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宗宗主之所以這么些年一直按兵不動,也只是因為師弋距離進階還很遠,其人有時間慢慢的和師弋耗。
其人既然能以天膳老人這具軀殼,埋伏在師弋身邊這么多年。
由此就能看出,血神宗宗主是一個謀而后動,非常不缺乏耐心的狠角色。
不過,師弋卻不打算繼續陪他耗下去了。
如今林傲已經有了一戰之力,那么也是時候開始,展開對血神宗宗主的圍剿了。
血神宗宗主最為難纏的一點,就是其人可以通過血道軀殼,達到一種類似于不滅的效果。
只有將其人的所有血道軀殼全部清除,才能夠將其人徹底殺死。
師弋是不具備這項能力的,不過與血神宗宗主本為一體的林傲,卻擁有大范圍尋找血道軀殼的辦法。
“我所修煉的本就是,與血神宗宗主相同的血道功法。
其人能夠通過功法感應到血修的存在,我自然也同樣可以。
而所有血修基本上,都可以視為其的血道軀殼。
畢竟,只要其人一個念頭,就可以將血道修士進行轉化。
所有,我們的行動就是清理掉所有的血修。
如此一來,就可以將血神宗宗主鏟除了。”林傲開口對師弋解釋道。
師弋聞言點了點頭,然后開口說道:
“既然要清理,那就先從舜國開始吧。
你負責把他們給揪出來,至于動手就由我來做好了。”
在師弋和林傲的配合之下,最先遭殃的就是守在外圍,負責監視師弋的血道軀殼。
他們無一例外,都被林傲給找了出來,而后盡數被師弋殺死。
在處理完周圍的血道軀殼之后,師弋在舜國開啟了屠殺模式。
有林傲的存在,師弋可以將舜國一國之內的血修,精確到每一個人。
在這種地毯式的搜索之下,只要是血修,那就別想逃出師弋的手心。
然而,在搜捕過程中,還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林傲和師弋的捕殺對象,一直被鎖定在了中階以下。
畢竟,血神宗宗主可以控制的軀殼,也只有中階血修而已。
以這么些年以來,血神宗宗主行事的謹慎程度來看。
其人所控制的血道軀殼,應該沒有高階存在。
這其中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林傲在天劫之下蘇醒一事,將血神宗宗主驚到了。
血神宗宗主也無法確定,血道軀殼會不會在其他情況下,有蘇醒的可能。
如果在其他狀況之下,血道軀殼重新復蘇的話。
血神宗宗主是絕對會,被原主從身體之內擠出去的。
如果那軀殼是高階存在的話,對血神宗宗主而言,結果無疑是災難性的。
好不容易才把林傲給困死在銅盤之上,難道再沒事找事給自己尋一個,知根知底的對手么。
正是出于這種謹慎的考慮,所有血神宗宗主手下一個高階軀殼都沒有。
畢竟,中階軀殼相對于高階更好培養。
即便是真的出了問題,僅憑煉獄峰這件法器就能輕易解決。
血神宗宗主應該是打算,填補了血道軀殼的這項缺陷之后,再著手培養高階軀殼。
血神宗宗主自視甚高,他覺得自己可以很快的解決,血道軀殼方面的缺陷。
可惜,世事難料其人一直拖到了今天,也沒能解決這一問題。
以上這些都是林傲結合血神宗宗主的性情,所做出的推斷。
師弋覺得以林傲對于血神宗宗主的了解,這種判斷應該八九不離十。
不過,在舜國捕殺血修的過程中,師弋沒想到居然跳出來了一條大魚。
師弋看著眼前的高階血修,這就是之前所提到的意外了。
“舜國不愧是萬年前血修的老巢,居然直到今天都還有高階血修出沒。
此人不是血神宗宗主的軀殼,應該是野生的。
至于該怎么處理,師弋你看著辦吧。”林傲壓低了聲音在師弋耳邊說道。
說完之后,林傲向后退了半步,直接化為一道血光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林傲開啟遁術逃走的方向,師弋不禁有些無語,這老狐貍跑的實在是太果斷了。
之后,師弋又將視線放在了對面的那名高階血修身上,無奈的開口說道:
“我說這都是誤會你信么。”
“誤會?我的兩個親侄死在了你的手上,你卻跟我說是誤會。
什么樣的誤會,可以讓你連殺我手下兩人。
今天,你是別想生離此地了。”那高階血修狠聲對師弋說道。
其人說罷,直接抬手釋放出了一道神識沖擊。
在接觸那道神識沖擊之后,師弋的識神墜隨之閃亮了一下,便將這攻擊給擋了下來。
原本,師弋是不想動手的。
畢竟,師弋的目標也只有血神宗宗主一人而已。
既然眼前這高階血修,并不是血神宗宗主的軀殼。
并且,其人以后也不可能,被血神宗宗主控制住。
那么,師弋也就沒有必要對其人動手。
然而,對方既然不愿意放過自己,那師弋也只能選擇出手了。
一念及此,師弋馬上進入了戰斗狀態。
師弋鎖定了對方,默默地開啟黎民能力。
接著,師弋在開啟了滅日佛盒之后一個猛沖,就朝著那高階血修撲了過去。
那高階血修也沒有想到,師弋的行動如此迅速。
不過其人在反應過來了之后,麻利的開啟了法華。
看著師弋揮起拳頭,一拳朝著他身前的法華打了過來之后。
這高階血修不由面露輕蔑之色,自其人成就高階以來,他的法華還從來沒有被人給打破過。
