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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節 曹光與壬道(日萬)

  聽完眼前之人的敘述之后,師弋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眼前這斷了一條手臂的胎光境修士名為曹光,其人并非嬋國之人,而是來自于恭國。

  恭國位于嬋國的西北方向,乃是柳國除雁國之外的又一個鄰國。

  也是包括巧國在內,四個距離嬋國最近的國家之一。

  同為別國之人,曹光不像師弋在嬋國多受歧視待遇。

  其人乃是鳳詔宮,特意從恭國請來此地的。

  在嬋國這個以女為尊的國度之內,尤其是以此為行事標榜的鳳詔宮。

  是什么促使鳳詔宮,如此禮遇曹光這樣一個男性修士呢。

  此事說起來,還和這巫國地宮有關。

  巫國地宮雖然由鳳詔宮一手全權掌握,但是其中的各種心酸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自一千多年以前發現巫國地宮以來,這巫國地宮可以說,一直是在鳳詔宮的控制之下的。

  可是,這巫國地宮說來神秘,但是卻沒有為鳳詔宮,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好處。

  反而為了開發這巫國地宮,鳳詔宮每年的投入卻是不斷增加。

  尤其是在巫國地宮的探索方面,鳳詔宮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和人力,只是效果實在是不盡人意。

  逼不得已之下,鳳詔宮只得將巫國地宮對外開放。

  想要借助更多的人力來拼湊地圖,將巫國地宮的全貌完全復刻下來。

  可是,幾百上千年的努力,換來的結果卻是讓鳳詔宮心涼。

  如此之久的時間過去了,地圖拼湊的速度簡直是慢如蝸牛。

  更確切的說,明面上的進展基本看不到。

  這種情況之下,鳳詔宮又如何能不急呢?

  必須要想辦法,改變這種毫無進展的局面。

  而術業有專攻,每個流派都有其擅長的類別。

  而最擅長堪破各類迷局的流派,那無疑就要數,精通各類數術的壬道了。

  壬道流派嬋國之內并不多,能上得了臺面的更是一個沒有。

  不過,這周邊國家卻不乏這樣的勢力存在。

  而其中最為著名的,就要數恭國之內的遁甲宗了。

  遁甲宗乃是恭國之內,研習壬道的頂尖勢力。

  而曹光其人,就是遁甲宗旗下的壬道胎光境修士。

  為了破解巫國地宮,鳳詔宮不惜許諾豐厚報酬,從恭國的遁甲宗內邀請了曹光到此。

  這曹光并非是遁甲宗內,數術造詣最為好深的壬道修士。

  畢竟,高階壬道修士不可能,還比不上曹光這個中階修士。

  不過,其人也能算得上是,除高階以外的數術第一人了。

  鳳詔宮之所以沒有邀請,遁甲宗高階壬道修士參與巫國地宮之事。

  并不是鳳詔宮沒有邀請高階修士的實力,鳳詔宮作為嬋國第一大勢力,如果拿不出高階修士感興趣的東西,那才是真的笑話。

  鳳詔宮之所以選了曹光,主要還是因為曹光修為低,比較容易控制。

  如果召來高階壬道修士,即便對方在破解地宮的過程之中耍手段,借機獨吞地宮之內的寶藏。

  鳳詔宮也很難有什么,限制對方的手段。

  巫國地宮作為,從遠古一直流傳至今的秘地。

  鳳詔宮一直堅信,這里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寶藏。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是寶藏動人心,她們自然是要嚴加防范的。

  基于以上原因,鳳詔宮放棄了與高階修士合作的打算,最終選擇了曹光這個中階修士。

  起初之時,鳳詔宮對于曹光寄予了厚望。

  不時還有鳳詔宮的高階修士,帶著曹光在這地宮之內穿梭。

  不過,曹光雖然是高階修士之下的數術第一人。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高階和中階的差距,還是十分明顯的。

  對于這一點只需要看一看高階和中階的實力對比,就已經可見一斑了。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逐漸過去了一年。

  巫國地宮在曹光的手上,始終沒有被破解的跡象。

  鳳詔宮高層也沒有,再給予曹光更多的關注。

  只是依舊安排其人在鳳詔宮女修的陪同下,在巫國地宮之內進行研究。

  而曹光作為壬道修士,也想要為自己正名。

  所以,其人一直憋了一口氣,想要將這巫國地宮的秘密搞清楚。

  不說將整個地宮堪破吧,至少也要有些成績。

  而在曹光的努力之下,最近的這一段時間,其人終于發現了一些門道。

  通過數術推算,曹光找到了一條通往巫國地宮內部的通道。

  這一發現讓曹光,以及與他同行的三名鳳詔宮女修極其興奮。

  這條通道是依托于巫國地宮,每兩個時辰的變動才會短暫出現的。

  而就在曹光與三名鳳詔宮女修,為了這發現高興時。

  那次地宮變動,卻無意之中帶來了幾名修士。

  這些修士看到了那短暫出現的通道,馬上猜到了這涉及巫國地宮的秘密。

  這些人為了獲得這份地宮秘密,二話不說就開始攻擊曹光他們四人。

  曹光在激斗之中受傷頗重,右手也是在那個時候丟的。

  當時正處在地宮變動之時,為了逃避追殺。

  曹光利用壬道能力,計算地宮碎塊升落變化以及運動軌跡。

  最終在地宮變動完成之時,被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雖然暫時擺脫了敵人的追擊,但是也為了逃命和那三名鳳詔宮女修走散了。

