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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節 得手與插足(日萬)

  對于兩大勢力所重視的息壤師弋并不關心,師弋一來到近處就盯著那一大片的息壤看個不停。

  師弋所看得并非是表面的息壤,而是釋放出息壤的鯀的尸體。

  鯀的尸身對于師弋而言,無疑要比息壤更重要一些。

  不過,師弋的眼神不斷在息壤之間游弋,可是卻始終沒有發現鯀的尸體。

  就在師弋眼睛盯得發酸,進而懷疑起遁甲宗宗主的推斷,是不是有誤之時。

  一人的慘叫,突然震響了整片區域。

  師弋迅速的朝著聲源望了過去,只見一只怪模怪樣的四足野獸,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

  此時,它的口中正咬著一名至妙宮的中階修士。

  之前的那一聲慘叫,想來就是這被咬中之人所發出的。

  其他人見狀也不由得,對這突然蹦出來的巨大四足野獸驚訝不已。

  為了救下同門,一眾至妙宮修士開始發動咒術,劈頭蓋臉的朝著那野獸砸了過去。

  然而,這些各式各樣的咒術砸在這野獸身上。

  就如同打中了一塊,異常堅硬的頑鐵一般,完全就看不出什么效果。

  下一刻,被激怒的四足野獸,開始在修士人群當中橫沖直撞。

  不少躲避不及的修士,都被它撞得個人仰馬翻。

  眼見門下弟子無法奈何那不知名的野獸,一名至妙宮高階看不下去了。

  其人當即開啟了法身狀態,并對著那四足野獸釋放了神識觸手。

  在那四足野獸全無躲避之意的情況下,這至妙宮高階修士很輕易就利用神識觸手,將這野獸給抓住了。

  下一刻,這至妙宮高階修士就打算操縱神識觸手,將這野獸給撕成碎片。

  可是,當其人發動神識觸手進行拉扯時。

  卻發現無論他怎么扯,這四足野獸都沒有被撕碎的跡象。

  這至妙宮高階修士就感覺,他動用神識觸手去拉扯的。

  根本就不是什么活物,而是一塊毫無生命的頑石。

  可是,即便是死物神識觸手也不至于扯不動啊。

  那至妙宮高階修士正感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遁甲宗宗主開口為其人解圍道:

  “不要用神識觸手去拉扯它,直接以神識攻擊它的身體。”

  那至妙宮高階修士聞言,連忙依著遁甲宗宗主的話語去做。

  果然,以神識觸手直接攻擊那四足野獸的身體,馬上就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痕。

  雖然那傷痕并致命,但是多少算是看到了效果。

  那至妙宮高階修士,一邊用神識觸手繼續攻擊眼前的野獸,一邊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東西應該不是普通野獸吧,普通野獸根本無法抗住,法身狀態下的神識攻擊。

  這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這東西名為梼杌,乃是上古時期的兇獸。

  同時,它也是鯀氏血脈力量的顯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就是鯀了。

  真是奇怪,鯀不是被堯帝給殺死了么。

  他又是怎么死而復生,并存活至今的。”遁甲宗宗主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遁甲宗宗主前面的話,是在解釋給在場的眾人聽,而最后一句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其人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不過師弋在聽到了死而復生這詞。

  又看到那梼杌身上,所散發的凝紫色妖氣之后,卻不由得有些明悟。

  結合在巫國地宮之內看到的詭異妖物,這種死而復生,很有可能是出自巫覡之手。

  不過,此時明顯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在明白這眼前的梼杌,就是鯀所化之后。

  師弋就下定決心,已經要把它的尸體弄到手。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沖了上去。

  在打開各種加持,將力量提升到最大之后。

  師弋飛起一腳,直接朝著這梼杌踢了過去。

  這梼杌當真就如同古籍當中記錄的那樣,從內而外完全就像是一個實心的鐵疙瘩。

  以師弋的力量,這一腳踢上去都不禁隱隱生痛。

  不過,在師弋巔峰力量的加持之下,這梼杌還是如同皮球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接著,它在師弋的巨力抽射之下。

  直接越過了越過了靠近邊線處的息壤,轟得一聲撞在了一處角落的石壁之上。

  一時間,山體在這劇烈撞擊之下,瘋狂的晃動了起來。

  在場的不少修士,都不禁被嚇得驚慌失措了起來。

  五年之前,師弋的肉身在滅日佛盒的加持之下,都有打斷一座山峰的程度。

  如今,五年過去師弋的肉身強度更上一層樓。

  如果真的使出全力的話,師弋真的可以幾下將這里搞塌。

  面對突然暴力橫插進來的師弋,那至妙宮高階修士一臉警惕的開口問道:

  “你想干什么。”

  “閑著無聊想要發泄一下,這梼杌交給我料理了。

  怎么,你有什么意見。”師弋看著那至妙宮高階修士,平靜的說道。

  那至妙宮高階被師弋噎了一下,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師弋有殺死他同門高階的兇名在身,其人也不敢硬懟。

  就在這至妙宮高階修士,覺得下不來臺了的時候。

  遁甲宗宗主開口替他解圍道:

