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協鏡的威能之強,實在不是一介胎神境修士可以承受的。
如果換了其他人對心協鏡進行煉化,即便是圓覺境修士,也注定不會落得什么好下場。
然而,銀粟報身強橫的重塑能力,卻給了師弋強行煉化心協鏡的底氣。
只要心協鏡無法一下子要了自己的命,師弋能夠利用寒氣不斷重塑身體。
當然,煉化心協鏡的過程相當漫長,不可能在一次報身持續時間內完成。
不過,師弋出眾的肉身強度,保證了銀粟報身只有非常短的使用間隔。
而師弋體內海量的精血,則可以讓師弋在短暫的報身使用間隔內,不至于直接死去。
只要能夠扛過使用間隔,憑借銀粟報身。
師弋就能夠快速修復體內的傷勢,以此將心協鏡的煉化推進下去。
就這樣,師弋不斷在吐血和重塑當中循環。
直至三天之后,師弋才徹底將心協鏡給煉化。
這一次為了煉化心協鏡,師弋的精血純度直接出現了些許倒退。
保守估計需要耗費一年時間,才能重新把精血恢復到之前的水平。
師弋和方劍戟的大戰如此慘烈,尚且沒有讓精血倒退。
由此可見,煉化心協鏡的難度是有多高。
不過,即便是付出了這樣的代價,師弋卻并不后悔自己做出的決定。
畢竟,精血純度花費些時間,還是能夠重新填補上的。
而心協鏡這件心器,卻是獨一無二的。
況且,師弋除了將心協鏡煉化,也沒有其他掌握它的辦法了。
如果不將心協鏡煉化,師弋甚至無法掩蓋心器本身所帶有的強大波動。
這樣招搖過市和暴露自身的舉動,師弋自然不可能去做。
況且,現在器靈還算聽話。
如果不趁著現在將之煉化,以后恐怕夜長夢多。
總之,現在看來結果還算不錯,師弋已經成功的掌握了心協鏡。
不過,雖然煉化成功了。
但是,想要使用這件法器。
對于現在的師弋來說,還是有些勉強。
如果不想在動用心協鏡的過程中,直接死在這件心器之下。
師弋也只有在銀粟報身開啟之時,才能勉強運用一二。
并且,礙于修為心協鏡的一部分能力,師弋根本無法調用。
這其中,創造鏡世界的心域,師弋就沒有辦法展開。
之前,心協鏡能夠在無人操縱的情況下構建鏡世界。
也多是得益于,它作為汲魂之地的核心。
在法陣的幫助之下,心協鏡當然可以重現大部分威能。
如今,單靠師弋一人之力,自然是要差上許多的。
而更讓師弋感覺牙疼的是,心協鏡的許多重要功能,都需要在心域狀態下才能施展。
就比如,制造實體魂魄的流水線。
在正常狀態下,這項能力根本就無法使用。
不過,讓師弋稍感安慰的是。
自己能夠動用的三種心協鏡能力,看起來都還不錯。
只見師弋在銀粟報身狀態下,直接祭出了體內的心協鏡,并在心中默念了一聲疾。
隨后,師弋整個人直接沒入了鏡中。
再度出現時,師弋已經在百丈之外的位置了。
沒錯,這項能力可以將使用者,傳送到映入鏡中之地。
雖然師弋擁有步虛符,可以借虛界進行穿梭。
但是,這種穿梭方式的落點并不精準。
換言之,想要用步虛符趕路省時間,甚至逃命都沒有問題。
不過,想要借此追擊敵人,就有些想多了。
而心協鏡恰好彌補了,步虛符這方面的不足。
如果再遇到像方劍戟這種精于速度的敵人,師弋憑借心協鏡,說不得可以和對方較量一番了。
總體而言,師弋對于這項能力還是比較滿意的。
接下來的第二項能力,師弋曾經見過。
沒錯,那就是心協鏡所散發出來的金光了。
這金光的主要作用,就是制造實體魂魄。
不過,因為無法展開鏡世界的關系,這能力直接廢了一半。
不過,這倒不是說這項能力,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畢竟,這金光除了制造實體魂魄之外,還有著修復鏡面的作用。
這種金光結合不滅鏡裝,能夠爆發出怎樣的威能。
關于這一點,師弋已經在那些才國勢力高階身上體會過了。
而今,師弋的身上還有一瓶沒有使用過的不滅鏡裝原液。
師弋有心將不滅鏡裝原液的配置方式,重新復原出來。
如果師弋能夠成功,不僅可以多出一項殺手锏。
