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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鐘樓裂痕

  站在一座座雕像和地面的符號之前,亞戈微微皺起了眉頭。

  線索不夠,他還得不出邏輯鏈條比較穩固的假設。

  他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張面具,這張背后也刻著“三調律:歌者”的面具,大概是對應這個類卡巴拉樹結構中路徑“戀人”的位置。

  其他的,無論是面具可能對應著“舞蹈家”途徑,還是面具與“太陽”途徑的具體關系,都是不確定的。

  之前那個由陰影,由時間力量聚合拼湊出的“時代”,那個奇怪的鏡世界的破碎,具體和面具有什么關系,他并不知曉。

  而且,他還在想一件事.....

  這里,是“死海”嗎?

  他的目光掃向鐘樓。

  被黑暗簇擁的廢墟圣殿之上,鐘樓安靜地矗立著。

  和之前去往的那幾個與廢墟圣殿一樣的地方不同,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再一次感覺到了“壓制”。

  這是讓他判斷這里就是自己還在物質界時經常來到的“廢墟圣殿”。

  但是,有個問題在于......

  他感覺到的“壓制”感,雖然有,但是似乎要更強一點....

  為什么呢?

  因為雕像?因為符號的原因?

  思索著,亞戈轉動視線,掃過整個廢墟圣殿,尋找可能存在的原因。

  而隨后,他的視線,定格在鐘樓之上。

  肉眼可見的,鐘樓的一角,出現了偌大的一道裂紋,幾乎橫亙整座鐘樓。

  說“橫亙”或許不太準確,并非是蔓延整座塔身,只是在某個高度上橫向延伸而已。

  但這也并不是什么小事。

  因為這種延伸的結果,就是上下斷裂。

  并且......

  亞戈脫下了長袍。

  在脫下長袍的那一刻,他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立刻產生了某種變化。

  沒錯,是生命形態上的轉變。

  自己的確是在發生姿態上的轉變,但是,這股轉變本身又存在著一定的阻滯感。

  自己那“適應性改變”的轉變能力,也受到了阻滯。

  他的轉變得很緩慢,無法像之前那般,迅速轉化為其他的生命形態。

  就像......

  互相對立?

  他也無法確定這種問題的來源,或許......

  他的視線再次轉向了符號所在的地面和那些雕像。

  “死神”“命運之輪”“節制”“黃昏”“星星”五個雕像或者符號的共同端點——

  在卡巴拉樹結構上稱為質點7的位置。

  這五個途徑,都有接近“靜止”、“扼制”的這類特點。

  而另一邊.....

  “適應”。

  他之前所總結的,對應“質點2”,也就是對應“愚者”、“皇后”、“皇帝”、“教皇”這幾個位置的符號的共同點,而且也能夠聯系到疑似對應途徑上的共同點。

  “適應”,又或者也可以表達為“變化”?

  扼制與變化。

  變化與停滯。

  這兩個的性質就算不能算是截然相反,但也有不小沖突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想到這里的時候,他又不由得想到了“戲命師之牌”。

  在他生命形態轉變之前,他能夠感覺到,自己作為“認知生命”,作為血肉生命之時,戲命師之牌的流暢使用。

  仔細一想,他對于自己何時變成“認知生命”的判斷,以另一種解釋反而更加準確——

  不是在某個時刻立刻轉變成功,而是“緩慢”轉變,在那光暗交織的巢穴中,他才“完成”轉變。

  在物質界的時候,一直到進入光暗巢穴之前,他都是在“轉變中”的過程。

  而原因......

  來自死靈途徑,來自“概率”途徑的“扼制”。

  茅塞頓開!

  這個解釋,比起他以往的那些猜想,都要更準確一些。

  因為陸續獲取的情報和以往的猜想假設形成的錯位感,也得到了矯正。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法,他望著雕像和符號的視線,變得有些詭異:

  “封印”?

  兩個性質有強烈沖突甚至可以不精確描述可以說是對立的情況,而且一方還是這種壓制性的特點。

  他不得不想到這種情況。

  自己取得面具的地方,那個被強大引力聚合時間力量形成的“鏡世界”.....

  “面具”,那“對戒”形狀的物品,是被“封印”在那里的。

  那么......

  這些雕像......

  “雕像”是封印,封印“符號”?

  好像又不太對。

  不,不對。

  亞戈仔細回想了一下。

  自己第一次來到廢墟圣殿之上,帶著“看門人”面具,又或者說“看門人”鑰匙來時,對應“死神”位置的雕像垮塌了,顯露出下方的符號。

  想到這里,他的視線落在本應有個黑色圓形符號的位置。

  符號或許應該是指向與對應途徑關聯的什么事物?

  比如鏡世界或者某種對應的東西。

  而雕像則是對應著“迷途者遺物”,又或者是“被改造過的迷途者遺物”。

  他想起之前獲得的一個情報,黑鐘教會的高層對于“異端造物主”和“斷罪之主”的懷疑以及迷途者遺物似乎有問題的描述。

  從這些情報來說,或許他的想法并沒有錯。

  雕像就算不是封印,也應該是代表著“封印是否完好”之類的.....警示器?

  這樣的想法構成的那一刻,亞戈望著手里的面具,神色變得有些不好起來。

  他也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封印”到底和自己有沒有關系。

  那位老者的描述,在他直白地詢問下,對方的回答——

  “白袍”和“巫師”們從星辰中牽引來了一位異世界的來客。

  這樣的描述,結合他之前對自己來歷的猜想,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將兩者想成不相干。

  無論怎么看,這都像是在說他。

  自己是被巫師,被“白袍”從“異世界”,從星辰的虛影中,從地球牽引到這里的?

  “星辰的虛影”在現如今他已經知曉時間長河,知曉星辰是異世界投射在時間長河上這條情報的時候,其意義自然已經明確。

  但,問題在于......

  “巫師”、“白袍”已經消失了不知道多久。

  而“自己”,到底經歷過什么?

  現在的自己,又到底算是什么樣的存在?

  就和之前的想法那樣?他是“過去的狄亞戈”嗎?

  在從西面八方涌來的壓制感被再一次遮罩的漆黑長袍隔絕后,亞戈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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