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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用間高手

第二卷揚帆起航第七十章用間高手  建安二十四年五月,建鄴城一片忙碌,自從前年那場濡須塢之戰后,曹操把主攻方向放在了漢中,江東一直平靜得很,這次為了策應漢中的劉備,孫權決定起兵攻擊屯在居巢的夏侯惇,屯駐在各地的將軍們紛紛趕為聽命,建鄴再一次進入戰前的緊張局勢。(頂點)

  孫權看著銅鏡里泛黃的臉,眼角禁不住一陣陣的抽搐,鬢邊的那一根白發看起來特別的顯眼。

  這已經是今天發現的第三根了。

  “拔了。”

  谷利默不作聲的拈住那根白發,手指輕輕的按著孫權的頭皮,孫權下意識的咬緊了嘴唇,谷利手一動,白發應聲而落。谷利習慣的將白發藏在袖子里,準備等一會兒再扔掉。孫權不喜歡看到白發,特別是他自己頭上的白發,谷利對此很清楚。

  “阿利,給我看看。”孫權伸出手。

  谷利猶豫了一下,將白發放在孫權寬厚的掌心里。孫權拈起白發,舉到眼前看了看,有些黯然的笑了一聲:“四十不到就有這么多白發,我是不是未老先衷了?”

  谷利沉默了片刻:“至尊是太累了。”

  這段時間,孫權為了籌措出兵的事務,經常忙到半夜三更,徹夜不眠也是常有的事。夏侯惇有五萬大軍,他至少要調集相當的人馬才行,如果想要取得比較好的戰果,應該還要多一點,可是他卻發現,除了各地必須的屯兵之外,他真正能夠調動的人馬并不多。

  西線魯肅、孫皎近兩萬人不能動,他們要防備關羽,雖然現在和關羽是盟軍,可是孫權被劉備、關羽君臣傷透了心,不想再被他們鉆空子,所以這三萬精況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動的。

  呂蒙等人手下的軍隊已經全部到位,總數有五萬三千多人,正和夏侯惇相當,但是青徐水師卻是孫權心頭的一根刺,上次濡須塢之戰后,裝備了霹靂車的青徐水師一直壓著江東的水師打。江東水師雖然也裝配了霹靂車,但是射程不如青徐水師,極盡全力,也只是打了個旗鼓相當,這讓呂蒙有些擔心,一旦大軍渡江之后,水路被青徐水師截斷,輜重糧草斷絕,過江的大軍必然不戰而潰。這個危險太大了,呂蒙不敢全力攻擊夏侯惇,幾次試探,都沒有占到上風,雙方在沿江的二三十里的范圍內糾纏,夏侯惇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吸引曹操的目的遙遙無期。

  至于東線,則一直還沒有消息。孫韶手下有五千多人根本不敢過江攻擊,他這個廣陵太守實際上一直屯在京城(今鎮江)。

  現在還有三部分力量是孫權想動又不想動的,一部分是賀齊手下的人馬。賀齊有一萬多山越精兵,孫權不想動他,一方面是因為賀齊手下沒有多少水師,過江作戰還要依賴其他人,另一方面是賀齊對山越的威懾力很大,一旦把他調集新都郡,只怕山越又會生事,后方不穩。一部分是陸遜的人馬,陸遜手下也有一萬多精兵,孫權是把他當后備力量的,一旦哪里有緊急情況,需要陸遜緊急求援,他也不能隨便動。另一部分就是孫紹的水師,孫紹現在有一萬五千多人,而且全是強大的水師,他一旦到達長江,不僅可以克制住青徐水師,解決呂蒙的后顧之憂,而且可以直接威脅青徐,另外開辟戰場。

  但是孫權又十分生氣,他在年前就發出了命令,結果孫紹不僅姍姍來遲,現在還停駐在錢唐口休整,更讓孫權心頭亂跳的是,他居然要推薦賀齊的兒子賀達到朱崖去任縣尉。

  他是什么意思,難道想和賀齊聯手嗎?

  孫權一想到這件事就眼皮亂跳,他越來越后悔自己當初的決定。當初讓孫紹做那個橫海將軍就是個錯誤,他要經商就讓他經商算了,讓他家財萬貫,做個富家翁,也算是叔侄相安無事。曹操使了一個離間計,自己把交州牧都扣下了,卻做得不夠徹底,最后給了孫紹一個橫海將軍。誰曾想,就這么一個很玩笑的橫海將軍,居然讓孫紹風生水起了,僅僅一年的時間,他就組建起了過萬的水師。