本命法寶劈砍都不見效,更別說對方這赤手空拳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直接令其人變了臉色。
只見,師弋一拳砸在了,那高階血修的法華之上。
強大的勁道直接將法華,給打的不停抖動。
在師弋左右開弓的同時,另外四條手臂,也隨之從師弋的后背探了出來,一并加入到了錘打法華的行列之中。
五年以來,師弋在提升修為的同時,鍛體修為也同樣沒有放下。
畢竟,師弋也和其他的體修一樣。
都是瞄向著體修最高成就,化身能力而去的。
所有,萬萬沒有荒廢的道理。
五年前,師弋迎戰方隱川之時,就可以做到徒手砸爛對方的法華。
如今五年過去,師弋的肉身強度只會比當年變的更強。
只見,師弋的周身出現了無數的拳影,直接將那高階血修的法華完全包裹了起來。
隨著師弋每一下,都能帶起風雷之聲的拳擊。
那高階血修的法華在快速抖動之后,頃刻之間便布滿了裂紋。
最后,在師弋的一擊重拳之下被打穿,完全消散于無形。
那高階血修在師弋的攻擊之下飛了出去,砸在地上之后直接將地面,打出了一個巨大的斜坑。
如果這高階血修不是及時的打開了血道報身,師弋這一擊直接就能送其人歸西。
很快,那高階血修就從巨坑之內爬了出來。
其人在承受了師弋的一擊重擊之后,充分認識到了師弋的殺傷力。
這時這高階血修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進入了法身狀態。
在藍色法身附體的那一瞬間,大范圍的神識沖擊直接爆發而出。
師弋見狀直接用拇指,輕輕一撥手上的指環。
一個半透明的光罩,隨之將師弋的身體籠罩在了其中。
沒錯,師弋這是打開了巫器。
巫器因為與法器屬于兩種類型的存在,一個靠天地元氣作為驅動,一個則完全依靠血脈者的血脈之力。
所以,這兩者并不會產生沖突。
也就是說,法器只能開啟一個的限制,并不會作用于巫器之上。
這使得師弋可以在,保持滅日佛盒開啟狀態的同時,一并獲得巫器的光罩。
不影響現有狀態,這是師弋對于這件巫器最滿意的地方。
另一邊,在那高階修士的神識沖擊不斷地擴張之下。
一排排的樹木轟然倒下,場面十分的駭人。
不過,師弋對此并不畏懼,甚至開啟了寒天報身直接迎了上去。
巫器在免疫神識攻擊之前,需要有十二次的記錄時間,師弋必須抓緊時間完成才可以。
在記錄完一次之后,那高階修士沒有再繼續釋放神識沖擊。
師弋曾經有過對戰高階的經驗,如此明顯的間隙。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對方正在控制著神識觸手襲擊自己。
一念及此,師弋馬上將自身的速度提升到最大。
盡可能的利用心眼危險預知能力,規避著神識觸手的攻擊。
與此同時,師弋還捏碎了手上的步虛符。
打算在萬一被神識觸手抓到之時,以此作為應急脫身手段。
沒有了對于對手攻擊方式的了解,師弋在躲避神識觸手攻擊之時,困難了許多。
不過,即便如此師弋還是以一種非常冒險的方式,近距離挑動著對方的神經。
一方面師弋需要讓神識觸手,接觸到自己身前的光罩。
另一方面,師弋還想要將敵人的本命法寶,也一同給引出來。
對于其他人而已,敵人的本命法寶乃是一個麻煩。
而對于擁有兵主能力的師弋而言,對方的本命法寶就是暴露出來的命門。
在師弋的不懈挑逗之下,那高階血修還是沒有忍住。
直接將他的本命法寶放了出來,妄圖以此來給師弋更大的壓力。
師弋見此,也同時放出了自己的徹骨劍。
在徹骨劍接近對方本命法寶,并進行劈砍的瞬間,師弋直接激活了兵主能力。
徹骨劍的劍刃,瞬間就變成鋸齒一般的形態。
整把劍的氣勢陡然一變,就好像是揭下了身上羊皮的大灰狼一般。
下一刻兵刃相擊,那高階血修的本命法寶,在徹骨劍之下寸寸碎裂。
與此同時,那高階血修如遭雷擊一般。
法華和法身在本命法寶被毀的反噬之下,頃刻之間被解除了。
有過一次經驗的師弋,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師弋腳下一點,轉瞬就已經進入了,那高階血修的身前。
沒有任何猶豫,師弋一拳對著那高階血修的身體要害打了過去。
這一拳如果擊中,絕對可以瞬間收了對方的性命。
然而,就在師弋揮出這一拳之后。
那高階血修的身體,在一瞬間化為了一灘血水,并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遠離師弋的方向滑行。
師弋見此不由嘆了一口氣,反噬雖然很有效。
但是對于高階修士而言,這個反噬所引起的時間還是太短暫了。
只要不惜血本的催動功法或者其他手段,想要在這一瞬間逃脫,還是可以做到的。
看來提前結束戰斗的想法,已經無法實現了。
接下來,只能老老實實的拖時間。
另一邊,那高階血修在躲過了師弋殺招之后。
如驚弓之鳥一般,快速將法華重新給升了起來。
眼見師弋留在原地沒有繼續追上來,這高階血修才稍微松了口氣。
