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那個妖女交出來,不然。”
“不然?怎樣。”
元守一嘴角劃過一絲冷笑,“那我也只能不客氣了。”
“我也想見識一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天意四象決。”
話音剛落張青魚就感覺周圍好像靜了下來,感覺到了一種無形中的力量。這是兩個人之間的氣勢對抗,一個霸道一個堅韌,倒也勢均力敵。
忽然元守一身上的氣勢一變,一下融入到天地之中,變得空空如也。
天象好像感應到了人心,一股風吹來,風中傳來一陣蕭瑟,肅殺殺之氣。
“不愧是天意四象決,好好好!”宋清見此大笑了一聲。
“什么,這是天意四象決?”張青魚這時仔細感受,感覺到了現場氣氛最中心就是元守一,他一臉殺氣,周圍也是一片肅殺,不是一種比喻,是實實在在能夠感受到的。天意四象決,人心即天意。
“還差得遠呢!宋兄,你再看我這一招!”元守一冷哼一聲,身上氣勢一變,現場的肅殺也變成了死寂。
剛才的風吹來了云,天氣本來就不算晴朗,厚厚的云疊加在一起感受到這份死寂,天空中紛紛落下了雪花。
張青魚心里只閃過一句話,天地不仁,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本來是小說家的言語,但用在這里卻分外合適。
雪花落下伸手接過一片,雪花入手就無,這不是尋常的雪,其中還充滿著一股殺氣死氣。落入手中,直接沖進體內,只是一點點,氣血一個翻滾就磨滅了這股死氣殺氣。
張青魚抬頭一看空中飄落的大雪臉色就是一變,扭頭向周圍看去,除了那艘軍艦,周圍幾座船都籠罩在大雪之下。
原來這才是天意四象決!
一片雪花的殺意不夠強大,但是積少成多,他們這些高手還能扛得住,但那些普通的人就會死氣入體,氣血虧空,下半輩子就算不死也不好過。
這時眾人都反應過來了,大多數人都先跑進了船艙里躲避風雪,只有少數人還留在外面。
“沒用的,這些殺意死意不會消散,而是不斷疊加,最終直到死亡。笑如春風,烈日濃濃,秋風代表著蕭瑟,寒冬代表著死亡。天意四象決,人心即天意。此時元兄趁著這個季節,心懷殺意,心中的殺意越濃這功法就越厲害。”
“元兄天時地利人和都占了上風,只是這手段不嫌太過下作了嗎?”
這時一道溫潤清脆的聲音從小樓中傳來,張青魚只覺得好聽,大珠小珠落玉盤,有這么好聽的聲音,一定是位美人。
“手段還有什么下作不下作的,只要能達成目的就成,早就聽說宋慧妹子,溫柔體貼識大體,是個一等一的人家,你還不幫我勸勸你哥哥。”
“你這殺意之雪遍布四周,其實對我哥哥的影響沒有多大,你主要就是用這些無辜的人逼迫我哥哥。”
“那你這位活菩薩,讓你哥把那妖女交出來,我自然一一給他們治傷,到時還有有好處。”
“哼!哥哥接劍!”一把劍從小樓里飛了出來,被宋清一把接住。這把劍劍如其人一點也不華麗,但以他的身家想來,定是明師打造。宋清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持劍鞘,緩緩拔開了劍。
果然,劍鞘中是一柄黑色的劍刃,看著沒有絲毫殺氣,但眾人竟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君子劍?雜而不純,不如不見,我要看看你到底有了幾分本事。”
“定要讓閣下見識見識。”宋清此時面沉如水,冷聲說道。
眼看大戰就要一蹴而發。
“兩位!在下和這事沒有一丁點兒關系,現在我的眾位兄弟們都扛不住了,能否讓我們先離開?”二師兄忽然出聲道。
“嗯!”在場的人全都扭頭看向他,二師兄在各種意味不同的眼神中毫無壓力,依然保持著微笑。
“咦!你是什么人?”元守一驚訝的問道。
“我就是這條河上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
說完就聽見“咚,咚,咚。”
一聲聲好似鼓聲,這鼓聲直透人心,這鼓聲竟和心跳聲慢慢重合,最后一下鼓聲心就跳一下。
“咚,咚,咚。”
張青魚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不受控制了,鼓聲竟帶動著眾人的心跳。
但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好,反而氣血運轉,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往四周一看,周圍被殺意入體的眾人,蒼白的臉色也都慢慢紅潤了。
看向二師兄,仔細一看,隨著二師兄胸膛的起伏,好像自身的心跳現在和二師兄的心跳頻率相同。
“以心應心,普通的商人可沒有這種手段。”元守一看了看船,又看了看二師兄。
“哈哈哈,真有意思,元守一你的運氣真好!隨隨便便擋住了個船,就遇見了這么個高手,這位朋友,你們走吧,我來幫你們擋住元守一。”宋清哈哈大笑對著二師兄說道。
二師兄也不回答,就這么看著兩人。
此時又變成是三方對峙,一方霸氣四溢。一者卓然而立,劍氣引而不發,如果出手,定是石破天驚。一個頂天立地,旺盛的氣血,雪花還沒落在身上就已經化了。
三者的之間的氣息,不斷交鋒最后形成一個完美的三角形,誰也壓不過誰,但也沒有誰敢松這口氣。
“本來是練拳的最霸道,練氣的最善變化,練劍的最是果斷,怎么到了你們三個這都變了個樣。”宋慧姑娘的聲音又傳來,一下打斷了三人之間糾纏在一起的契機。
沒法打,也沒法走。
三個人趁著這個機會收回自己的氣勢,一時間風雪消散,寶劍歸鞘,心跳聲也停了。
“呼,呼……”周圍的不管是普通將士還是張青魚幾人,都大口大口的出氣,剛才的氣勢糾纏中這些實力低微的人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就給這位兄弟一個面子,讓你們走。”元守一說著,但是看他眼神還死死地盯著樓船就知道他還沒有放棄。
宋清沒有回答,只是對著二師兄抱了一拳,看都沒看元守一一眼轉身進了船艙。
因為在這里耗的的時間大了,過路的船只看見了都遠遠的避開,現在也顯得空曠。
幾條船分開,船體交錯的時候元守一和二師兄對視了一眼,各自點了點頭。宋家一行人和張青魚一行人,分向而走,元守一暫時留了下來。
“這位兄弟,如果有什么事的話可以前往上河商會。”宋清的聲音遠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