  早知如此,讓他當什么橫海將軍啊,惡人做到底,什么也不給,就讓他在南海做個商人算了。

  孫權懊惱不已。現在養虎為患,事情已經有些失控了,孫紹有了實力,他不能再象以前一樣隨意安排他,不僅不能隨意安排,還得反過來顧忌孫紹的想法,他不急著趕來參戰,在錢唐口無限期的休整,他也只能忍著。因為他知道,一旦把孫紹惹火了,他那主要由海盜組建起來的震旦水師就會成為他的噩夢,東南一帶將永無寧日,比起以前還要麻煩。

  然后孫權還有一線希望,到目前為止,孫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野心,他在錢唐口駐留也是有正當理由的。而一旦孫紹參戰,他將極大的扭轉戰局的走向,可以緩解他目前的難題。

  這些,都取決于孫紹的態度,不取決于他孫權。

  這種感覺讓孫權覺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剛剛接手江東的時候,外事問周瑜,內事問張昭,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主,要不然不僅群臣不答應,就連母親吳氏都不答應。

  至尊至尊,沒想到辛辛苦苦奮斗了十幾年,最后又回到了從前。孫權覺得十分沮喪。

  然而,不管他心里有多少想法,眼下最著急的事情,還是讓孫紹盡快的參戰。這其中的輕重緩急,孫權還是分得清的,如果不能盡快吸引曹操的注意力,劉備一旦敗亡,益州失守,那他所有一切都將化為烏有,不僅他奮斗了十幾年的成果付之東流,父兄留給他的基業也將損失殆盡。

  “阿利,你說,奉先為什么還沒有到建鄴?”孫權捻動著手里的白發問道。

  谷利搖搖頭:“臣不知。”

  孫權笑笑,谷利太謹慎了。

  “不過,臣以為后將軍一定會來的。”谷利又輕聲說道:“他如果不愿意參戰,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跑到錢唐口?”

  孫權眼皮一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孫紹如果呆在南海不來,他還真沒有辦法,就憑步騭根本制不住孫紹。這么說,他來了,就是準備參戰的,那他為什么還在錢唐逗留,難道是提什么要求?

  孫權心中一動,立刻派人把陸遜找了來。陸遜略一思索,說道:“倒是有這個可能。他現在是鄉侯,后將軍,但這是平定朱崖海盜的功勞,后來他又解決的日南問題,好象還沒有獎賞吧?”

  孫權眼珠一轉:“解決日南的戰事又不大,有必要另行封賞嗎?”

  陸遜笑了笑:“至尊,日南可是交州的一部分,理當由交州水師解決,不在震旦水師的轄區啊。”

  孫權恍然大悟,孫紹那時候還沒有成立震旦水師,他是以伏波將軍的身份去平定南海的,現在自己為了防止他染指交州,特地讓他成立震旦水師,把他從交州劃了出去,想必是他對這個有意見,所以滯留在錢唐口不參戰。這豎子,倒還真是個做商人的材料,計算得很精明啊。

  “那就派個人去封賞吧。”孫權放下了心事,臉上露出了笑容:“你看誰去比較好?”

  “奉先是個脾氣急的,如果派個有威望的去,只怕他會以為至尊另有用意,不如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去,也許他更能接受一些。”陸遜笑道:“我部下有一個掾吏叫周魴,位卑名微,卻有些口才,不如讓他去看看。”

  孫權掃了陸遜一眼,知道他在借機推薦自己的掾屬,也沒有多說什么。這個時候正是要用陸遜的時候,不給點好處總是不現實的,便答應了下來,隨即命人寫文書,召拜周魴為中郎,持書前往錢唐,加封孫紹為富春侯,手下將領各有封賞,同時催促他盡快趕到廣陵協助孫韶進軍淮陰。

  “周魴?”孫紹一見到周魴,聽他自報家門之后,便有些驚訝。他對周魴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卻不是因為周魴本身,而是因為他的兒子——史上那個三害之一的周處便是周魴的兒子。他原本以為周處和周瑜有關系,后來一查才知道周處的父親叫周魴,在三國名聲并不大,但是他做過一件很厲害的事,那就是他玩詐降,挖了個坑,把魏國的大司馬曹休給裝進去了,曹休因此被氣死。另外還有點印象就是周魴好象喜歡用間諜,但是具體的事例他卻不太清楚。

  雖然對周魴不是太了解,但是他總知道這是個人才,而他手下正缺這樣的人,既然陸遜把他推薦過來了,那他當然不能放過。“你現在身任何職?”

  “原先在陸督帳下任刺奸,現在是車騎將軍府的郎中。”

  孫紹暗自笑了笑,孫權真是大意,這樣一個人居然只給了個郎中。其實他倒是錯怪孫權了,周魴今年才二十歲不到,孫權剛和他見過一面,還沒有機會了解他的才能,實際上周魴到孫權身邊不久就外放了,他的仕途后來是很順利的。

  “你不用回去了,做我的刺奸都尉吧,這幫海賊一個個都不是安生的主,要有個利害的人治治他們才行。”孫紹老實不客氣,不給周魴任何拒絕的機會就做出了決定:“至尊那里,我會解釋的。”

  周魴大喜,他在陸遜手下只是刺奸校尉手下的一個掾吏,現在一下子變成了都尉,雖然還是管刺奸的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他做起來很拿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升為校尉。

  “那將軍什么時候起程?”