接著,其人一臉羞怒的再次進入了法身狀態,繼續使用神識觸手對師弋展開攻擊。
師弋默默地計算著,神識觸手穿過光罩的次數。
當達到第十二次之后,師弋刻意沒有再躲避神識觸手的攻擊。
只聽見鐺的一聲,就如同鐵錘打在了銅鐘之上一般。
那襲擊而來的神識觸手,果然被巫器的光罩給擋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師弋不由一陣欣喜。
這巫器的能力,果然是只要穿過光罩十二次。
無論什么類型的攻擊,都可以進行免疫,就連這無形的神識也不例外。
另一邊,那高階血修不由得一臉懵逼。
之前這對手身上的光罩,明明是可以穿透的啊。
為什么轉眼之間,神識觸手連進都進不去了。
那高階修士不信邪的,繼續利用神識觸手對師弋展開攻擊。
可是,最后的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
那些神識觸手無一例外,全部被光罩給擋了下來,根本無法傷及對手分毫。
看到這一幕,那高階血修馬上就意識到了不妙。
身處胎神境修士,最為強勢的法身狀態之下。
卻無法傷及敵人分毫,這還怎么打下去。
回想起剛剛對手六臂齊出,不過片刻就錘爛了他的法華,這高階血修心中不由一突。
此時,其人已經生出了退走的心思。
師弋見對方猶豫的樣子,又哪里看不出這高階血修的心思。
最強大的殺手锏被克制,只要是個正常人。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肯定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跑路。
下一刻師弋由靜轉動,快速的朝對方沖了過去。
如果沒有開打之前,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師弋是可以與對方和平相處的。
可是,一旦動起手來,所有的狀況都變了。
對于這種動了手的人,不管他是誰,在師弋的眼中只有一個標簽,那就是敵人。
對待敵人,師弋從來都不會手軟的。
無論爭斗因何而起,只有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另一邊,那高階血修看到師弋直沖而來。
其人雙掌一拍,一大團血霧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
接著,這些血霧在空氣中快速凝聚。
最后竟然變成一面,由血液集合而成的暗紅色墻壁。
這高階血修想要用這墻壁阻擋師弋,來為他的逃脫爭取時間。
對于這一點師弋同樣心知肚明,又怎么可能讓敵人得逞。
一念及此,師弋將速度提升到最大。
同時開啟精血轉換,一頭朝著那血墻撞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爆響,在師弋與那血墻接觸的一剎那,血墻轟然之間炸開。
那還沒來得及逃走的高階血修,馬上看到師弋如同人形兇獸一般。
將那厚厚的血墻給整個撞穿之后,朝著他的方向橫沖而來。
不過,高階血修這一次并沒有慌張。
其人甚至盯著師弋奔來的身影,露出了一絲不屑。
不知為何,在師弋快速向這里逼近的過程中。
大量的血塊也在隨著師弋的行動,不斷的從師弋毛孔當中溢出。
大量血塊溢出,并在身體之上堆積。
師弋在沖到那高階血修面前之時,整個身體已經被血塊完全包裹成了一個繭。
原來,這高階血修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用墻壁來阻擋師弋。
其人的目的就是引誘師弋去接觸血墻,在師弋接觸那血墻的一瞬間。
血墻之上的血液,就會透過師弋的皮膚進入血液。
而血道正是操縱血液的行家,其人通過血液釋放血塊,可以將敵人的口鼻全部封住。
然后再以少許血液,來封住敵人的行動,甚至可以讓敵人因此而窒息。
當然,以師弋表現出來的實力,其人也沒有指望殺人。
這高階血修此時,只想要逃離此地,離眼前這敵人遠遠的。
一念及此,這高階血修就打算御空飛走。
然而,就在其人剛剛離開地面向著天空飛去時。
那血繭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并一把抓住了其人的腳裸。
那只手就如同鐵鉗一般,在不斷的加力之下,其人的腳裸瞬間如折斷的竹竿一般變形。
那高階血修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嚎,不等其人嚎叫聲結束。
那只手猛得一拽,直接將那高階血修從天上扯了下來,并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接著,師弋慢慢的從血繭當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