蘇女士目前需要多休息，無法接見歌迷。如果不是有預約的客人，我不能放你進去。”
原來，只有和蘇傾音有預約的人，才能進入貴賓病房樓。
那么，就先約一個吧。
杜書萬掏出手機，給蘇傾音發了微信：“小胖妹，我準備到醫院看望你，歡迎嗎？”
十秒后。
蘇傾音回復微信：“你來醫院看望我？騙人的吧，我才不信呢。”
杜書萬：“真的，我已經在貴賓病房大樓門口，但是保安不讓我進去，說我沒預約。”
蘇傾音：“你真的來了？你來醫院干嘛？”
杜書萬：“我來看望你啊，要是不歡迎，那我先回去了。”
蘇傾音：“你稍等一下。”
稍等？
等多久？
杜書萬暗自琢磨，實在不行，就啟動命運共享功能，瞬移進去好了……
這時，保安的手機忽然響了，收到了上級的電話，他接起手機：“喂……對……好的……明白了。”
放下手機，保安再次看向杜書萬，態度誠懇了許多，問：“您是錢先生？”
杜書萬點頭：“對。”
保安隨即道：“錢先生，您可以進去了。”
不是吧，這么快就能進去了？
蘇傾音辦事效率真夠高的。
沒多想，杜書萬走進貴賓病房大樓。
一進入大廳，眼前豁然開朗。
這幢病房大樓寬敞明亮，裝修得跟星級酒店似的，雖然不是金碧輝煌那種豪華，但是整個布局相當大氣，沒有普通病房那種壓抑感，反而讓人倍感輕松，仿佛是來住酒店度假的。能在這種地方住院的人，都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普通老百姓肯定消費不起。
“叮！”
這時，蘇傾音發來微信：“你進入大樓了嗎？(⊙_⊙)”
杜書萬：“進來了。”
蘇傾音：“我的病房是701號，你坐電梯到七樓右拐就到了。”
杜書萬：“好。”
聊天結束。
杜書萬本可以搭乘電梯直達7樓，只是為了參觀一下這幢貴賓病房大樓，他于是先在幾個樓層轉了轉。
從1樓到6樓，都能看到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他們各自忙碌著，專心做著自己的事。
當杜書萬到達7樓后，發覺情況有異常。因為七樓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前面6層樓都有不少醫護人員和保安，為什么只有7樓沒人呢？
難道說，蘇傾音住的這個樓層有什么特殊之處？
杜書萬在7樓四處溜達，始終沒看到人，只看到許多緊鎖的房間。
轉了一圈，杜書萬找到了蘇傾音的病房——701號房。
病房的門敞開著。
杜書萬來到門口，朝病房內一看，只見蘇傾音躺坐在病床上，正拿著手機。
“咳！”
杜書萬清咳一聲。
聽到動靜，蘇傾音抬頭看了過來，隨即甜甜一笑：“你來了。”
人生閱讀器顯示，此刻蘇傾音友好度上升了1.2點。
為什么上升呢？
只因為杜書萬來醫院看望她。
“進來吧。”蘇傾音放下手機，微笑道，“想不到你會來這里。”
杜書萬走入病房，掃視四周，這病房干凈敞亮，空氣清新，地板一塵不染，角落有幾個盆栽，布局簡約，有一種極度協調的舒適感。
杜書萬調侃道：“你這病房跟皇宮似的，守衛森嚴，進來一趟真是麻煩。”
蘇傾音笑了笑：“什么皇宮，要不是生病，誰愿意呆在這種地方？”
“對了。”杜書萬問，“7樓為什么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蘇傾音解釋：“因為這層樓只有我一個病人。”
杜書萬不解：“為什么只有你一個病人？你不會是承包了整層樓吧？”
蘇傾音稍稍遲疑了一下，坦白道：“這幢病房大樓其實是傾音基金會投資的。”
傾音基金會投資的？
也就是說，這整幢病房大樓都是屬于蘇傾音的基金會？
傾音基金會除了做公益慈善外，還做了一些投資。之所以要投資，主要是為了讓基金會保值，畢竟，如果基金會不做投資，容易入不敷出。
于是，傾音基金會除了捐建陽光小學和福利院外，還在其它領域投資了一些項目，其中就包括南州市第一醫院。
之前，柯永福曾經想調查蘇傾音在醫院的出入記錄，結果，什么也查不到。
這是因為傾音基金會是南州市第一醫院的投資機構，蘇傾音在醫院的出入記錄都會保密。
“你吃飯了嗎？”蘇傾音輕聲問，“你要是餓了，我幫你點餐。”
“這里能點餐？”
“嗯。”蘇傾音介紹道，“這幢病房樓里有內部餐廳，你想吃什么？中餐，還是西餐？”
杜書萬暗嘆：在這里住院，堪比度假啊，居然還能點餐，估計有不少美味佳肴吧。
“我暫時不餓。”杜書萬轉口道，“今天我來醫院，其實有件事。我剛剛查到一個消息，連小咪有個雙胞胎姐妹叫連小貓，她是植物人，三天前被送到這家醫院接受治療。NEDIE曾經為連小貓進行一個腦芯片的植入手機，但是失敗了……”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后。
蘇傾音問：“你是想見一見連小貓？”
杜書萬點頭：“連小貓住在貴賓病房大樓204號房間，但是我沒有權限進入這個病房。”
“204號病房？”蘇傾音美目微凝，忽然下了床，“我帶你去吧。”
“你有權限進入204號房？”
“嗯。”
于是，杜書萬和蘇傾音一同前往204號病房。
貴賓病房每個房間，外人一般不允許進入，不過，蘇傾音例外。
204號貴賓病房。
病床上，一個年輕女人靜靜躺著，面色蒼白，氣息微弱，正是連小貓。
監護儀器顯示，連小貓生命體征越來越微弱，心跳越為來無力，呼吸幾乎就要停止，隨時可能死亡。
杜書萬和蘇傾音站在病房邊，注視著連小貓。
“主治醫生說，連小貓快死了。”蘇傾音介紹道，“原因是連小貓腦功能越來越弱，很快就腦死亡，身體的代謝也幾乎停止了。”