  而師弋第一次遇到曹光之時,就是其人剛剛脫離追捕的時候。

  而在那之后,師弋還遇到了尋找曹光的三名鳳詔宮女修。

  聽完了前因后果,師弋不由在心中點了點頭。

  這些經過與之前,師弋在抓住最后一名敵人,審問所獲得的結果基本吻合。

  由此看來,這曹光并沒有說謊。

  之前,師弋就發現了那一十二名胎光境修士的流派復雜。

  如果不是利益趨勢,不會讓這樣的一群人,在地宮之內攻擊鳳詔宮弟子的。

  當時師弋就在想,這究竟是怎樣的利益趨勢,讓他們甘冒如此大的風險。

  現在看來巫國地宮的密道,確實是一個讓人為之瘋狂的理由。

  尤其是來到這里的修士,多半都帶有一種賭徒心態。

  如果不想要在巫國地宮之內找到什么異寶,又有誰會甘心情愿的,給鳳詔宮當探索地圖的工具人呢。

  就連師弋自己,也同樣是為了獲得傳承血珠才來到這個地方的。

  一念及此,師弋不禁有些心熱。

  從對方的話語中可以看出,這曹光在推算出密道之后。

  連巫國地宮都沒有出,就被那群亡命的胎光境修士給盯上了。

  也就是說此時,鳳詔宮還不知道關于地宮密道之事。

  既然如此,不率先進去地宮密道之內探索一番,簡直愧對這樣的天賜良機。

  雖然師弋的主要目標乃是傳承血珠,但是如果這地宮之中真的有其他寶物。

  師弋當然也不會拒絕。

  況且,之前數個時辰的探索下來,師弋發現想要在這地宮之內,尋找到傳承血珠實在是有些難。

  按照這個概率,曾經獲得過傳承血珠的修士可能比想象中還要低。

  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沒有人得到過傳承血珠。

  所以,這次通過密道進入地宮內部的機會。

  可能是師弋接觸到,傳承血修的唯一機會。

  所以,師弋更加不能放棄,這樣的一次機會了。

  曹光看了看師弋的神態,馬上就猜到了對方有意,想要進入那地宮密道。

  而此時他自己已經落到了對方的手上,去或者不去已經不是他能說了算的了。

  現在,曹光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下自己的性命。

  帶著這種心思,曹光率先開口對師弋說道:

  “道友如果想要進入地宮內部的話,我可以將道友送入其中。

  只是,我希望道友在進入地宮內部之后,能夠放我們一條生路。”

  師弋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同時開口說道:

  “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并非是什么嗜殺之人。

  在沒有人招惹我的前提下,我也不喜歡胡亂殺人。

  況且,我并非嬋國之人。

  來這巫國地宮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了。

  所以,我并沒有殺你們滅口的打算。”

  師弋的這番話確實出自真心,并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師弋如今所使用的身份也好形貌也罷,都是經過改變之后的。

  所以,師弋并不擔心此事之后,曹光會泄露自己的身份。

  這易容改扮原本是為了防備血神宗宗主的,沒想到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曹光見師弋說的誠懇,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其實,此時曹光也只能相信師弋的承諾。

  曹光深知他身為弱勢的一方,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只聽師弋又接著說道:

  “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我需要你隨我一同進入地宮密道之內。”

  這個條件是必須的,一則是防備其人在師弋脫離地宮之前,就向鳳詔宮告密。

  二則是防備其人,利用數術能力糊弄自己。

  三則是在密道之內的危險程度位置的情況下,也需要一個向曹光這樣負責破解迷題機關的人物。

  曹光聞言,沒有反對師弋的決定。

  不過,其人要求將那昏迷的鳳詔宮女修也一起帶上。

  對于這一點師弋是無所謂的,沒有怎么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在師弋和曹光達成合作關系之后,兩人便開始在原地等待第四次巫國地宮的變動開始。

  因為之前打斗以及追逐敵人的關系,這兩個時辰的間隔已經為此用掉了大半。

  所以,二人沒有等太久,第四次巫國地宮變動就如期而至了。

  巫國地宮的變動過程,排除整個地宮旋轉的成分,其實是地面與建筑開始不斷地出現開裂、升降、重組的過程。

  如今,地宮的變動剛剛開始,正是開啟地宮密道的最佳時機。

  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那么就只能等兩個時辰之后了。

  這個時候曹光站了起來,只見他單手不斷變幻著手印。

  同時其人功法疾速運轉,不斷地推算著,此次變動之內密道的開啟位置。

  師弋看著對方專心致志的樣子沒有出言打擾,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

  諸多流派之中,如果要說哪一個流派最難。

  師弋覺得,那非水屬性壬道莫屬了。

  壬道發源于禹步,可以說是傳承最為悠久的一個流派了。

  而這個流派最重數術,可以通過數術推算出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為了方便推演數術,壬道流派的功法可以說是最為特別的。

