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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節 鎮守與回援

  而另一邊,當師弋從虛界傳送出來之后,心中不禁有些憤怒。

  因為師弋出來之后就看到,在不遠處恭國邊境的高地上,那些弩車幾乎毫發無損。

  甚至在師弋拖住方劍戟的這段時間,這些弩車基本上已經快要架設完成了。

  如今,已經到了發射的關鍵時刻。

  師弋以胎神境實力,拼了性命與方劍戟這個圓覺境修士戰斗。

  所為不過是給剩余的范國高階,爭取破壞弩車的時間而已。

  然而,事到如今,他們竟然什么都沒做。

  面對這種情況,師弋焉能不氣憤。

  氣悶之下,師弋就打算拿出步虛符,直接傳送回范國。

  反正該做的師弋已經做完了,最后功敗垂成誰也不能怪到自己的頭上。

  一念及此,師弋就打算離開此地。

  然而,就在這時。

  師弋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拼斗聲。

  會在此地引發拼斗的,那無疑是范國方面的高階修士了。

  面對這種情形,師弋瞬間改了注意。

  師弋決定前去質問一番,問問他們這么長時間,為什么什么事情都沒做。

  一念及此,師弋便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

  很快,師弋就來到了事發地點。

  當到達地點之后,師弋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一些。

  就像之前師弋所想得那樣,在此地拼斗的,果然是范國高階一行沒錯了。

  然而,范國一方的處境很不好。

  此時,地面上已經出現了三具尸體,看服飾俱都是范國一方的高階。

  這等于說,他們這么多人不僅沒有完成摧毀弩車的任務。

  而且,還一路損兵折將。

  面對這樣的局面,師弋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即便在心中將這幫人罵成豬頭,師弋卻也不能見死不救。

  畢竟,再怎么樣他們也算是友軍。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沖了上去。

  趁著一名敵對高階修士不備,師弋近身之后一拳打碎了對方的法華,將此人格殺在了當場。

  眼見師弋出現,范國一眾高階精神為之一振。

  而剩余的敵方高階自知不敵,轉身就朝著弩車方向退去。

  師弋剛剛敗給了方劍戟,原本心里就有些窩火。

  加之,己方的辦事效率,實在讓師弋大失所望。

  所以,沒作多想,師弋就朝著退卻的敵方高階追了過去。

  然而,當師弋向前追趕時。

  原本空無一物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無形的氣墻。

  這氣墻阻力十足,直接將師弋猛得一下彈飛了出去。

  在空中滑出了足有百丈,師弋這才將身形穩住。

  眼見敵人撤退,范國一方的高階也都向著師弋的方向聚攏了過來。

  當先一人,乃是之前與恭國高階產生爭執的名爵公。

  其人來到師弋身側之后,頗為殷切的對師弋問道:

  “師道友,你沒事吧。”

  師弋見狀,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之前那氣墻的阻力雖強,但是并沒有太大的殺傷力。

  “諸位道友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恢復冷靜之后,師弋開口對周圍人等問道。

  “哎,我等實在是有負師道友所托。

  即便沒有那方劍戟從中作梗,我們也沒能完成摧毀弩車的任務。

  不過,在我看來,此事實在怨不得大家。

  畢竟,敵方有手段高超的圓覺境修士坐鎮。

  我們這些人想要接近弩車都無法做到,更別提將之摧毀了。

  之前那氣墻的威力,想必師道友心中也是有數的。”名爵公聞言,嘆了口氣對師弋解釋道。

  雖然此人的話語之中,多少有些撇清責任之嫌。

  但是,師弋現在也懶得再追究責任了。

  “那坐鎮此地的圓覺境,可是廣陵派的掌門洪陽玉都?”隨即,師弋又開口問道。

  “沒錯,正是此人。

  此前我就曾有耳聞,柳國之內遍地土屬性修士,其他流派的修士幾近于無。

  不知這洪陽玉都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用風道能力阻隔內外,將這附近圍的是水潑不進。”名爵公聞言,略帶疑惑的對師弋答道。

