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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節崆峒山探秘2

  別說村長了,就是林曉看著,都一樣的頭痛。

  為啥呢?

  因為這個英俊的少年武士雖然一身的銀盔素甲,腰間長劍,馬上掛著一桿長槊,手里一柄小馬鞭不停的左右搖動,顯得威風凜凜,但是林曉一眼就看出來其中的不對:第一這少年沒有喉結;第二,這少年的胸前,咳咳,實在是有點鼓了。

  這種情況,相比這位曾經做過百夫長的壯漢,也是能一眼識破的,所以林曉才看到這位壯漢正在少年馬前打躬作揖。

  只不過從少年嘴里流出來的話,倒是讓林曉差點噴了出去。

  沒別的,這少年~少女一口的鶯聲燕語:“李叔叔,本少爺就是要進山,你給不給領路吧?!”

  雖然這話聽起來十分的不客氣,但是換了少女的嗓音,可就少了七分的威脅,變成了撒嬌。撒嬌的少年會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但是換了一個女扮男裝的少女,盡管是身手矯健的少女,也只會讓人心生憐愛。而且這個女扮男裝的少女明顯是認識眼前這個壯漢的,就是不知道壯漢是不是當年在少女父輩門下效力,可是看到少女身邊那一隊足有五十人的全甲騎兵,就知道這種可能是有九成可能的。

  果然,壯漢李叔叔說道:“小,哦,那個少爺,這可是盛夏,山里的野獸都不缺吃的,要是打獵的話,不僅難找,而且山中遍布蛇蟲,一個不小心,可是要出人命的,還不如等到剛入冬的時候,那時有毒的蛇蟲都藏了起來,野獸也要出來找食,打獵也更容易找到獵物。:

  林曉知道這是壯漢李叔叔的經驗之談,別看少女身邊帶著十分精銳的騎兵,可是進了山,還真不一定是五龍巖普通村民的對手——專業分工不同啊。

  要是到了地形開闊的平原、草原,這五十個騎兵沖擊起來,別說同等數量的村民府兵,就算是再多十倍二十倍,也會被騎兵輕易沖破陣型,接下來就是一場大屠殺,而不會有其他情形出現。

  但是到了山里,這種崎嶇的地形上,騎兵可就沖擊不起來了,都不用設置什么拌馬索之類的埋伏機關,僅僅往山道上仍幾塊大大小小的石塊,就能讓騎兵無法奔馳,而騎兵的最大戰斗力就是依靠騎兵的速度,沒了速度的騎兵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的一身鎧甲。

  可是問題又來了,那一身鎧甲的份量可是不清,一般都有二十斤以上,加上手里的兵器,以及現在的時間是盛夏,估計要不了兩個時辰,這些精銳的騎兵就會被自己累垮——要知道生活在山區的村民體力一般都不比精銳的騎兵要差,而府兵的武藝也是可以的。再說還有地形的加持,村民完全可以利用地形將騎兵分割包圍,然后一點點吃掉。

  這就是為什么這個少女想要進山,就一定要爭取得到壯漢李叔叔的同意,當然也能看出少女對這位退役百夫長的尊重,如同親人一樣的尊重。

  林曉多少也對隋唐時代中原的軍隊體系有所了解,自從大漢帝國退往南方,北方的眾多軍閥雖然名義上還尊奉大漢帝國為宗主國,但是實際上卻是各自擁有全部的領地領導權,無論行政、軍事還是經濟都自成一體,這樣的環境就誕生了所謂的將門——同樣屬于世家門閥的一種。

  各大將門都不斷地在培植自己的力量,從宗族開始,延伸到宗族以外的有天賦的外姓寒門弟子以及平民百姓,而最突出的將門也往往就是一地的軍閥,甚至會開創一個小朝廷出來,以列侯、國公甚至某某王的稱號,成為諸侯國的主君。

  事實上,這與現代社會南北朝直到隋唐兩代統一王朝,以及隨后的五代十國、后周——兩宋時代,是十分相似的,比如隋朝的開國皇帝楊堅據說就是東漢時代楊家的后裔,是關西八大家族門閥之首,而后來取代楊家開創盛唐帝國的李家李淵,就是關西另一個世家門閥,而后來所謂的“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也成就了盛唐帝國開國時期的將門代表。

  至于到了兩宋,大家熟悉的楊家將就是一個典型代表,而楊家將里邊的老太君佘太君其實就是北宋另一個將門折家將出身,所以應該是折太君,至于《岳飛傳》里的那位挑滑車的高寵,就是另一個北宋開國時期的將門高家的后裔。

