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商隊有二十幾輛大車,其中大部分裝載貨物,少數幾輛裝載補給食物,因為沿路沒有多少補給點,必須要攜帶大量的食物。這還不夠,還需要一部分狩獵人在途中狩獵,補充一部分肉食才行。
郭十二已經很久沒有和普通人一起,坐在腥臭的皮毛上,他怡然自得,不時地和奧鐸巴聊幾句。他的心情很好,尤其是回頭看到艾澤克跟在車隊后面奔跑,他的心情就更好,好心情甚至把皮毛的腥臭味都沖淡了。
“嘿嘿”,郭十二忍不住笑了一聲,嚇得奧鐸巴打了一個哆嗦。這突如其來的笑聲的確有點嚇人,郭十二自己也不好意思,說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所以……呵呵。”這時候奧鐸巴才發現,郭十二其實很好說話,一點也沒有高手的威嚴。
奧鐸巴說道:“埃克公國有一座主城,七十一個城堡,在公國中很有名的。”他繼續剛才聊天的話題。
郭十二計算了一下,發現這個公國的高手不少。按照此地的規矩,要達到某種武力,才能建立城堡和城市,照這樣計算的話,這個公國不算弱小。
在符咒大陸,幾乎沒有國家的概念,大都是家族和宗門,往往占據了很多的大陸,和這里的情況完全不同。
郭十二問道:“埃克公國的……嗯,是誰的?“
奧鐸巴不由得笑了,說道:“當然是埃克的,已經傳了七代,這一代埃克大公很了不起,是一個真正的蠻靈高手,非常非常厲害,要不是這一代埃克大公,也許埃克公國就不存在了。”
郭十二奇道:“什么意思?”
奧鐸巴說道:“說來話長啊……”他看了看郭十二,發現他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表情,接著說道:“那是一次戰爭,公國之間的戰爭,呵呵,原來埃克公國有一百五十四個城堡,那次戰爭過后,就剩下五十二座城堡,直到現在也才恢復到七十一座城堡。”
“當年老大公戰死,要不是新一代埃克大公橫空出世,估計埃克公國就完蛋了,呵呵,當初誰也沒有想到埃克大公是赫薩巴多。”
郭十二暗道:“七級……竟然是七級蠻靈高手,難怪了。”所謂的赫薩巴多是這里的等級名稱,他懶得翻譯,但是含義很清晰,按照此地的武力排行,那就是七級高手,已經接近頂級高手。
七級蠻靈高手,幾乎可以橫掃一大片區域,而且到了七級高手的程度,很多人都會放棄公國,但是埃克大公卻沒有放棄,他一心經營著先祖留下的公國。
郭十二問道:“埃克大公不離開是要維持公國,那么他還沒有培養好繼承人嗎?”
奧鐸巴說道:“那倒不是,是因為他不能離開,埃克公國旁邊就是奇斯卡公國……”奇斯卡是野蠻的意思,奇斯卡公國,就是野蠻公國。
“……奇斯卡公國的大公和埃克公國是死對頭,一旦埃克大公離開,那么奇斯卡公國就會毫不猶豫地發起進攻。”
郭十二問道:“奇斯卡公國的大公很厲害嗎?”
奧鐸巴說道:“他們擁有很多高手,城堡有四百七十八座,城堡的零頭都比埃克公國多,而且奇斯卡大公的實力只比埃克稍差一籌,要不是顧忌埃克大公,呵呵,埃克公國早就被滅掉了。”
郭十二笑著搖搖頭,說道:“埃克大公真夠倒霉的。”
奧鐸巴說道:“那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了……”
一路行來,很快就過去了十幾天。每天夜里,艾澤克都要抱怨一大堆,埋怨郭十二為什么要跟著商隊走。奧蘭商隊行進的速度,實在讓他煩到想要殺人,若是飛行的話,這點距離不用半天時間就能過去。
漸漸地,郭十二也和不少狩獵人交談。以他的身份,放下架子來和狩獵人交流,那些漢子也不敢拒絕。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狩獵人逐漸消除了對郭十二的敵意,但是對于艾澤克,他們依舊敵視。
這天,眾人來到一處森林密布的地方。兀圖乞縱馬來到大車邊,他說道:“馬上就要到卡拉巴扎小道了,是不是在這里休息一下,再進入小道?”