而且,憑借不滅鏡裝。
師弋大概率可以不必維持銀粟報身,就能直接使用心協鏡。
可以預見,這項能力也是極具潛力的。
這前兩項能力單獨看起來都不錯,不過凡事都怕比較。
當師弋通過器靈了解到,心協鏡的第三項能力的時候。
頓時,就讓這兩項能力變的黯然失色了。
這第三項能力名為刻影,是除了心域以外,心協鏡在常規狀態下的核心能力。
只要激活刻影,心協鏡就能夠將映入鏡中之人的狀態給刻錄下來。
一旦記錄,使用者就可以調用刻錄信息,將之完全復制到自己的身上。
小到外貌形體、行為舉止,大到流派功法、法器寶物。
只要被刻影能力給記錄了下來,都可以完美的在使用者身上復現出來。
當然,具體能力強弱,還要看使用者的修為。
復現能力的強弱暫且不提,刻影能力的逆天之處就在于,它可以復現獨有的功能。
就比如,師弋刻錄下一名圓覺境修士的法華。
當師弋以這圓覺境修士的能力,來釋放法華之時。
雖然不可能讓法華的厚度,比肩圓覺境修士。
但是,法華的自我恢復能力卻能夠完美重現。
師弋可以利用刻影能力,獲得本不屬于自身的流派能力、報身、甚至是法器。
當然,刻影能力也并非全無限制。
除了實物以外,所有能力方面的刻錄,都是即時的。
一旦目標脫離了心協鏡的映射范圍,那么刻錄能力也就會消失。
不過,即便有這樣的限制,刻影能力依舊很強。
對敵之時的完美復刻,就意味著師弋可以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方式,靈活選擇對敵方式。
無論對方是何種流派的修士,師弋都能夠信手拈來的使用對方的能力。
利用這項能力,師弋甚至可以在對抗圓覺境修士之時。
用敵人的功法,來破壞報身能力的不死性。
除了犬噬以外,師弋又多了一項即時殺傷性手段。
只此一點,就讓師弋對刻影能力高看一眼。
總體而言,心協鏡這件心器并沒有讓師弋失望。
有了它的輔助,師弋相信在應付強敵之時,自己將能夠更加從容。
為天淵秘境之行鋪路的目的,基本上算是達到了。
才國之行圓滿結束,原本師弋該開心才對。
不過,一件心事在師弋的心中久久不散。
沒錯,師弋所想的心事,正是金屬性螟蟲。
這只螟蟲一天不找到,師弋的心中就實在是難以安寧。
三個月時間匆匆而過。
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師弋一直嘗試著利用羅盤法器,對最后一只金屬性螟蟲進行定位。
然而,事與愿違。
三個月時間,羅盤法器在搜索這只螟蟲的時候,一直都無法準確定位。
面對這種情況,師弋也只能選擇暫時放下此事了。
畢竟,接下來的時間里,師弋需要和道旗派的豐將羽他們一起趕往芳國。
從未去過芳國的師弋,無法借虛界進行穿梭。
能夠和豐將羽他們一起,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況且,師弋作為第一次參于這天淵秘境的新丁。
能夠向豐將羽他們多了解一些天淵秘境的消息,也能讓師弋少走一些彎路。
最重要的是,雁國一方的勢力必然不會錯過此次盛會。
如果師弋孤身一人的話,袁崇海等人能不能忍到秘境開啟再動手,那還真不好說。
師弋雖不怕他們,但是如果被堵在秘境之外。
以至于錯過此次秘境之行,那師弋才是真的虧。
正因為出于這樣的考慮,師弋才會同意與道旗派結伴同行的。
就這樣,師弋掐著三個月的時間點,直接從虛界傳送回了范國。
停戰之后的范國,基本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平靜。
可惜的是北部被割裂的地域,成了此戰的創傷,也不知還有沒有恢復原貌的可能。
師弋就這樣一邊想著此事,一邊向著道旗派駐地飛去。
就在這時,師弋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