  北宋的皇帝和文臣為了限制將門的發展和權力,一般也是以聯姻的手段以及經濟方面的手段進行,比如和高家一樣,同屬于開國武將的曹家就出過一位皇后,就是宋仁宗時代的曹皇后,而宋仁宗就是那位任用范仲淹開展“慶歷新政”的那位皇帝,也是包青天最活躍時期的那個皇帝!同樣,仙俠志怪傳說中,八仙里的那位曹國舅,就是那位宋仁宗皇后曹皇后的弟弟。

  雖然林曉對于很多現代社會的歷史都十分的熟悉,但現在所處的畢竟是仙俠世界,可是與現代社會有著很大的不同,最鮮明的就是一點,在這里封神時代已經過去了萬年時光,而要是按照現代社會的記載,周朝就算加上春秋戰國,也不過就是八百年歷史,一來一去相差一百多倍的時間跨度,而且,這里只有南渡的南漢帝國朝廷,而不是東西兩晉,也沒有南北朝。

  至于大隋帝國也與林曉記憶中的不同,現代社會的大隋帝國,僅僅只有兩代完整的皇帝統治,前后也不過就是幾十年時間,但是這里的大隋帝國可是歷經三代皇帝,一百多年歷史了。

  換句話說,就是林曉自從離開終南山之后,中原北方就已經開始了統一之路,而等林曉從石磯洞府出來,北方就已經統一完成,隨后不久就勢如破竹一般統一了中原。而且到現在雖然王朝的根基雖然出現了松垮,但是至少上層建筑依舊沒有發生問題——大隋帝國的軍隊依然是天下無敵的軍隊。

  在這種環境下,北方將門的實力非常強大,而對于將門來說,自己武力從核心開始向外圍展開,依次是家族嫡系,軍中親兵和有親兵轉化的家將,由親兵轉化來的家將的后裔,軍中部下,投靠的其他小家族。

  看小姑娘對壯漢的稱呼“李叔叔”,那么估計這壯漢就應該是這姑娘父輩在軍中的得力手下,而且是被視為腹心的那種,如果沒有意外,就是主將日后的家將。當然了,此時的家將可不是主家的奴仆,而是近乎兄弟的那種可以托付妻、子的那種。

  相對來說,這種家將也是永遠不會背叛主家的,比如說京劇《趙氏孤兒》里邊,那個能用自己的兒子代替主家兒子出去送死的程嬰,就是這種家將形象的鮮明寫照。

  所以在林曉看來,這壯漢李叔叔眼里滿是寵溺的神色,就太好解釋了。

  作為小姑娘父輩一代的部下,這位壯漢李叔叔最后還是咬著牙同意了小姑娘的撒嬌,說實話,任何一個男人都很難拒絕這樣可愛的小姑娘的撒嬌大神通。

  不過,一轉眼間,這位李叔叔就朝著林曉走了過來——嗯,不會吧?把自己當成外援了?

  可不嘛,這位李叔叔一開口,就證實了林曉的猜測:“這位公子,您走南闖北經歷的多,這盛夏時分的山里蛇蟲遍地,而且您的武藝出眾,遠超小人,萬一遇到猛獸大蟲,小人就應付不了,不知可否請公子援手則個?”

  林曉歪著腦袋,看著壯漢說:“大叔,您從哪里看出在下武藝出眾呢?咱可是連伸手試試都沒有過吧?”

  壯漢李叔叔一指林曉馬背(水麒麟幻化的老馬)上掛著的長槊,“公子有所不知,小人也曾在軍中服役,馬槊小人也曾使用過,只不過您的這柄馬槊,不僅比小人用過的那一柄要粗許多,長許多,而且槊鋒也要長、寬許多,這樣子的馬槊只有世家高門專門定制的才會有。而但凡是定制的馬槊,其主人必定是勇冠三軍的大將之才!”

  看著李叔叔言之鑿鑿的神情,林曉也不由撓頭,現在這柄掛著馬背上的長槊,不過是林曉從昆侖山離開后,隨手取材煉制的,只不過仙家手法,煉制槊鋒的金屬至少也要經得住林曉真火的一燒,于是這槊鋒煉制之后,別看僅僅比一般的馬槊槊鋒大不了不多,可是重量卻多了很多,足足有三十多斤的份量。

  而一柄馬槊要想玩起來順溜,槊桿也要有足夠的強度和相應的粗細,于是整條馬槊就很明顯地比一般馬槊要長、粗了不少,在凡人武將眼中,沒有萬人敵的武藝和身板,別說將馬槊舞動起來,就算是夾在腋下騎馬沖鋒都是做不到的。那么,這樣說起來,這位李叔叔說林曉武藝出眾就一點都沒錯了。

  只不過,這位李叔叔可是不知道,要是論凡間武藝,林曉雖然會,也能說得上是精通,但是要和古代的武將相比,林曉就是絕對的新嫩、菜鳥——現代社會出身的林曉,何曾有過古代兩軍陣前,萬馬軍中實打實的作戰經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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