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的幾人交換個視線,石文廣皺眉道:“他來這里干什么?”
“呃!國師,這里是禁地……”石佑天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另一人的冷“哼”聲,緊接著又是石佑天連連祈求的聲音:“國師,國師……”
石文廣看向躍千愁,見后者點了點頭,于是喊道:“佑天,讓他進來。”
同時,躍千愁對關羽道:“云長,你回避一下。”說完直接將他送回了烏托邦,注視著門口的石家父子并沒有發現關羽的突然消失。
石佑天誠惶誠恐的陪著一名背劍的老者進來,后者目中無人的直接穿過幾人到了大堂正上方,始回過頭來打量幾人,下人打扮的躍千愁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目光落在石小天身上頓了頓,微微有些訝然道:“石將軍,這想必是三公子吧!”
他顯然看出了石小天的修為,但卻看不穿躍千愁的。
“正是!”石文廣的態度也不客氣,有躍千愁在這里,他心里多少有了點底,雖然他并不知道躍千愁有多厲害,但是從自己認識的散修嘴里可以感覺到,這躍千愁在修真界應該是個人物,想必本事也差不到哪里去。殊不知,躍千愁的修為不過結丹中期,遠不如國師的元嬰初期修為。
“佑天,你先出去。”石文廣似乎感覺到了國師的來者不善,先喝退了幫不上什么忙的文官兒子。
國師望著石小天捻須道:“想不到將軍府的三公子居然有筑基中期的修為,實在是讓老夫意外。不知師從何門?”他這可要問清楚,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萬一惹上什么有來頭的門派就不好了。
“小兒不過一散修,無門無派。”石文廣自然不會說兒子是青光宗的,現在就算說了也沒用,青光宗已經被滅門了,說出來也丟人,何況自己兒子還是逃回來的。轉而抱拳道:“國師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聽到不過是一散修,國師的態度又有了些傲慢,面無表情的漠視著石文廣道:“陛下有個口訊讓我轉告給你,陛下說,有人彈勀將軍擁兵自重,朕本不愿理睬,奈何這幾日彈勀不斷,且有越演越烈之趨勢,朕深受其擾。轉念一想,為了朝堂的安寧,還有將軍的名譽,將軍將兵權交出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所以派國師來勸說,將軍切勿讓朕失望。”
“石將軍,陛下的旨意我已傳達了,不知你的意思如何,陛下還等著我去復命呢!”國師盯著石文廣冷冷道。
石文廣瞥了眼躍千愁,冷笑道:“不知我犯了什么錯,陛下要奪我兵權!假如我不愿交呢?”
國師嘿嘿道:“陛下還有個口訊說,將軍長年征戰勞苦功高,還是早早從邊陲回來休息的好,倘若將軍真的要忤逆朕的一番好意,國師可酌情處理。”
石文廣虎目一瞪,一股殺氣肅然而起,沉聲道:“國師準備怎樣酌情處理?”
國師陰笑道:“石將軍,話既然已經挑命了,本國師就明的告訴你,要么明日的早朝你自己主動向陛下請辭,要么本國師現在就將你這違逆圣命的叛將誅殺,兩條路你自己選。石將軍,本國師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別抱什么僥幸。”
“呵呵!笑死我了。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充霸王。扶仙島什么時候出了個這么囂張的人物,簡直比馮向天還狂妄。”躍千愁沒了那低頭束手的下人模樣,負手嘿嘿笑個不停。
躍千愁一開口,石文廣表面平靜實則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朝他拱手道:“先生認為我該怎么回復國師?”
那國師正滿臉震驚的打量著眼前的下人,此人居然知道扶仙島和掌門馮向天?躍千愁冷眼盯著他,皮笑肉不笑道:“什么狗屁國師,回個屁!”
“你到底是何人?”那國師的語氣稍稍有了些慌亂,開始還以為對方是個普通人,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自己看不穿對方的修為。
他本是扶仙島的一名元嬰期修士,在修煉一途上實在是沒了什么進步的希望,才來了俗世當國師。這國師在俗世人眼里看似風光,其實在扶仙島弟子眼里是不大愿意來的地方,一個修士誰愿意像個看家狗一樣,保護一個凡人,哪怕那人是皇帝又怎么樣?但凡修為有點出息的,在俗世想享受點什么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偏偏修為太差的又來不了,修為高的又不屑于來此,于是每代的國師,扶仙島都會挑個不上不下的元嬰初期修士來。說白了,真是修真界的人要來搗亂的話,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又怎么擋得住。總之只要扶仙島不倒,它扶持的王朝就也垮不了。而派來保護皇帝的修士保護皇帝是本份,可像這位跟皇帝狗腿子一樣的,實在是丟扶仙島的臉。
“哼!”躍千愁一聲冷哼,負手傲然道:“躍千愁!”
“啊!你就是躍千愁?”國師驚呼一聲,臉色唰的變白了。眼前這人居然是鬧的修真界不得安寧的躍千愁,沒想到給他碰上了,他也不知道誰的修為更高,但人的名樹的影,連青光宗掌門都能干掉的人豈是浪得虛名的。背后的長劍已經落在手中,警戒著躍千愁,慌忙向門口退去。
石文廣露出一絲驚訝,他雖然聽說過躍千愁的事跡,但畢竟沒那直觀的概念,卻沒想到躍千愁報個字號出來,就能把當今國師給嚇成這樣。石小天滿臉的羨慕之情,原來老大離開自己這些年已經混得這么牛逼了!
躍千愁則一步一步逼了過去,冷笑道:“既然知道了我名字,你認為我還能讓你走么?”
說完“呼”的一聲,一團紅亮妖艷的烈火猛的從周身燃起,四周的木質家具之類的東西,當即被烤得“吱吱”冒煙,隨時有燒著的傾向。后面的石文廣瞬間被高溫烤得搖搖欲墜,口鼻之間根本就呼吸不到任何空氣,石小天當即元氣外放,護住父親退遠,但看那情形顯然也支持不了多長時間。
躍千愁自己也沒想到這火有如此厲害,立刻壓制住了火溫的外放,否則這房子燒著了不說,連柱國大將軍也要被烤熟了。
他整個人已經成了火人,卻偏偏還在火中冷笑,看得幾人毛骨悚然。這是什么法訣?那國師已經看傻了眼,待反應過來想跑時,只覺得兩側各有一道紅光閃過,大門已經被一片火海給封住了,再看左右和屋頂也是如此,地上是沒火,可他又不會遁地。
逼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放手一博了,怕也沒用,手中飛劍一閃,化做一道寒芒朝著躍千愁射去。躍千愁一聲冷“哼”驅指一點,一道火柱迎著飛劍射去。不過那國師的修為畢竟比躍千愁高上不少,飛劍射來當即把躍千愁的火柱給逼了回去,可關鍵是后者放出的火太厲害,飛劍逼到躍千愁跟前還有一米的時候,已經化作了金屬液體在地上流淌。
躍千愁隨即揮掌迎向國師,猛的握成拳頭,周邊的火墻“轟”的將那國師裹成了一團,“啊……”連慘叫也只有半聲,里面的人影立刻化作了虛無。待躍千愁的拳頭再張開時,烈火又被他的掌心迅速給吸了進去,一蓬屬于國師的灰燼飄飄灑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