  只要壬道功法一經運轉,修士識海之內的念頭碰撞之數,就會頓時暴增。

  這是為了幫助壬道修士,快速的推演數術而特別衍化而來的。

  也正因為如此,壬道才能完成其他修士所不能,利用一個個數術來進行萬物推衍。

  這時,師弋看著曹光手上的印式變幻速度越來越快。

  同時,汗珠順著其人的臉頰不斷地滴落。

  隨后,曹光猛然之間踏在緩緩下沉的地塊之上,并用力猛得一踩。

  一個暗紅色的通道,瞬間出現在了其人的身前。

  師弋見狀馬上知道,這是開啟密道成功了。

  “不得不承認,藏的如此之深的通道,對于只有胎光境修為的我而言,還是太過勉強了一些。

  好在最后還是幸不辱命。

  不過,這種臨時通道是最不穩定的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進去吧。

  ”曹光看著那通道入口,不由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跡,同時開口說道。

  師弋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一手將那重傷昏迷的女修,拎起來扛在肩膀上。

  然后,看著曹光率先進去了通道之內,這才扛著人跟了進去。

  這通道由內而外透著一種十分詭異的紅光,讓人身處其中禁不住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師弋進入到這里之后,馬上檢視起了身體內外,沒有發現身體出現什么異狀。

  最后,只能將之歸結為心理作用。

  這通道的四條邊線皆是等長,呈一個歸歸整整的正方形。

  起初通道還只有一條通路,不過走著走著就出現了一條岔路。

  在經過曹光的推演之后,其人選擇了走左邊。

  不過,師弋的直覺卻選擇了右邊。

  最終,師弋還是不動聲色的同意了曹光的建議,選擇了走右邊。

  不過,內心之中師弋卻對曹光起了一絲提防之心。

  師弋并不是那種極度自我的人,之所以僅僅因為自己的直覺。

  選擇了不同的通路,就開始提防起曹光。

  那是因為,師弋雖然不相信直覺之類的東西。

  但是師弋對于薅自方隱川的運氣,還是有那也幾分信任的。

  這種運氣的反應作用于人身,第一個作用的點就是直覺。

  曹光所選擇的道路與自己完全相悖,這很可能會有問題。

  當然,師弋現在也僅僅只是懷疑。

  畢竟,師弋也不能確保自己的運氣,在這一次就正好發揮作用了。

  如果一路無事,證明了曹光是正確的,那么師弋自然是當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盡頭當中的一處大廳之內。

  這座大廳的占地面積不小,其內擺放著不少的書架,以及各類不同的陳設。

  不過,整體而言相當的雜亂。

  師弋見狀一臉驚喜的,朝著大廳之內走了進去。

  而這個時候,曹光看著師弋的背影,臉上不由閃過了一絲陰狠之色。

  其人杵在離大廳不遠處的門口,手上隱蔽的不斷掐著手印。

  同時壬道功法全開,不知到底在推算著什么。

  過了大概半盞茶的時間,曹光不禁停下了動作,臉上的陰冷之色更濃了一些。

  他稍稍的來到門口,慢慢轉動了一下墻壁之上空置的燭臺。

  只聽那燭臺在其人的轉動之下,竟然發出了啪的一聲輕響。

  接著,曹光一個縱身直接躍到了大廳之外。

  接著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一塊巨大的石壁從大廳的頂部落下,直接將大廳的入口處整個封住了。

  那曹光看到這一幕,覺得師弋應該是被困死在里面了,其人不由癲狂的大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其人不斷大笑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耳邊想起:

  “曹道友為何如此開心,可否與在下分享一下。”

  聽到這個聲音,曹光只覺得一股冷氣,從尾椎骨一下子竄到了頭頂。

  其人連忙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望了過去,只見一團霧氣慢慢凝聚。

  隨后,一個扛著東西的人影,慢慢從霧氣之中顯出了身形。

  沒錯,這個人正是師弋。

  原本師弋就在提防著曹光,又怎么可能見了大廳之內的東西,就毫無戒備的沖了進去呢。

  原來,師弋進入了大廳之后。

  選了一個有遮擋的角落,直接激活了霧行術,然后又重新回到了大廳的門口附近。

  就這樣不出師弋所料,這曹光果然沒安好心,其人用壬道推算出了這大廳機關的位置。

  然后,轉動機關想要用這斷龍石,直接將師弋給徹底堵死在里面。

  可惜,擁有霧行術遮蔽,其人的一切行動可以說。

  都是在師弋的眼皮子底下完成,這樣又怎么可能陰到師弋呢。

  眼見事情已經完全敗露,那曹光一臉怨毒的對師弋說道:

  “沒錯,我就是想要你死。

  反正你從一開始,讓我一起進入這密道之內就沒安好心。

  與其被你當做探路的旗子,還不如我先動手把你給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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