  廣陵派統一柳國已經有些年頭了,國內統一沒有沖突,邊境的丸山戰場也沒有高階存在施展的空間。

  這樣的局面,使得外人很難看清楚,廣陵派掌門洪陽玉都的真正實力。

  甚至,有許多人只知道洪陽玉都是一名土屬性高階,連其人具體流派都不甚清楚。

  有人盛傳洪陽玉都是土屬性乾坤道修士,也有人說其人乃是土屬性最為常見的巖道。

  師弋聽過最離譜的,甚至還有說洪陽玉都是運道流派的。

  廣陵派強勢擴張的野心,源于柳國之內貧瘠的沙漠環境。

  如果洪陽玉都是運道流派的話,其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怕不是用大氣運影響柳國之內的降水,從而改變柳國土地貧瘠的現狀。

  至于,這樣做會不會讓周邊國家降水減少。

  恨不能把周圍鄰國都滅掉的廣陵派,怎么可能會在意這些。

  所以,以上這種推測完全是無稽之談。

  不過,洪陽玉都的流派之所以引發如此之多的猜測。

  主要還在于,其人所學十分的龐雜。

  當年,師弋去往柳國的目的,主要就是為了找人破解方隱川所施加的詛咒。

  最終,師弋如愿得到了幫助。

  而當年那出手幫師弋破解詛咒的人,正是廣陵派的掌門洪陽玉都。

  當初,師弋也一度以為,對洪陽玉都乃是乾坤道修士。

  畢竟,據師弋所知。

  乾坤道是針對運道的厄運詛咒,最為克制的一個流派。

  直到師弋認識了廣陵派的祝老,在一次與對方的閑聊中。

  師弋這才無意中知道,以上的這些那些猜測通通不對。

  洪陽玉都主修的流派,乃是土屬性嵐道。

  嵐意為山間之氣,這個流派是土屬性當中,最是通曉控制氣流的了。

  而之前師弋所撞上的無形氣墻,并非什么風道手段,而是實打實的嵐道手段。

  一念及此,師弋對于名爵公他們始終毫無進展的現狀,也給予了一定的理解。

  畢竟,洪陽玉都實力超群。

  即便是與同階的圓覺境修士相比,也只有雁國的袁崇海、慶國的五雷宗宗主等寥寥幾人,可以與之相提并論。

  即便是之前將師弋打退的金闕宮方劍戟,比之他們這些人也略有不如。

  面對洪陽玉都這樣實力的高手,范國一眾高階修士能有所作為,反倒是奇怪了。

  如果不是追不上范國一眾高階,可能洪陽玉都早就殺出來。

  把范國一方的高階修士,有一個算一個的全部弄死了。

  不過,雖然在場包括師弋在內,沒有一人是洪陽玉都的對手。

  但是,師弋卻不打算放棄摧毀弩車的行動。

  一旦弩車將范國防御法陣摧毀,失去了這層屏障保護。

  雁柳兩國聯軍,必然會長驅直入侵占范國。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戰火一旦燒到范國境內。

  范國能夠戰勝對手的希望,就會變得十分渺茫。

  畢竟,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法陣是范國的唯一優勢了。

  失去這層優勢,范國又能拿什么抵御如狼似虎的雁柳兩國聯軍。

  前面師弋想要直接返回高塔看戲,更多的也只是一時氣急。

  畢竟,師弋想要去往天淵秘境,還指著道旗派給自己搞名額呢。

  如果范國真的完蛋了,那此事大概率會泡湯。

  就算是為了這個理由,師弋也需要盡些心力。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拿出了一些陰符。