  “梼杌誰收拾不都一樣么,既然師弋愿意幫這個忙,那么這位道友就回至妙宮那邊吧。

  畢竟,有著如此之多的息壤要收攏,至妙宮那邊也是挺忙的。”

  遁甲宗宗主之所以會替對頭解圍,那也是因為如今形勢不同。

  如今他們兩家是合作關系,最優先的目標是,將眼前的這些息壤給收攏完成。

  這時候起沖突,完全是不合時宜的。

  在遁甲宗宗主看來,師弋應該是之上遭受了至妙宮高階的襲擊。

  這才故意想給那至妙宮難堪,所以才驟然出手的。

  畢竟,梼杌身上的東西雖然有些價值,但是也不值得這樣爭搶。

  師弋不知道遁甲宗宗主的內心想法,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樂得對方誤會。

  而那至妙宮高階修士找到了臺階,這才冷哼了一聲,回到了張如山的身旁。

  在沒有人打攪之后,師弋直接飛到了那梼杌的附近準備將之拿下。

  這梼杌在被師弋一腳踹飛之后,雖然受到一些傷勢,但是卻并沒有死去。

  如果是一般的猛獸的話,在確定無法戰勝對手之后。

  下意識的反應,可能就是逃命。

  可是,這梼杌卻并沒有逃。

  眼見師弋飛了過來,它也直接朝著師弋這里直沖而來。

  那樣子頗有些,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意思。

  師弋曾經在古籍之中看到過,梼杌又名傲狠。

  它不止身體是實的,就連心也是實的。

  只要是認準了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拐彎。

  這種實心眼,正是師弋所喜歡的對手類型。

  一時間,一人一獸戰在了一起。

  打斗時發出的哐哐之聲,更是響徹了整個山體。

  不過,至妙宮和遁甲宗兩派之人,卻沒有理會這些聲響。

  畢竟,他們此時都在忙著收取息壤這件寶物呢,哪里有時間去關心其他的。

  正因為所有人都在忙于眼前之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那一男一女兩名柳國修士,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失去了蹤影。

  另一邊,眼見那梼杌再度沖了上來。

  師弋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鷂子翻身,單手撐住了這梼杌的頭部,直接翻到了它的背上。

  接著,師弋手臂猛得一揮。

  徹骨劍隨之,出現在了師弋的手上。

  師弋并指快速在徹骨劍的劍身之上一抹,師弋手指所過之處,徹骨劍的劍身隨之變成了鋒利的鋸齒狀。

  隨后,在師弋的迅猛一刺之下。

  徹骨劍從梼杌的頭頂上半部刺入,并且在師弋的奮力一攪之下。

  那梼杌四肢一軟,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不過,結合之前那些在巫國地宮所看到的妖物,師弋覺得這梼杌應該還沒有死。

  一念及此,師弋快速運轉冰道能力。

  極寒之氣通過師弋手上的徹骨劍,直接被導入到了這梼杌的體內。

  在一瞬間,就將之凍成了一個冰雕。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召喚血脈分身將這梼杌吞噬,自然是不合適的。

  師弋打算將之徹底封凍起來,帶出此地之后再慢慢收拾也不遲。

  下一刻,師弋直接將這梼杌塞到了儲物口袋之內。

  此行最重要的目標到手,師弋不由得心情松快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后師弋環視了四周,發現至妙宮和遁甲宗兩派的人,都還在對著息壤忙碌。

  不過,看過之后師弋慢慢發現了不對。

  因為這時,師弋已然注意到了,那一男一女兩名柳國修士,消失的事實。

  就在師弋打算向身邊的遁甲宗修士,詢問這二人的下落之時。

  那原本失蹤的兩人,竟然又從遠處的一個角落當中冒了出來。

  不過,這重新出現的,并不只有他們兩個。

  同他們一起的,還有那名柳國女修的一具傀儡。

  就在師弋疑惑,這女修為什么取出傀儡時。

  下一刻,那名傀儡的身體慢慢張開,緩緩的鋪平在了地面之上。

  形成了一個類似于,法陣一樣的東西。

  師弋看了一眼,那個由傀儡所形成的法陣。

  這一看之下,師弋不由暗叫了一聲不好。

  因為這由傀儡所形的法陣,師弋實在是太熟悉了。

  師弋在柳國待了三年,這個法陣就是師弋往返于柳國與丸山之間,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沒錯,這東西是柳國最為出名的傳送法陣了。

  柳國因為土屬性陣道修士很多的緣故,其國內的傳送法陣相當的發達。

  其他國家固然也擁有傳送法陣,可是沒有哪一個,比柳國的傳送法陣傳送距離更遠,一次性傳送人數更多的了。

  就比如才國的耀羅宗,當初在鏡世界所搭建的傳送法陣一般。

  那傳送法陣,不僅傳送距離短,而且一次最多傳送不能超過五人。

  這和柳國跨一國之地傳送,并且一次能傳送數百人的數量,就完全沒法比。

  眼見柳國傳送陣出現在這里,想一想柳國廣陵派對外的擴張性。

  師弋知道柳國相對貧瘠的環境,使得柳國為了獲得修煉資源,什么都做的出來。

  畢竟,他們為了一處元晶礦脈,和雁國已經爭搶二十多年了。

  如果,柳國廣陵派方面知道了此地擁有息壤,那么他們會怎么做呢。

  這個問題不需要任何人回答,因為隨著那座傳送法陣開始發光,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下一刻,二十名修士出現在了,那座由傀儡形成的傳送法陣之內。

