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自來熟的小姑娘,師弋有些無語,之前的那些家伙,應該是這小姑娘的家仆,看她華貴的衣飾,多半是附近哪個大戶人家,出來游玩的千金小姐。
手下人都不見了,自己還能若無其事的向陌生人討要吃食,師弋不知道該說她迷糊,還是該說她適應能力強。
“你和之前的那些人是一起的么。”師弋看著對方,一臉平靜的問道。
“不是啊,他們是一群攔路的強盜,我也是被他們抓住的。”小姑娘聞言,大眼睛骨碌碌一轉,隨后一臉悲憤,一副作勢欲哭的樣子,真的好像一名受害者。
“哦,這樣啊,那你放心吧,他們已經被我打跑了”看著小姑娘一副欲哭無淚,還不停拿手帕裝作擦眼淚,時不時偷瞟兩眼的樣子,師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不去揭穿對方耍的小聰明,橫豎也只是一個小女孩,師弋倒不會像之前,對付那些無禮的家伙一樣直接動手。
況且,之前那群家伙,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在這荒郊野外師弋也不可能,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獨自趕到野外。
“喏,拿著吧,不過肉還沒有烤好,要等一下才能吃。”師弋順手將一截穿著兔肉的樹枝,遞給了那個小姑娘,隨口交代了一句。
師弋自問也不是那么冷酷無情的人,只有不觸犯到他的底線,或者過于倨傲無禮,師弋還是相當好說話的。
就好像之前那些家伙一樣,如果他們能夠心平氣和的請求,而不是仗勢欺人,趾高氣揚的直接想要趕人,師弋也不是不能與他們共用這塊地方。
小姑娘笑嘻嘻的接過樹枝,相對于吃她似乎更喜歡燒烤,只見她翻來覆去的在篝火上翻烤,像是得到了一件有趣的玩意兒。
“哇,小哥哥,你好厲害啊,他們有好多人的。難道你是修士么。”小姑娘聽說師弋,把她的那些手下都趕走了,不由有些驚奇的看了師弋一眼,要知道她的那幫隨從,雖然只是一些凡人,但是也都有著不俗的武術功底的,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看到師弋點頭承認,小姑娘攥著拳頭,表情一臉興奮的說道:“太好了,我這些天正在發愁該怎么辦呢,就突然讓我遇到了小哥哥你。”
“你在說些什么啊。”師弋看著開心傻笑的小女孩,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哥哥,既然你這么厲害,要不然你收我為徒吧。”小姑娘盯著師弋,一臉希冀的說道。
“咳咳,我自己也只是剛剛入門,怎么可能去收徒弟,我可不做這種誤人子弟的事。”師弋聽到這話,險些被剛喝下去的水嗆到,他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小姑娘,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
之后,聽小姑娘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這個小姑娘本名叫作張姝音,是天府郡郡守之女。
因為慶國國內崇敬修士,天府郡因為五雷宗的關系,作為慶國聚集修士最多的州郡,這里自然也不會例外,只要能夠進入修真界,普通人自然也是削尖了腦袋想要踏進入。
作為當地一郡之長的郡守,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跨入修真之門,好在大人物自然有大人物的辦法,付出一些代價,在五雷宗求得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額,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眼看還有幾個月張姝音就要滿十六歲了,這個名額自然也就要落在她的頭上。
于是,不想上山去五雷宗修行的張姝音,就想是不是可以,隨便找一個修士做師傅,這樣就不用上山去了,所以才有了之前她向師弋沒頭沒腦的問話。
張姝音說完之后,仍然難掩失望之情,看著師弋的一雙眼睛似乎在說:你為什么這么菜,連收個徒弟都不行。
師弋對于張姝音的異想天開,覺得有些好笑,別說他沒有能力收張姝音做徒弟,就算是有師弋也不會去做,得罪五雷宗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不過,感慨之余,師弋也有些酸,在他看來張姝音這些煩惱,這完全是他和大多數人求之不得的。
雖然不能幫張姝音解決實際問題,但是一番閑談,倒也讓彼此熟悉了起來。
“師弋啊,你既然也是要去天府郡,不如我們結伴一起吧,到了天府郡你還可以住在我家里,我跟你說啊,天府郡我熟的很,可以幫你做向導呢。”混熟之后,張姝音倒是更加不顯拘束,扁平的胸脯拍得哐哐響,一副很夠義氣的模樣對師弋說道。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只要你不嫌麻煩的話。不過這稱呼,我倒是覺得哥哥更順耳一些。”師弋笑了笑,不禁想要逗逗張姝音。
“哼,你也沒比我大多少,我覺得還是,直接喊你名字比較順嘴。”張姝音聞言,不由撇了撇嘴,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喊師弋小哥哥的樣子。
師弋見對方一副小孩子脾性,不由有些莞爾。
感覺到腹中饑餓,再看到手中的兔肉,已經烤的差不多了,師弋不由食指大動,準備開吃了。
就在這時,張姝音突然一臉正色的又對師弋說道:“師弋啊,我既是幫忙找住處,又給你當向導的,我如果有事情需要你幫忙,你是不是也應該義不容辭。”
“呵呵,當然了。只要不是當你師父,我能辦到的,都可以答應你。”師弋聞言,以為張姝音還沒死心,不由笑了笑說道。
“嘻嘻,當然是你力所能及的,我怎么會難為你呢。喏,我的這塊肉烤糊了,我一直聽家里人說吃焦糊的東西,能夠交好運,尤其是財運會特別的旺盛。
哎,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家里已經不缺什么錢財了,所以我考慮了一下,你出門在外,還是要多點好運氣隨身才好,所以啊為了你,不如我們還是換換吧。”張姝音說著,把已經烤的有些黑糊的兔肉給遞了過來,然后拍了拍師弋的肩膀,一副替對方著想的語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