  “你不來我也要起程了。”孫紹晃了晃富春侯的印綬,笑了笑,這一下由鄉侯變成縣侯了。“我在錢唐呆著,是等著戰船整修,錢唐的船廠小,拖的時間比較長,所以這才耽擱了些日子。”

  周魴沒吭聲,他覺得孫紹大概是有意的。錢唐的船塢是會稽人開辦的私人船廠,不管是人力還是物力,當然不能和官辦船廠相比。孫權不讓孫紹在侯官船廠整修,卻讓他到錢唐來,這里面當然有限制孫紹的意思,但是孫紹也不是省油的燈,借口錢唐船廠小,拖了半個月,愣把孫權拖急了,只好增加封爵,說起來還是孫權虧了。

  孫紹把眾將召集起來,宣布了孫權的封賞,這次攻占日南,他的功勞最大,由鄉侯升為縣侯,其他人中只有崔謙擊敗了林邑國的敗兵,擊殺了區楚,功勞比較大,由校尉升為中郎將,崔武升為校尉。

  隨后,孫紹下令水師起航,三天后,他到達廣陵,見到了望眼欲穿的孫韶。孫韶一見孫紹就責怪的說道:“奉先,你怎么到現在才來啊,我可是等急了,沒有你的水師,我不敢渡江啊。”

  孫紹很輕松的開了個玩笑:“兄長,你這廣陵太守可當得自在啊,人和轄區隔著一條江,一點危險也沒有。”

  孫韶自失的一笑:“我這哪里是自在啊,我是憋屈啊。呂蒙他們和夏侯惇惡戰,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敢過江,這心里不知道有多難受呢。說起來,奉先,這可要怪你了。”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有人說,是你建議曹操在青徐水師的戰船上裝霹靂車的,要不然的話,青徐水師哪有今天這么利害?以前臧霸在水戰中可從來沒有占過便宜。”孫韶一邊說,一邊注視著孫紹的眼睛。孫紹卻嗤之以鼻,連分辯都懶得分辯:“無稽之談。”

  孫韶附和著笑了一聲:“是啊,至尊也覺得這些人真是可笑,居然用這么拙劣的手段來離間你們叔侄,也可見他們智窮計短了。對了,奉先,你準備哪天進兵?”

  “進什么兵?”孫紹很詫異的反問道。

  “當然是進兵中瀆水,攻擊淮陰一帶了。”

  孫紹皺著眉頭:“你看我的船能進中瀆水嗎?”

  孫韶的笑容有些僵。他在碼頭已經看到了,孫紹的戰船中雖然很少看到小型蒙沖、走舸,但是中型的斗艦不少。樓船進中瀆水確實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不能進,而斗艦進中瀆水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孫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從南海跑到這里來不進中瀆水,難道是只準備觀戰?

  “和青徐水師相比,我的優勢在樓船,如果沒有樓船參戰,那我對上青徐水師并沒有足夠的把握,同樣也就不能保證你的后路安全。”孫紹見孫韶面露懷疑,便解釋道:“震旦水師本來就不是為了在江河中作戰準備的,讓我進入中瀆水和臧霸對陣,是舍已之長,用已之短,這可是犯了兵家大忌。到時候我戰事不順利,是誰的過錯?”

  孫韶打量著孫紹的臉色,見他并沒有什么異樣,倒也同意了他的看法,以樓船為主要戰斗力的震旦水師進入中瀆水確實有舍長用短的嫌疑,也不知道呂蒙他們當初這么商定的時候,是不是就有削弱孫紹實力的想法在里面。這個想法他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對孫紹說,他試探的問了一句:“那你決定怎么辦?”

  孫紹走到地圖前面,手在長江上劃了一道線:“你們擔心的不就是青徐水師嗎?我來也就是為了對付青徐水師的,既然如此,我為何不在大江之中擊垮臧霸,解了你們的后顧之憂?把青徐水師打殘了,大江就是你們的戰場,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進退自如,豈不更好?”

  孫韶走到孫紹的身后,看著墻上掛的地圖,有些犯難。孫紹說的當然是實情,只要擊敗了青徐水師,那以步騎為主的夏侯惇部就只能止步于大江,戰場的主動權就會落入江東的手中。以前江東就是這么打的,情況有利就打,不利就跑,立足于不敗之地。而大江雖然不比大海,但是對樓船的戰力也沒有什么影響,正是孫紹的震旦水師能發揮的好地方。而且有其他的人幫忙,進行水戰時,江東在兵力上可以占很大的優勢。

  但是孫韶懷疑孫權能不能答應這個作戰方案,他會讓孫紹的震旦水師進入大江嗎?換一句話說,孫紹會放心的進入大江嗎?他不進中瀆水,除了中瀆水中水量少,不能滿足樓船的需要之外,難道就沒有不放心的成份?