奧鐸巴說道:“我們到彎口,那里往往有停留的商隊休息,也許可以結隊進入。”
郭十二說道:“卡拉巴扎小道……呵呵,終于到了。”他是想到,也許卡拉巴扎小道有一些需要的植物和材料。越是艱險的地方,往往越是有好東西,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這話聽在奧鐸巴耳朵里,卻很有歧義,什么意思?終于到了卡拉巴扎小道?你是打算打劫還是干什么?他心里暗暗發苦,若是郭十二動手搶劫,那可就麻煩大了,臉上不由得流露出懷疑的神情。
郭十二不知道奧鐸巴在想什么,他興高采烈地坐在車上,看著商隊快速前進。
繞過一片樹林,前面有木柵欄形成的營地,里面傳出噪雜的人聲。奧鐸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人多就意味著安全。他說道:“我們進入彎道,今天在彎道休息,看看有多少商隊一起結伴過卡拉巴扎小道。”
艾澤克眼看著車隊進入木柵欄,跟著就跑了進去,這家伙一躍就跳到郭十二所在的大車上。幸好大車剛剛停下,那兩匹拉車的馬,驚恐地嘶吼了一聲,腿一軟就趴在了地上。艾澤克搖了搖頭,說道:“真弱……”
郭十二無奈地說道:“艾澤克,你不能收攝自身的氣息嗎?搞得大家都很辛苦。”
艾澤克道:“我不會!”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郭十二說道:“隨你,反正你不收攝氣息,那就跟著車隊跑吧。”
艾澤克頓時苦了臉,跑步他一點也不怕,但是孤獨一人跟著車隊后面跑,實在是太無聊了。想了想,他說道:“我……我不會收攝氣息……”他張揚慣了,從來沒有想過要收攝什么氣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強大。
郭十二嘆了一口氣,傳承給他一個掩飾氣息的方法,說道:“按照這個做,不要說做不到,很簡單的。”
艾澤克稍稍學習了一下,說道:“還真是很簡單。”身體微微一抖,他的氣息頓時弱了下去,再走到馬匹邊,那些馬匹雖然還有一點驚恐,但是不再嚇得動彈不得。
營地很大,每個商隊都有一個大車圍攏的圈子,點著大堆的篝火。郭十二掃視了一眼,計算了一下。大小商隊足有七個,還有不少結隊而行的狩獵人,零零散散的約有一百多人,所以營地顯得很熱鬧。
奧蘭商隊也在一角圈起一個大車防御陣,用大車圈一個圓形,這樣就有一個抵御的依仗。這是很平常的作法,任何商隊在外休息,都是如此。
馬匹被牽到一邊飲水吃食,商隊的人這才開始點火吃飯。
郭十二和艾澤克坐在篝火邊,這次艾澤克沒有要烤肉,他靜靜地坐著,繼續學習掩飾氣息。
兀圖乞走了過來,他拿著兩盤食物,說道:“吃一點吧。”說著將大托盤放在郭十二身前。
托盤內有類似切片的硬面包,一大碗濃湯,也不知道放了什么,一股洋蔥的香氣撲鼻而來,里面還夾雜著一點奶香味,幾塊切成薄片的白煮肉,托盤一角還有一小撮細鹽,另外還有十個白水煮雞蛋。
艾澤克瞄了一眼托盤,就徹底沒有了吃的興趣。這種東西,不管吃多少都不會飽,對他而言,那就是垃圾。
另外一個狩獵人走過來,他拿著一個不大的木桶,說道:“喝點西麥酒?”
這人郭十二認識,和兀圖乞一樣是一個狩獵人,名叫阿魯。經過漫長的冬天,他存下了不少好東西,打算回到埃克公國去販賣,然后休息一年。這里一年的概念是二十四個月,相當于前世的兩年,其中十二個月是冬天,春天三個月,夏天六個月,秋天三個月。
一木桶西麥酒差不多有十五斤左右,阿魯拿出四個木碗,隨手放在托盤中,然后打開木桶蓋子,倒滿西麥酒。
郭十二很好奇,這是他第一次見識本地的酒。西麥酒在這里是一種普通的酒,是普通大眾都能喝得起的酒,酒液呈深褐色,味道有點苦澀,卻回味悠長。阿魯拿來的西麥酒比較好,按照他的說法,這酒藏了有七年,酒味非常純正,比酒鋪中摻水的西麥酒要好得多。
阿魯很是期待地看著郭十二,希望他能認同這酒。
郭十二品嘗了一口,這酒味有點像前世的威士忌,當然也僅僅是有點像而已。他點點頭道:“別有風味……很有特色的酒水。”
艾澤克拿起木碗,一下就倒進嘴里,緊接著噗的一口噴了出去。他說道:“這是什么玩意兒……這么難喝!”
阿魯一臉苦笑,他知道遇上不會喝酒的人了,不過郭十二的贊賞讓他心里很高興。
奧鐸巴走過來,他一屁股坐在郭十二身邊,說道:“阿魯,給我來一碗西麥酒,唉,我們麻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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