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你怎么到我這里來了。禁足已經解除了么。”師弋看到張姝音,連忙上前招呼道。
見到張姝音師弋雖然很高興,但是卻也有些奇怪,上次張姝音偷跑出來,帶師弋去逛坊市,最終還是被家里人發現了。
據說她那郡守父親異常生氣,下令讓張姝音禁足,直到她今年過完十六歲生日,前往五雷宗修行為止。同時還派了許多人手,嚴加防范張姝音再偷跑出去。
這也是師弋自從坊市一別,幾個月都不曾見到張姝音的原因。
對于張姝音為了遵守約定,給自己當向導而被禁足這一點,師弋也嘗試去張府拜會,想對張姝音的父親說明原因,卻連對方的面都沒有見到。
最終師弋也只有是愛莫能助,畢竟是對方的家事,他總不能沖到張姝音家中,把她的郡守父親打一頓吧,真如此張姝音估計第一個和他翻臉。
“師弋,好久不見,禁足提前結束了,家里破例放我一天假。”張姝音和師弋打了聲招呼,又對師弋解釋道。
不過張姝音的興致不怎么高,說話都顯得無精打采的。
“呵呵,這是怎么了,解除禁足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么。”師弋笑著借機對張姝音問道。
“解除禁足當然是好事啦,前提是沒有明天就要去五雷宗報道這件事。哎,師弋你是不知道啊,之前我聽說雷澤因為其他原因,不能再擔任我的師傅時,我都快高興死了,心想著就算還是無法避免去五雷宗修行,不過算上重新選定師傅的時間,怎么著也能緩個一年半載吧。誰知道時間一點都沒緩,反而提前了。”張姝音見此,連忙對著師弋倒起苦水來。
“哈哈,長痛不如短痛,你遲早都要走這一遭的。”師弋是無法理解張姝音的心理,不過見她一本正經的,還為此愁眉不展,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同時,通過張姝音這件事,師弋大致猜到了五雷宗的打算,估計還是因為上次五功山禁地事件所導致的。
上一次參加五功山禁地試練的弟子,除了蕭千山和另一名報信弟子,基本上被顏瑯屠戮一空,新進弟子匱乏為了填補此處空缺,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促使張姝音上山時間提前的。
不過說起蕭千山,師弋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機會,當面問他關于北海釣叟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原因在于上次在五功山禁地,顏瑯為了拿蕭千山做陣眼的緣故,將他折磨的異常凄慘,事后師弋雖然把他救了下來,但是他卻一直昏迷,直到師弋把他交給,之后趕來救援的五雷宗眾人,他都沒有醒過來。
直至今天師弋都不曾再見到蕭千山,不過中間蕭千山讓自己的同門,給師弋帶來過口信,主要是感謝師弋的救命之恩。
師弋回想起救下蕭千山時,他凄慘的樣子,事后聽說他是為了保護同門師妹,才被顏瑯抓到了。
一念即此,師弋也不打算再去探尋,蕭千山在北海釣叟那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了,倒不是被蕭千山所展現的同門情義所感動。
而是師弋本就一過客,遲早要離開這里的,以后恐再難有見面的機會,所以事實究竟如何,對于師弋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
而且師弋早在五功山禁地之時,就心有打算,不想再和五雷宗產生瓜葛,他們的行為實在讓師弋厭煩。
從北海釣叟之事至此,師弋也算看透了五雷宗的尿性。從蠻橫的強行逼迫師弋簽下符契開始,再到雷澤動歪腦筋,使師弋被拖入墓室深處。
再到最后師弋力挽狂瀾,殺死五雷宗的叛徒顏瑯,并救下蕭千山,為此師弋的雙眼幾乎廢掉,可是五雷宗給予他的回報只有兩瓶納氣丹,這還是想要堵師弋的嘴,怕他把五功山禁地之內發生的事情,泄露出去的封口費。
而師弋為幫五雷宗尋人而損失的耀金鉤,只獲得了圓光鏡這件防御法器作為補償,這圓光鏡作為防御法器雖然不錯,但是和耀金鉤比差了卻不止一籌,兩者完全無法等價。
回來之后師弋仔細回味了一番,此行如果不算上,因意外獲得的黍珠、黑花和五雷玉書煉形篇,單看五雷宗的補償,他整體還是虧的。
如果不是師弋另辟蹊徑,把眼睛復原了,五雷宗給的那兩瓶納氣丹,還不夠師弋請高階修士治療眼睛的費用。
五雷宗這種行徑讓人何其惱火,可是這種大宗門誠心想耍賴,身為散修又無可奈何。這也是師弋下定決心,不再和五雷宗打交道的真正原因。
“哼,我今天跑出來,可是第一個來找你的,我明天就要上山去了,你居然還不安慰安慰我,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張姝音聽到師弋的調侃,不僅有些惱羞成怒,雙手齊出在師弋身上扭了好幾下。
“好吧,好吧。我錯了還不行么,你看還有什么能讓我補償的機會。”雖然扭的并不疼,但是師弋還是連忙笑著告饒道。
“嗯,既然這樣,明天來幫我送行我就原諒你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記得明天一定要來哦。”張姝音見師弋如此識趣,適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了看漸漸西斜的太陽,連忙對師弋說了一句,就匆忙離開了。
師弋看著張姝音遠去的背影,不由苦笑著摸了摸鼻子,之前好像才剛剛下定決心,要離五雷宗遠遠的……
…………
第二天,師弋如約來到五雷宗的山門前,雖然暗下決心要徹底斷絕和五雷宗的聯系,不過碰到張姝音的這種要求,師弋也不忍拂她的意。
反正只有自己知道,為了朋友師弋不介意暫時改變自己的決定,況且也只是送行而已,五雷宗還能找自己麻煩不成。
想到這里,師弋已經來到了目的地,放眼望去人頭攢動,此時已經有許多早早在此等候入山的新弟子。
而張姝音也在此列,不一會師弋就發現了她的身影,恰巧在師弋看到她時,她也發現了師弋。
只見張姝音開心的朝師弋揮了揮手,師弋連忙走了過去。走到近處師弋才注意到,張姝音今天和一眾在場的入門弟子一樣,都穿的是五雷宗黑底藍芒的宗門服飾。
師弋雖然因為私人原因,很討厭五雷宗這個門派,但是不可否認他們的道袍,還是十分亮眼的。
尤其是此時穿在張姝音身上,配合她干凈利落的馬尾辮,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女性特有的英氣。
“哼,想笑就笑吧,我也覺得這衣服黑漆漆的,簡直難看死了。”張姝音見師弋一直打量她,顯然是會錯意了,連忙鼓起嘴巴好像金魚一樣氣悶道。
這表情一下將之前的英氣消耗殆盡,又恢復成了師弋所認識的那個,帶點小姑娘氣的張姝音,師弋回想起他們認識的經過,不禁有些莞爾。
就在師弋想和張姝音聊上幾句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橫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