  隨著孫紹的實力飛速膨脹,他和孫權之間的信任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這個時候雙方都會盡量避免引起沖突,但是各種試探又不可避免,孫權要孫紹進入中瀆水,而孫紹為了自己的安全,他不想進入中瀆水,但是又不想留下口實,所以他先在錢唐口逗留了半個多月,現在又借口中瀆水不利于發揮而拒絕執行命令,反過來又給孫權出了個難題。

  孫權能同意嗎?顯然也不能。從另一方面講,就算孫權能同意,孫紹也未必敢去。一旦進入大江深處,他就不那么自由了,如果孫權要強行解除他的兵權,他怎么辦?俯首受命是不可能的,那只有決一死戰,而大江不是大海,面對數倍于他的長江水師,他未必有足夠的勝算,至少說他會受到很多的限制。

  “還有別的辦法嗎?”孫韶沉吟了好一會,又問道。

  “還有,就是直接攻擊臧霸的老巢,把他吸引回徐州去。”孫紹又指了指地圖上方的徐州,“不過,這樣一來,我就是孤軍作戰,糧草軍械的補給都會有很大的問題。”他頓了頓:“我需要向至尊面稟。”

  “你要回建鄴?”孫韶吃了一驚,難道孫紹要在得到孫權的命令之前強行帶著震旦水師入江?

  “對,我想回建鄴一趟。”孫紹卻很坦然的笑了:“我只帶親衛營走,其他人在這里待命。”

  “是這樣啊。”孫韶暗自松了一口氣:“那你的手下怎么辦?”

  “有兄長照應著,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孫紹伸手一拍孫韶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只要沒人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很安份守已的。真要有敢生事的,我倒求之不得,正想找兩個刺頭殺雞儆猴呢。”

  孫韶苦笑,孫紹看似大度,只帶親衛營走,把手下全扔在京城了,可是他那幫海盜部下誰敢接手?反正他孫韶是不敢的。而且孫紹的意思也很直接,你最好不要惹他們,要不然出了事他可不負責。

  孫韶明知孫紹在威脅他,可是也只能捏著鼻子裝沒聽出來,他一拍胸脯:“你放心的速去速回,在京城這一塊,我多少還有點份量,沒人敢欺負到你手下頭上去。”

  “哈哈哈……”孫紹大笑:“欺負他們?兄長,不是我夸這個海口,除了你之外,任何人想動他們的念頭,最后都會后悔莫迭。”

  那是,一個是東海的海盜之王,一個是南海的海盜之王,誰敢惹啊。孫韶連連點頭,連接風宴都免了,直接把孫紹送出了門。孫紹假模假式的抱怨了兩句,回營安排虞翻留守,自己帶著摧鋒營趕往建鄴。京城到建鄴只有一百多里,第二天中午,他就在建鄴的碼頭下了船,留下陳海守著船,自己帶著丁奉、敖雷等二百親衛趕往城中,一面派人回家報信,一面趕到車騎將軍府請見。

  他來得太突然,以至于孫權聽到通報的時候,還以為是孫韶回來了,他和正在商討戰情的呂蒙、陸遜等人互相看看,都覺得非常意外。

  呂蒙咳嗽了一聲:“后將軍真是神出鬼沒啊,在錢唐口一呆半個月不動窩,這一動就有若風雷,幾天時間直接趕到了建鄴,真是用兵如神。”

  陸遜瞟了他一眼,沒有吭聲。一旁的顧雍皺了皺眉頭,也有些不舒服。呂蒙這句話可有些犯忌了,這不是故意去挑孫權心里的刺嗎?陸績到了孫紹手下以后,在南海過得很自在,享受著豐厚的待遇,做著自己想做的學問,吃著各種想象不到的美食,累了就到海灘上去曬曬太陽,心里美滋滋的,寫回來的家書里透出的快意和在郁林的時候的郁悶判若兩人,他的夫人陸氏十分滿意,對孫紹的印象大有改觀,正琢磨著要把孫子顧譚派到孫紹身邊去歷練呢,這個時候要是孫紹出事了,顧家陸家豈不是一起跟著倒霉?

  孫權笑了笑:“子明這句話倒是說得不錯,奉先要不是用兵如神,怎么能在一年之內平定東海、南海?子明,你要用心打好這一仗啊,要不然,你可就被他比下去了。”

  呂蒙眉毛一挑,淡淡的笑了:“恭喜至尊又得一員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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