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不過他才醒來,尚未理好千頭萬緒,步懷便通知他遺跡即將開啟。
當天夜里,在步懷的安排下,秦然便上了一輛車,而后風馳電掣的奔赴到了羅浮山。
“這架勢……真的要打戰嗎?”到了山下之后,秦然見到四周的布置,也是不由嚇了一跳。
“別亂鉆,這里是軍人們的帳篷,進化者有自己的營地。”步懷見秦然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
和所有軍人在山腳扎營不同,進化者的營地卻是全都安排在半山腰上。
“隊長,人我帶來了。”步懷掃了眼帳篷里的葉清,指了指一旁的秦然,開口說道。
此時的葉清,雙眼通紅,目光里布滿了血絲,完全不修邊幅,似乎已經很久都沒睡過覺了。
“你這是……怎么了?”秦然見到對方這幅打扮,也是嚇了一跳。
進化者的體質本就異于常人,更別說葉清這樣的b級進化者,看她這幅模樣,絕對不是一兩天沒睡覺而已。
“沒什么,在研究一些東西罷了。”葉清搖了搖頭,沒有多說的意思。
“不出意外的話,遺跡這兩天就要開啟了,你這幾天不要到處亂跑了,安心待在山上。”
“遺跡……到底是什么?”猶豫了一下,秦然還是開口問道。
“遺跡到底是什么?”葉清愣了下,也跟著念叨了一遍。
“具體是什么,全世界現在只怕也沒有那個國家能說清楚吧。”葉青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不過我們目前普遍認為,這是古人所弄出的東西,所謂的“遺跡”,其實就是一片完全封閉的空間,它和現實世界并不接壤,而到了預定時間后,這片空間便會自行解封,重新和現實世界接壤。”
“每次遺跡開啟,里面都會出現一些超出我們認知的物品。”
“而世界各國之所以如此重視遺跡,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其中的……能量體。”
“能量體?”這東西秦然記得之前江老好像提過這玩意,但具體是什么,有什么用途,他卻完全不清楚。
“所有進化者,無論是天賦異稟,亦或是天資平平,異能都必須通過一步步的鍛煉來逐漸提升。”
“而能量體,卻是能夠起到一步登天的神奇效果。”
“所有的能量體,哪怕只是最低級的三級能量體,都有一個共通的效果,就是——強化異能的強度!”
“如果你本身的異能水平只有d級,但融合了一顆能量體后,或許你的異能強度就能達到c級。”
“越高級的能量體,異能所能得到強化的幅度也就越大,當然,融合的條件、難度、概率也會呈線形指數直線飆升。”葉清說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娓娓道來,似乎顯得格外精神。
“融合?”秦然的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是的,融合。”
“每一顆能量體都必須要與宿主“融合”后才能有效果,普通級別的能量體,諸如二級能量體、三級能量體,只對宿主的異能強度有著對應的基礎要求而已,哪怕融合失敗,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一顆二級能量體除了能大幅度增強宿主異能本身的強度外,還能起到強化自身體質的效果,至于一級能量體的妙用,就更多了。”
“不過幾乎所有的一級能量體,不僅融合本身就有一定的風險,一般人也無法獲得它們的“青睞”。”葉清嘆了口氣,有些唏噓的說道。
“青睞?”秦然眉頭一皺,琢磨著對方這個詞的用意。
“是的,“青睞”,一級能量體……我們已經不能簡單的將其看做物品了,想要融合一顆一級能量體,除了對宿主的身體素質、能力強度都有極高的要求外,能量體本身是否“愿意”,也極其重要。”
“當然,一級能量體本身也是極其稀有的物品。”
“所以,這次“遺跡”開啟后,誰能在里面找到這些能量體,就是誰的。”
“這就是步懷之前和你說的……機緣。”葉清頓了頓,總結性的說道。
南荒,無盡黃沙之上,潛藏的陰影中,一道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全都在暗中窺視,伺機而動。
有人似乎按捺不住,從藏身之處冒了出來,但望著前方那道如山般魁梧的身影,終究還是縮了回去。
滾滾黃沙上,立著一道身影。
山君,岳清秋。
很多年后,僥幸在這場戰斗中逃脫一劫的婕斯是這樣描述對方的——
“那是個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身輕便的作戰服,身子如巖石般堅硬,頭上的亂發如針。
他站在那里沒有任何動作,然而她卻感覺自己像是被雄獅按在身下的獵物,別說反抗了,就連絲毫掙扎的勇氣都沒有。
對方明明是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卻宛若一座山岳般壓在眾人頭頂,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天空中,有云在飄。
下一刻,隱匿在四周,來自于世界各地的官方強者或是獨行俠猛然像是受到了劇烈刺激似的,一個個狀若瘋狂,全都一擁而上。
岳清秋目光平淡朝前掃了掃,壓在手下的長刀動了動。
某一瞬,有道光向前掠過。
一閃即逝的光亮宛若一線潮般向前推進,浩浩蕩蕩,摧枯拉朽,觸之者死!
一刀既出,滾滾黃沙齊齊翻滾。
一道道未曾反應過來的身影連一聲慘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身體便已干脆利落的被切割成兩半,至于剩下那些僥幸逃脫一劫的身影,則四散狂奔。
一刀劈出后,岳清秋便不管其他,如鷹般的目光死死盯著天空中的某片云朵。
空氣中帶著一股肅殺的氣氛,似乎一觸即發。
白云向前飄動的剎那,如山岳般的身子陡然從地面拔起,而后直插云霄,仿佛要將整個蒼穹都徹底撕裂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岳清秋的身子重新落在地面,此時的湛藍天空中,萬里無云,刀刃之上,卻是沾染了點點殷紅。
而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
單人,獨刃,守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