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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節 跋扈與忍無可忍

  那金闕宮修士此言一出,引得各個商隊眾人一片嘩然,這言辭之中實在有些霸道,眾人拋家舍業來到這邊地,苦等了如此之久,所為的不過是一場富貴。

  如今被雁國修士一方告知,一切都是假的,不僅如此還要把他們,辛辛苦苦運抵的糧食全拿走,換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尤其是其中不乏像黃良玉這樣,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將全部家當都壓在這批糧食之上的商人,如果這批糧食被劫走,真就如同要了他們的命一般,今生再難有翻身之日。

  “這位大人萬萬不可如此啊,小人的身家性命全都搭在了這批糧食之上,您要拿走這批糧食,真就是要了小人的性命啊,這讓我一家老小怎么活下去啊,求大人開恩給我一條生路吧。”黃良玉聞言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他一咬牙越過人群,當眾跪在了那金闕宮門人身前,哀求道。

  一眾商人眼見有人當了這出頭鳥,同樣不甘承擔如此損失,連忙有樣學樣的跪下,一時間哀求討饒聲此起彼伏。

  “混賬!兩國交戰我雁國修士在前線賣力,如今只不過是讓你們這些凡人捐獻些輜重而已,就這樣推三阻四,你們自問還是雁國臣民么?

  我說話向來言出必踐,況且軍令如山,再敢有多言者,殺無赦!”那金闕宮門人怒斥一聲,將所有聲音全部壓下,而后殺氣騰騰的環視眾人,當真有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的打算。

  在場眾人見此不由面面相覷,頓時當場再無半點聲息,顯然他們也都明白大派修士的脾性,別到時貨物沒有拿回來,反而搭上了身家性命,那才是真的虧到了姥姥家。

  那金闕宮修士看到,一眾商人再不敢有半句怨言,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雙目無神仿佛認命了一般的黃良玉,心道都是這家伙起先串唆,不拿他殺雞儆猴,實不足以震懾其他人,于是他指了指黃良玉開口說道:

  “崔縱,這人以言語禍亂眾人,不殺不足以安定軍心,我現在命你就地將其正法。”

  崔縱聞言先是一愣,覺得對方實在是小題大做,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就沒必要多此一舉取人性命,左右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

  “怎么?還不快快動手。”就在崔縱猶豫的功夫,那金闕宮修士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催促道。

  崔縱見此,知道此事已經不能善了,他區區一介散修,也不想為此得罪金闕宮,于是他咬了咬牙,邁步朝著黃良玉走了過去。

  只見那崔縱一步一步朝著這里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了黃良玉的心房,直至崔縱走到了他的面前,黃良玉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

  他不由有些認命的想:就這樣死去或許也不錯,糧食被抄沒,往后一家人斷了生計,再加上負債累累,只能遠走他鄉東躲西藏的過日子。

  我死后說不定妻子還能改嫁到一個好人家,至不濟也比跟著我四處躲債要強。

  想到這里,黃良玉心若死灰一般的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越過眾人,沖到了個黃良玉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崔縱的大腿。

  “叔叔求你了,不要殺我父親,求你了。”崔縱看著抱住他大腿的小姑娘,大概只有五六歲的年紀,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不住的哀求道。

  原本已經閉目待死的黃良玉,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由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女兒不住的哭求對方之時,眼淚再也繃不住,他一把抱住了女兒:

  “囡囡,你怎么在這里,快回到你母親那里去,大人還望您念在小孩子年幼無知的份上不要怪罪,要殺就殺我好了。”

  說著,黃良玉馬上跪倒在崔縱面前,滿面淚水的哀求道。

  崔縱見此心中一軟,不由得點了點頭。

  “慢著!行刑當場豈容兒戲,難道當我說過的話是放屁么,既然如此父慈女孝,那么便一同上路便是了,崔縱你還在等什么,給我動手。”金闕宮修士頗為冷酷的出聲打斷道。

  崔縱聞言也不由有些糾結,他一方面覺得完全沒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另一方面又不想為此得罪對方,畢竟對方背后的師門可是金闕宮,雁國的三大宗派之一。

  “罷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枉費你修煉到了伏氣期,簡直比我金闕宮中的雜役還要不如,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你只是一介散修罷了。”那金闕宮修士顯然是對于,崔縱的猶豫不決心生不耐,他快步走到崔縱身前,同時不忘輕蔑的出言諷刺道。

  崔縱聞言,不由心中有些憋屈,同時暗恨自己實在是太過沒用,話雖如此他的心中沒由來的松了一口氣,可能是不需要自己動手去殺死那個小女孩的緣故吧。

  想到這里崔縱不由得心生愧疚,自己居然連這么小的孩子都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殺死,這份愧疚如同螞蟻啃食他的內心一般,讓他難以自處。

  就在那金闕宮修士抽出佩劍,眼看那父女二人就要斃命他的劍下之時,崔縱不愿見到這場景,不由埋低了自己的頭顱。

  就在這時,原本眾人都以為黃良玉父女二人,都免不了橫死當場之時,只聽見一聲金鳴交接聲響起,隨即響起的卻不是黃良玉父女二人臨死時的哀鳴,伴隨而來的反倒是那金闕宮修士的一聲慘叫。

  崔縱連忙抬起頭,他愕然發現場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修士,只見他手提長劍身著一襲白衫,攔在黃良玉父女身前。

  而在他不遠處,那名金闕宮修士捂著斷臂,臉色慘白的張口問道:

  “你到底是誰!”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閣下又何必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呢。”師弋手上挽了一朵劍花,將劍身之上的血水甩凈,一臉平靜的開口答道。

  “你竟然敢對我動手,你可知我乃是金闕宮弟子,金闕宮乃雁國三大宗派之一,你對我出手就是在挑釁我整個宗派,我宗門師長若知道此事,非將你挫骨揚灰不可。”那金闕宮修士取出療傷藥服下,一臉怨毒的看著師弋,同時不忘威脅道。

  “哦?沒想到這金闕宮如此厲害,那還要多謝你提醒我了。”師弋聞言,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后他眼神銳利的盯著對方的身體上下游弋,似乎在考慮從哪里下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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