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廟里,地處偏僻雜草叢生,本來說這種地方一定是各種乞丐,小混混等一些社會邊緣人士的盤踞地,肯定是各種臟亂差。
但這個廟里卻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破爛的木門也被修補好了,多少能管一點用。
大殿中有一個灰堆,上面還架著鐵鍋,旁邊還鋪了一大堆樹葉,被壓得平平實實的,上面有一疊被子,雖然破舊卻疊得整齊。
角落里還用柴火搭了一個隔間…
一個小女孩正在高臺上擦拭著殘破的神像上面的灰塵。
廟外一個松樹下,一個少年正在練著刀法。
松樹四季常青,少年一身麻衣,卻絲毫不能掩蓋他豐秀的相貌和身形。
一雙眼睛十分專注,仿佛沒有任何事可以打擾他,手持一柄木刀卻刀光如龍,刀氣縱橫。
“呀!”
大喝一聲,招式一下變得更加霸道強勢,但詭異的是卻沒有一絲刀罡,刀氣。整個畫面十分別扭,越看越讓人難受,就連松樹也忍不住了,落下一片松針。
少年的嘴角卻勾勒出了一絲笑容,狂暴的刀法沒有帶來一絲刀風,但松針卻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影響,圍繞在少年身邊飛舞,隨著刀法施展開來,松針化作了一道游龍在刀鋒上游動。
這套刀法稱得上是詭異,收招更是如此,整套刀法從第1式開始一招比一招霸道,一招比一招剛猛,但最后一招卻一下戛然而止。
只見那名少年先是一下力劈華山,再向前一步,反手持刀輕輕一拉,這一刀是如此的輕盈,如此的溫柔。
如果說前面是刀勢霸道,刀氣陰毒的話,那么最后這招讓人一點都看不透,好像是小孩舞劍一般,沒有絲毫威力。
不,也不能說沒有威力,本來圍繞在刀鋒上的松針游龍,一瞬間就由綠變黃最終變成殘渣,腐朽了。
少年收招笑道,“這一招黃昏后終于被我練成了,不愧是天品功法,費了我好幾個月的時間,真難啊!”
一道的干練的聲音傳來,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招黃昏后是整套明月刀法最重要的一招,也是其核心,甚至可以說整套刀法都是以這一招為基礎充填而來的,是先有了這一招才有了整套刀法,你現在只是得了皮毛而已。”
順著那個少年的目光看過去,一道高挑的身影,身材凹凸有致,在往上一看,可惜,竟然帶著一個斗笠,斗笠的邊緣蒙著紗布,整個頭顱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一丁點也看不出來。
那少年不由的摸了摸鼻子,“羅姨,我就是嘴上說說而已。”
“雖然你是天生道體,但這個世界這么大,比你資質更好的人也多的是,何況明月刀法雖然不錯,但和那些真正頂尖的勢力所嫡傳的武學相比,還差得遠呢。”
那名少年不由得苦笑到,“羅姨,您就別打擊我了,我這好不容易才練成這招,你一下就把我拍到了谷底,能學明月刀法我已經很滿意了。”
那個蒙面女人聽到他這么說也不由得心軟。
“雖然和那些人還暫時不能比,但你的資質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的了,將來也不是沒有機會。”
說到這里話風又是一轉,“就怕你小子將來起了勢,成了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之后把我給忘了。我將來進你家門都進不了。”
話是這么說的,但聽其語氣明顯是玩笑。
那名少年一聽臉色趕緊一正,“我能有今天全靠羅姨你,你不光救下了我和妹妹,還教我練武,我雖然算不上是武林中人,只在蘇家藥鋪干過兩年學徒,但還是知道江湖中人對于自身武學的看重的。”
“更別說還是天品武學了,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這要是放在江湖上不知道能換多少個我,我心里早就把您當做我最重要的長輩了。”
說道這里舉起三只手指,“我蘇千里在此立誓,此生必然不負羅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從此以后羅姨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哼!還算你有點良心。不過我有仇會自己報,有恩也自己嘗,哪里用得著你來插手。”
“嘿嘿!那當然了,我羅姨神功蓋世,是位女中豪杰,原來我還要抱羅姨的大腿呢。”嬉皮笑臉的討好道,或者說這才是這位少年的本性。
那個蒙面女人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也就由著這小子這么說了。自從救了這對兄妹,雖然當初只是看在他們資質的份上,但隨著一起生活了幾個月還是被這對兄妹感染了,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只是這小子剛開始謹慎冷靜的就像個小大人一樣讓人心疼,相處的久了本性就慢慢露出來了。
性格外向,話多,打蛇隨棍,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性格豪爽但卻又不缺細膩,在配合他那一身頂級的資質“先天道體”。
幾乎可以預見,將來肯定能攪動一番風云。
“只是不知為什么你的命運好像被擾動了?我不精天機,只能看出一丁點兒痕跡…”
“羅姨!你知道我不信什么命運,我只相信自己,相信手中的刀。”
蘇千一臉嚴肅的舉起手中的刀鄭重的說著。
“好心當成驢肝肺,等你將來在那幫擅長玩弄天機的人身上吃了虧,長長記性,你就明白我的好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好心當成驢肝肺。”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蘇千嘴角都樂開了花。
轉過頭一看,一個小姑娘穿著不得體的衣裳,拍著手喊道,那雙手臟兮兮的,臉上也抹上幾抹灰塵。瘦弱的身影裹著寬大的衣裳一眼看去就惹人憐惜。
蘇千裝著嚴厲的說,“蘇晚你是怎么弄成小花貓的!”
“她根本就不怕你,這小姑娘聰明得很,弄的這一臉小胡子。”說著蹲下伸出一只手一揮,一道熒光閃過小姑娘一下子就變得干凈了起來。
“你是不是就想看這個!嗯?”
抱起了小姑娘拍著拍她的屁股,“小家伙真心疼你哥哥!”
小蘇晚也不說話咯咯直笑。
蘇千一臉溫和的看著這個畫面,轉頭看向北方眼神一下變得凌厲了起來。
“孫家?等我回來……”
羅姨抱著小蘇晚看向蘇千的目光所示,嘴角不由得漏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