當師弋順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呼喊自己的乃是熟人。
“數月不見,韓道友別來無恙。
話說,道友怎么在這里閑逛。”師弋看著對方,笑著問道。
對面的韓元在聞言,也笑著說道:
“這不,啟程之日已近,掌門讓我負責聯絡師道友。
我在附近找了找,始終未見道友的蹤跡。
正打算放出符傳的,沒想到直接就看到了道友的蹤影。
道旗派一方不日將要動身,道友既然打算同行,那就與我一同返回宗門吧。”
師弋原本就是為此才回來的,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就這樣,兩人御空向著道旗派駐地飛去。
一路上,師弋又問了問近幾個月范國方面的情況。
韓元在聞言,不以為意的對師弋說道:
“停戰協議既然已經達成,自然是不必擔心雁柳兩國毀約的。
甚至,我還巴不得他們失信呢。
那樣一來,光是符契反噬就能搞死他們不少人。
總之,一年以內是不必擔心此事了。”。
眼見對方有些盲目樂觀,師弋不禁開口提醒道:
“那么一年以后呢,停戰只是暫時的。
協約時效一旦結束,雁柳兩國應該會卷土重來的,介時范國又該如何應付呢。”
“如果在其他時候,我范國自然是無力抵擋兩國入侵。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這不是恰好趕上了天淵秘境么。
百年一次的天淵秘境,對于整個修真界而言,都有些極其重大的意義。
每次秘境過后,修真界不啻于一場大洗牌。
有些老牌勢力在秘境之內全軍覆沒,從此一蹶不振。
而有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卻借此機會扶搖直上。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天淵秘境之內。
不過總體而言,還是倒霉蛋多于幸運兒。
此次,我范國參與天淵秘境的勢力,都已經提前商議好了。
凡事皆以穩妥為主,不求有太多收獲。
只要能安然度過此次秘境,我范國的傷亡必定比敵人要小,這是拉進敵我實力差距的好機會。
如果這次天淵秘境,敵對像洪陽玉都、袁崇海之類的關鍵人物多出事幾個。
甚至,就此永遠停戰也不是沒有可能。
嘿嘿,此事還要多仰仗師道友了。”韓元在笑著對師弋介解釋道。
聽完韓元在的話,師弋這才算明白道旗派打的什么算盤。
他們是打算借天淵秘境,來消耗掉雁柳兩國的高端戰力,以此完成實力的逆轉。
當然,被動消耗效率很低。
他們還有意借師弋之手,看看能不能主動搞死對面幾個人。
畢竟,師弋與雁國勢力的仇怨,幾乎是擺在臺面上的。
袁崇海等人在秘境之內,如果不來尋師弋的麻煩,那才真的奇怪了。
現在一想,難怪當初豐將羽會主動邀請師弋同行。
其人此舉很明顯,有利用師弋之嫌。
不過,師弋倒沒有太過反感。
首先,豐將羽已經借韓元在之口,將此事提前擺在了臺面上。
再者,即便沒有道旗派參與,雁國一方也不會放過師弋。
反倒是有道旗派幫忙,師弋在對付雁國勢力之時,還能多少獲得一些幫助。
這一次天淵秘境,雁國勢力很可能是傾巢出動。
甚至,就連藏的最深的降府一方,都有可能以本體參與此次盛會。
即便師弋掌握了心協鏡,在面對如此之多的強敵時,也需要極其小心。
所以,道旗派方面能分擔一些壓力,師弋是樂于見到的。
一念及此,師弋笑著對韓元在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另一邊,韓元在見師弋并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不由的徹底放下心來。
就在雙方達成合作之時,師弋尚不知曉,一股危機正在暗處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