  對名爵公等人說明符箓效果之后,馬上就讓他們分發了下去。

  眼見有了突入這氣墻的辦法,一眾范國高階也是欣喜不已。

  畢竟,在場的除了師弋和少部分恭國修士之外,絕大多數高階都是范國之人。

  如果防御法陣無法抵擋雁柳兩國的步伐,利益損失最大的還是他們。

  在場的范國高階修士,不是一方勢力的掌舵人,就是參與決策的高層。

  誰又愿意像現在的恭國一般,凡事都要看雁柳兩國的臉色行事。

  正因為不甘于此,才會有恭國高階逃到范國來。

  如果范國也落入雁柳兩國的手中,那么他們這些人也會面臨退無可退的處境。

  正因為如此,在場諸人沒有一個選擇退縮的。

  只要有一線希望,眾人都愿意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戰。

  就這樣,在師弋的帶領下。

  眾人捏碎陰符,直接沖入了氣墻之內。

  另一邊,洪陽玉都感應到敵人沖了進來,連忙組織人手前去圍堵。

  而他本人更是一馬當先,朝著師弋等人迎了上去。

  原本,師弋以為洪陽玉都會質問自己,為何要與他為敵。

  不過,對方卻二話不說。

  如對待普通敵人一般,直接向著師弋攻擊了過來。

  也許,洪陽玉都根本沒有將師弋放在眼里,覺得多不多師弋一人根本無所謂。

  也許,就像洪陽玉都在羽山之上,為師弋開脫時說的那般。

  戰場之上的恩怨,在戰場上解決就好,夾雜私情就落了下乘。

  無論對方是基于什么原因,至少師弋自己心里是輕松了不少。

  如今,師弋只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到任務當中就好。

  師弋心里清楚,自己一行人加在一起,恐怕都不是洪陽玉都一人的對手。

  不過,師弋也沒有打算與洪陽玉都正面對敵。

  不說師弋自己憑借翅膀,有著超出高階的飛行速度。

  即便是尋常高階修士,在沒有加速能力的情況下,洪陽玉都一時也無法拉進雙方的距離。

  而高階修士的破壞能力驚人,在進入攻擊范圍之后。

  隨便用神識觸手拍幾下,就能將一架弩車給打個稀巴爛。

  幾息時間過后,高地上的弩車已經沒有完好的了。

  眼見任務完成,師弋馬上指揮著一眾高階修士撤離。

  眼見大勢已去,洪陽玉都也率眾停止了對師弋等人得追趕。

  至此,師弋一行人才總算放下了心來。

  此次行動雖然一波三折,但好歹算是成功完成了任務。

  當師弋等人飛回范國之時,范國方面的援軍總算是支援了過來。

  有著圓覺境存在坐鎮,雁柳兩國勢力再也無法硬頂著攻擊,對范國防御法陣強行攻擊了。

  眼見傷亡越來越大,雁柳兩國聯軍最后只能選擇撤兵。

  直到此刻,師弋才算徹底松了一口氣。

  此次回援的,還有之前被調走的道旗派高階。

  當韓元在了解到,是師弋力挽狂瀾,帶人摧毀了敵人的弩車之后。

  其人馬上找到師弋,當面向師弋感謝了一番。

  面對韓元在的再三致謝,師弋擺了擺手,毫不客氣的道:

  “道謝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我只想說,在這戰陣之上非一人之事。

  這一次,我僥幸挫敗了敵人的陰謀。

  然而,你能次次都指望我么。

  別說我自認能力有限,便是當真有那樣的實力,卻也沒有那個心力。”

  聽了師弋的一番話,韓元在知道針對此事,己方的應對實在是有些不足。

  不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雁柳兩國合兵一處,在人手方面本就比范國要多。

  在漫長的邊境線上,范國有限的圓覺境修士,需要鎮守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段。

  韓元在本人作為高階,也是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之前東北方向出問題,韓元在等一眾道旗派高階,直接就被拉去支援了。

  而這正北方向出問題,其人又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這中間相隔時間,尚不足半日。

  正是這種高端戰力的短缺,使得道旗派甘愿放棄息壤,也要把師弋留在己方陣營。

  師弋遠高于同階的實力,在人員短缺的戰場上,有時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存在。

  而師弋得這次應對,更讓韓元在堅信這一點。

  不過,這種話韓元在是不會說出來的。

  除了怕師弋獅子大開口,索要更多東西之外。

  本身一場國戰,指望外援發力就是一件很不靠譜的事情。

  韓元在也怕壓力太大,師弋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一念及此,韓元在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意外,師道友無需擔憂,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出現此類的事情了。”

  師弋聞言,不禁表示懷疑。

  畢竟,師弋也不是沒有經歷過戰事的雛。

  現今戰場上的情勢如何,師弋心里自然有一桿秤。

  眼見師弋面露不信之色,韓元在胸有成竹的笑道:

  “我知道友心存疑慮,不過師弋你該知道,范國乃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國家。

  再過不久,范國就會進入漂流期了。

  介時,邊境壓力自然也就不是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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