“連小貓的大腦和正常人不一樣。”杜書萬一邊檢查著連小貓的腦袋，一邊分析道，“NEDIE給連小貓大腦植入了腦芯片，如果能讓腦芯片和腦部神經成功連接，完善腦功能，連小貓就可能蘇醒過來。”
蘇傾音皺眉：“不過，這種醫療技術太超前了，目前不可能成功吧。”
正常情況下，確實不會成功。
不過，杜書萬決定嘗試修改《貓咪傳》，他輸入一段有關連小貓的劇情：“……下午3點50分，連小貓的大腦神經和植入的腦芯片成功連接，腦芯片取代了部分殘缺的腦功能，實現了NEDIE當初想完成的腦部手術……”
人生閱讀器：“親愛的讀者，此次修改需要消耗550點書幣，是否修改？”
550點？
杜書萬本以為會消耗許多書幣，結果只要550點，比預期的少。
這說明NEDIE當初在進行這個腦部手術時，已經非常接近成功，只是NEDIE自己并不知情，誤以為不可能成功，于是放棄了。
大腦是人體最復雜的器官，腦部手術難度也是最高的，失之毫厘，謬以千里。NEDIE在給連小貓進行腦部手術時，只是犯了一些小錯誤，導致手術徹底失敗。由于NEDIE不知道失敗的原因，誤以為這個手術方案行不通，于是徹底放棄了。
其實，只要修正這些小錯誤，就能完成這個腦部手術。杜書萬現在修改劇情，只是修改這些小錯誤。
所以，消耗的書幣才會這么少。
杜書萬很想知道這個腦部手術的效果，決定修改。
“是。”
“修改成功！”
劇情生效后。
杜書萬繼續查看連小貓的腦部，并裝模作樣點按腦部穴位，看上去像在治療……
沒一會兒，病房里監護儀器顯示，連小貓的心跳、脈搏和血壓開始逐漸恢復正常，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有力，生命體征越來越明顯。
在幾分鐘前，連小貓的身體還像是一具死氣沉沉的尸體；現在，她的身體一下子有了生命的氣息。
“這是怎么回事？”
蘇傾音一臉詫異：主治醫生都說連小貓快死了，為什么她突然活了？回光返照嗎？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
連小貓多項生理指標已經恢復正常，顯然，她活過來了。
杜書萬唯一的疑問是——連小貓會不會蘇醒？
正常人活過來后，當然會蘇醒，只是連小貓根本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
連小貓的大腦是殘缺的，沒有自我意識，她僅僅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身軀。即使連小貓大腦植入腦芯片，也只是完善了部分腦功能，她依舊沒有靈魂。
像連小貓這種沒有自我意識的“人”，能蘇醒嗎？
“嗯——”
正想著，這時，連小貓嘴唇動了動，發出一聲輕吟，緊接著，她猛地睜開了眼睛。
“連小貓醒了？”
杜書萬微微一怔，隨即湊上前，望著連小貓，試問道，“連小貓，你感覺怎么樣？”
連小貓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反應，她的眼睛空洞無神，表情極其僵硬，偶爾眨眨眼，張張嘴，卻始終不說話，看上去像個傻子。
杜書萬幾次嘗試想和連小貓交流，但是連小貓都不會回應，只是傻傻地躺著，沒什么表情，有點像硅膠做的假人。
當然，連小貓不是硅膠娃娃，她擁有人類的血肉身軀，只是沒有正常的大腦，也沒有自我意識。
腦芯片植入連小貓大腦，只是讓她活了下來，卻沒有賦予她自我意識，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不懂語言，不懂交流，甚至還不太懂如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連小貓現在就像剛出生的嬰兒，所有東西都需要從零開始學習。
不過，連小貓和一般的嬰兒不一樣，因為她的大腦植入腦芯片，她的學習能力取決于腦芯片。
“咿——”
連小貓呆愣了好一會后，忽然機械般地轉過頭，看向杜書萬，這是她第一次和杜書萬有眼神交流。
對視了一會，連小貓嘴巴張了張，用有點機械的語氣，對著杜書萬喊道：“爸……爸！”
“……”杜書萬。
什么鬼？
爸爸？
連小貓為什么突然叫我爸爸？
這是腦芯片設計的功能吧？
連小貓醒來后，自動認爸？
“爸……爸！”連小貓叫了一聲后，沒有停下，開始不停地對著杜書萬叫喚，“爸爸！爸爸！爸爸……”
連小貓叫爸爸的時候，沒有任何情感，聲音有點卡頓，像是機器人。
“爸爸！爸爸……”
連小貓一口氣叫了幾十聲爸爸，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老是叫爸爸？
難道……在等待我的回應？
想到這，杜書萬看著連小貓，硬著頭皮說道：“什么事？”
聽到回答，連小貓僵硬的表情，稍稍有點變化，聲音也變得更柔和，張了張嘴，又道：“爸爸！爸爸！爸爸……”
杜書萬皺眉：連小貓只會叫爸爸嗎？
之后，杜書萬幾次嘗試和連小貓溝通，可惜，連小貓好像不懂語言，她只會喊爸爸。
如果想和連小貓交流，估計得慢慢教她說話吧。
在叫了幾百聲爸爸后，這時，連小貓轉過頭，又看向一旁的蘇傾音，眨了眨眼，喊道：“媽……媽！”
蘇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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