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眼神飄忽不定地看向中央長老,剛剛他猜想那些大人物來‘墨城’的原因時,說到海外仙島與玄天神劍,不過是心神震蕩之際的有感而發,心里并沒有多少相信。
甚至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把其當作一個重要情報,不然他也就不會在那些人面前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了。
但是現在見中央長老如此意有所指的明示,卻讓他心中有些喘喘不安,“師兄你的意思是…?”
“咳咳…”中央長老輕咳了兩聲,眼神中似乎有著追憶,“我這個位置從‘墨城’建立至今都是單傳,只有上一任死了之后新的中央長老才能接任,歷代的中央長老之間并沒有多深的羈絆與聯系…
不過到底也是同宗之人,一直被困在這個地方,有時候閑來無事也會給后輩留下些東西…
因此就有這么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被傳了下來,說是那一位一劍斬出‘墨城’的前輩,除了留下這一切之外好像還留下了什么東西與‘玄天之劍’有關…”
“好像?”王長老問道。
“嗯…”中央長老非常確定的點頭,“歷代中央長老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熟悉前輩們的一切卻對后輩們一無所知,會留下什么東西也全憑心情……
我之所以說好像,是因為這個消息是‘墨城’建立之初的第一位長老留下來的,但它說的凌模兩可,就好似在顧忌著什么…
而且我在閑來無事的時候也尋找過,不過一無所獲,我相信我的前輩們也同樣如此…”
聽到這里,王長老有些激動又有些凝重的說道,“兩個無意義的信息拼湊在一起竟然還起到了這般作用,我現在越來越有一種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感覺,可惜對于天機與智慧神藏的修行不夠,不然肯定能夠得到關鍵的起勢。”
“天機智慧大都是有資質的人專屬,強求只能耽擱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中央長老有些嘲諷又有些高深莫測的笑著,“只要有足夠的信息,哪怕天機不明,智慧不顯,也足以推測出真相,在我們找過了‘墨城’的所有的角落之后,其如果真的存在他又會藏在哪里呢……”
“只要有足夠的信息,哪怕是傻子也能做到天機高手的層次…老頭子就是不明白這件,不知道自身的力量才是根本,而如今才會被逼的躺在陰影角落里垂死掙扎…”
張冬來一邊翻著所有依附著長老府受其控制的人,傳遞上來的種種情報,一邊在心中感慨著。
所有傳遞到他手上的信息都經過了專門的歸納整理,保證傻子都能看懂,都能依此來控制治理這座城市。
‘張春秋’親自布下的情報網,親自制定的信息篩選算法,這時候在一個覺得他是傻逼的人手中高速運行著。
“你到底會是誰呢?”張冬來躺在搖椅上,拿著卷起的情報一下下的敲著腦袋,苦思冥想著。
“一般而言能夠成為墨子至少也是入道,而能夠悄然無息的殺害一位墨子和幾位學子,并且還逍遙至今的存在,至少也得是道基…
團伙作案的可能大概可以排除,越是高手越不容易與人配合,而且人太多了會增加暴露的危險…
他的修為也不會太高,不然的話他做下這樣的事情就根本沒有道理可言,至少不可能達到可以不和人接觸的程度…
基本上不可能是本地人,沒有哪個在這里生活的人會如此的愚蠢,而且本地的高手早就已經被長老們記錄在案了,他們不可能做出,也不可能躲得過排查…
所以就是一個陌生的單身道基高手?不,這些都是可以偽裝的,那又有什么東西是不容易偽裝,或者會被外人下意識忽略呢?”
張冬來認真的思考著,不時就把想到的要點歸攏傳遞下去,等待著新一輪的反饋…
張冬來已經好久沒有認真的做這么一件與修行毫無相關的事情了,雖說這么用腦對他有些難受,可只要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得到地結果,他就又興奮的充滿干勁。
外人眼中風光的張冬來其實也有著自己的苦惱,在‘墨城’之中他算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是一個青年高手,是人上人,天資不凡再加上背靠著‘張春秋’這位長老,這讓他怎么能夠不自傲…
可自從進入‘玄天館’之后,他的所有自傲和好似自己就是天命之子的錯覺,全都直接被碾碎了…他的資質在這個天才遍地的龐大勢力中最多只能算是中上,曾經在‘墨城’中風光無線無人敢招惹的背景更是上不了臺面,‘張春秋’的身份和實力實在不算是什么。
如此也就罷了,最讓他覺得驚慌和恐懼的是,自己的父親‘張春秋’已經逐漸衰老,可能挺不了幾年了,他現在所在的階段可是最吃資源的,沒有了‘張春秋’的資源供給,他的修行速度恐怕還要更加緩慢許多。
從一個小天才變的泯然眾人…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因此就只能趁著老頭子還沒死,趕緊給自己多準備后路…
學堂。
在一位眾位學子眼中威名赫赫的“墨子”死了之后,終于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驚恐,一雙雙曾經充斥著自信的眼神,現在變得敏感而又脆弱,看待任何陌生人都帶著懷疑的目光。
張冬來孤身一人行走在空曠的學堂之中,對于落在自己身上的種種異樣沒有絲毫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學堂之中匆匆來往的學子們身上。
他這次是過來找人的。
經過了他的苦思冥想,終于找到了一種那位兇手可能會露出的破綻…
就這樣悠閑地在學堂之中轉著,眼前掠過了無數學子的身影,忽然…
“這位同學,請等一下…”張冬來沖著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一位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的青年喊到。
這人轉過身來,瞬間就讓張冬來感受到了一種公子如玉世無雙的感覺,俊美的面容溫和的氣質,讓人不由的親切,普通的黑色學袍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合適,腰間懸掛的一枚球形朱玉,更是如同畫龍點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了一些神秘不凡…
“有什么事情嗎?”俊美的公子對著張冬來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張冬來嘴上開心的笑著,渾身的肌肉筋骨以脊椎為核心如同弓弦一般繃緊…
“我叫‘黃騰’。”
俊美的青年聲音悅耳,神色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