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
五個天狼軍,外加十幾個漢東軍,統統來到了他的面前,團團將方莫包圍了起來。
這個時候,船家才算是明白,這些人不是什么助手,完全就是為了保證方莫不受到傷害的保鏢。
確切地來說,這是壓根不相信他。
但就算是這樣,船家也沒有覺得絲毫不對勁。
甚至,他還覺得這很有道理。
一個真正有本事的寵獸進化師,就該得到如此保護。
沒人保護,反而倒是有些不對勁了。
“走吧。”
方莫邁步,拍了拍有些發蒙的船家肩膀:“帶我去見見那個神秘人,放心吧,這些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出手的。”
他看出了船家的一些顧慮,因此隨口解釋了一句。
而且,這也不算是欺騙。
不論是漢東軍,還是天狼軍,都可以說是極其具有紀律性的隊伍,絕不可能隨意對人出手。
除非,那人要傷害他方莫。
除此之外,絕不可能輕易動手。
“哦,好,我們這就去吧,想來他已經等的著急了……”船家笑了笑,笑容里掛著一點無奈,但臉上還是很開心的。
起碼,恩人的囑托,他算是完成了一點點。
從這一點來說,他做的也算是不錯了。
至于帶著這些人去,會不會有什么危險……
之前,那人就說過了,就算是有很多人去找他,也不必著急慌亂,只需帶人前去就行了。
十幾分鐘的路程。
方莫被保護的嚴嚴實實,身邊的天狼軍,目光極其銳利地掃過一個又一個看似有威脅的人。
漢東軍更是時時刻刻的對著周圍做一些手勢,似乎是對暗中的人表達著什么意思。
船家看到了,他不由感覺咋舌不已。
本以為,方莫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寵獸進化師,但是現在看來,這里面的水可是深的很。
“不過,越是有能力,也就越是有可能幫助到恩人!”
船家心里堅定了不少后,再度邁步。
約莫又走了幾分鐘,他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座山洞道:“恩人就在里面,我能不能先進去一趟?”
“可以。”
方莫自無不可地點頭道:“先讓他多點心理準備也好,省得到時候發生一些不是太愉快的事。”
“謝謝。”
船家感激地朝著方莫躬了躬身,而后快速朝著山洞接近過去。
山洞里很是黑暗。
不過,作為一個打魚人,船家也有自己的寵獸,雖然不算是太厲害,但是在黑暗中視物還是沒有多少問題的。
徑直走進去幾百米后,他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那是一個背對著他的人,有著長長的兩條翅膀,雪白色的,上面還沾染著很多的血跡。
“恩公!”
船家沒有絲毫驚訝,而是快速躬身道:“那些人已經來了,是真正的寵獸進化師,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問題所在,只不過來的人有點多,不知……”
嘩啦啦!
“我已經知道了……”
那“人”轉過了身子,痛苦的臉色稍稍扭曲了一些后,擺擺手道:“去,去請他們進來吧。”
如果是方莫在這里,一定可以一眼就認出這個人。
當初,方莫曾經在森林里迷過路,同時還在森林盡頭,見到了一座城池,也就是現如今的林城市。
只不過當時,林城市的最高處,正站著一個人。
那人渾身光芒萬丈,被張凱旋列為最隱秘,最絕密,最危險不過的一個人,說不定還不是人……
當初,方莫也只是看到了一眼而已。
而現如今的他,跟當初略微有些出入。
臉上掛著的疲憊,是個人都可以看到,身上的血跡斑斑,更是表示著他此時的傷勢有多么嚴重。
“好的。”
船家不出意料的又沒有驚訝,點頭后便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山洞中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
緊接著,那張痛苦的臉龐,忽然之間便有了幾分的扭曲:“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幫到我,我,我這種境界,應該,應該不是隨便就能看透的吧?
也不知道這小家伙,現在到底能看穿多少了。”
說完,他便翻了個身,而后狠狠地在肩膀上一摁。
嘩啦!
那兩條雪白色,沾染著血跡的翅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不一會兒,方莫便被團團保衛著走到了山洞里。
居然是它!
當他看到躺在床上,滿臉虛弱的人時,整個人都是一震,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要盡快離開。
不過隨即,他就平靜了下來。
先是對著天狼軍五個人道:“你們去里面看看有沒有危險,如果沒有的話,就去外面等我吧。”
“還有你們也一樣,他都已經受傷這么重了,不可能對我有多大威脅的。”他又看向了漢東軍。
兩者都是點頭,之后便在山洞里搜尋了起來。
確定沒有危險,或者說壓根沒有發現最大的危險就是床上那個受傷很嚴重的“人”后,他們便離開了。
不打擾,不阻攔,不插手,只保護。
這是他們之前得到的命令,現在被他們全然貫徹到底了。
“你們兩個也出去吧,我想跟他單獨聊聊。”見到那些人離開,方莫笑著看向了船家跟張燁,同時又對船家道:“那只寵獸,也要留下來。”
“好。”船家沒有多考慮,徑直便放下了自己腰間的寵獸,快速離開了。
“沒事吧?”張燁雖然沒有說話,可那一雙眼里還是帶著關懷備至的目光。
“放心吧,他受傷都這么嚴重了,怎么可能會有事?另外,我要先看看那寵獸的問題,不適合讓你繼續留在這里了。”
方莫很是淡定地擺了擺手。
說實話,他對于當初見過的那道神秘身影,還是非常好奇的,自然想要好好的了解了解。
另外,這也許是唯一的機會了。
因為不僅僅是地上的寵獸,那個鳥人,也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可以說,方莫如果不出手,不論是這個鳥人,還是那只寵獸,都得死。
啪嗒,啪嗒,啪嗒……
張燁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方莫轉過身,嚴肅地看過去時,卻忽然發現,床上不知何時,那鳥人竟已不見了蹤影。
正要用眼神搜尋時,方莫忽然感覺到脖子下方一涼。
“你,看出來了吧?”
幽冷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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