  而這二十名修士,盡皆散發著高階修士的氣息。

  師弋在其中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沒錯,這其中一人乃是為師弋,破解了赤馬紅羊之劫的廣陵派掌門洪陽玉都。

  而另一個人,師弋卻有些沒想到。

  那人乃是被師弋殺死的尚歌的師父,也就是雁國修士集團的尊座元崇海。

  既然,洪陽玉都和元崇海一起出現在了這里。

  那么毫無疑問的,雁國和柳國因為這息壤聯手在了一起。

  難怪那名柳國女修身上,根本就沒有柳國的沙漠氣息。

  難怪其人會擁有,類似于狂獸傀儡的傀儡。

  原來其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柳國女修,其人乃是雁國之人。

  從一開始,柳國和雁國就已經為了今天的布局,而走到了一起。

  如今的這種情況,遠比師弋所想得還要糟糕。

  就在師弋念頭急轉,暗想脫身之策時。

  這二十名由柳國與雁國所組成的高階團體,他們方現身就展現出自身的惡意。

  只見那元崇海手中折扇一揮,一道無形的神識沖擊,自他的身體之上向著周圍快速輻射。

  那些忙碌的收集著息壤的,至妙宮和遁甲宗的中階修士。

  在接觸到這道神識沖擊之后,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連掙扎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在這一道神識沖擊過后,能站著的。

  除了那二十名雁柳兩國的高階之外,也只剩下至妙宮和遁甲宗的六名高階,以及師弋自己了。

  師弋看著周圍倒伏了一大片的尸體,心中不由一沉。

  高階修士一道神識沖擊,數百中階之人盡數隕命,再沒有比這更殘酷的了。

  包括師弋自己,如果不是有識神墜保護,也一樣要步這些中階修士的后塵。

  另一邊,原本張如山和遁甲宗宗主,還在做著以息壤快速發展勢力的美夢。

  這一道神識沖擊就好像一記鐵拳,狠狠地將他們給錘醒了。

  “諸位道友一上來就殺我兩派修士,做事未免太絕了一些。”遁甲宗宗主壓下怒氣,對那二十名雁柳兩國高階之人說道。

  “不錯,你們做的未免也太過分了。

  難道你們是想要,和我恭國開戰不成。”張如山也同時開口說道。

  “開戰?不不不,我們自然不希望因為今日之事,引起國與國之間的戰爭。

  所以,只要把你們剩下的這幾位全部留在此地。

  那樣以來,就不會因此爆發大戰了。”元崇海手搖折扇,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張如山聞言先是心中一驚,而后冷笑著說道:

  “我承認你們人多,我們應該不是對手。

  可是,想要用二十人將我們七個全留下,未免有些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呵呵,你覺得我們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么。

  籌謀了如此之久,自然會防備你們逃走的可能性。

  動手!”洪陽玉都接過話頭說道。

  隨著其人的一聲令下,一道道光網封閉在來時的路徑之上。

  很顯然,之前那一男一女的兩人消失了半天。

  應該就是在準備,封堵幾人退路之事。

  眼見雁柳兩國一方,真有將自己這邊斬盡殺絕的打算。

  遁甲宗宗主有心想要緩和一下氣氛,于是其人提議道:

  “哎,我看要不這樣吧。

  大家和氣生財,既然我們都是為了這息壤而來。

  彼此之間商量著,將這息壤分一分豈不更好。

  我們各退一步,免得傷了和氣。”

  “不行!在場的這些息壤我們全都要。”元崇海聞言,直接開口否定道。

  “哼,全都要,你也不怕撐死。”張如山聞言,不由得大怒道。

  眼見雙方越談越崩,師弋的心不禁沉入了谷底。

  這兩方人馬如果打起來,最虧的就要數師弋了。

  畢竟,他們兩方都是圍繞著息壤在爭。

  而師弋自己根本,對息壤沒什么興趣。

  眼見雙方已經差不多談崩了,師弋連忙高聲對洪陽玉都說道:

  “洪陽掌門可還記得在下,我曾經在柳國為廣陵派效力了三年之久。”

  當年師弋在柳國之時,大小也算是個名人,聲望絲毫不會比尚歌活著的時候差。

  尤其是離開前的那段時間里,因為以一己之力點殺雁國胎息境修士,師弋很是出了一陣風頭。

  再加上這么些年,師弋的面容并未有什么改變。

  是以在師弋開口說明了身份之后,洪陽玉都馬上就將師弋給認了出來。

  當年在師弋因為傳送法陣故障,而被傳送走了之后。

  洪陽玉都還很是惋惜了一番,畢竟師弋怎么說,也是丸山戰場上的一員大將。

  尤其是敢打敢拼的性格,很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嗯,我記得你,你是師弋對吧。

  不過,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洪陽玉都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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