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城郊區也有一些房子在,但頗為荒涼,由于遠離煉藥師工會這樣的核心場所,所以一般治安也不好,若是有條件一般都會直接搬離出去,到黑巖城隨便住什么地方,也比住在這里要安穩。
此時其中一處房子中,一個身穿月白長袍的人正跪在另一個坐著的同樣身穿月白長袍的人腳下。看那長袍的樣式,居然是云嵐宗的服飾。
“大長老,屬下已經拷問孫意三天,但那家伙牙口頗硬,對我們想要的丹王消息不吐絲毫。”
“之后根據屬下調查到的消息,孫意曾經賣出過一枚聚氣散,但所得的將近三十萬金幣并沒有揮霍,反而盡數供養其女兒煉藥的花費,所以屬下猜測,他的女兒應該是其軟肋,但是屬下以此威脅他之時,他卻堅信煉藥師工會無人敢惹。因此屬下斗膽請大長老出面擊潰其心。”
隨著跪在地上的人影出聲,房間中的氣氛變得越發的壓抑。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隨著坐于上首之人一聲怒哼,跪在地上的人影如遭雷擊,身體猛地顫抖。
“大長老,恕罪。”地上人影猛地磕頭求饒道。
“哼,前面帶路,我倒要看看那個孫意能有多硬的骨頭。”云棱神色陰冷,站起身來。
“多謝大長老。”趕緊站起身來,前者走到房間的墻壁之旁,對著其中一塊頗高的磚塊按下,地面無聲的出現一道通往地下的通道。“大長老,人就在下面。”
云棱點點頭,前者馬上會意的在前面走去。
通道四周鑲嵌著月光石,所以并不黑暗。看起來也不長,不過十幾米的距離。走到通道底部,是兩個相隔的暗室。其中一個便是關押著孫意。
此時孫意看起來極為凄慘,臉上滿是血污,的上半身上遍布著一道道新的傷痕,其中鞭痕和烙痕最多,有些傷痕甚至皮肉翻卷,難以想象這三天他所受的折磨。
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孫意,云棱微微皺眉,“云雷,叫醒他。”
云雷趕緊走到一邊,拿起提起一桶水就往孫意頭上澆去。
在冷水的刺激下,孫意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云雷,強忍痛苦道:“不要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
云雷沒有看他,而是看著云棱,發現他的動作,孫意將目光轉移到云棱身上,問道:“你就是要對那位大人不利的幕后主使?”
云棱并沒有去回答他這一問題,而是盯著孫意的眼睛反問道:“看你對那個人這么尊敬,看來你從一些細節上發現了他的不同之處,這般嘴硬,不過是怕我們最后將你的存在說出來,會受牽連。但是,既然你都可以從一些細節中猜出那個人的信息,那么想要對他不利的我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在知道他煉藥術的情況下,還敢針對他,你覺得區區一個黑巖城的煉藥師工會,可以保護你的女兒嗎?”
云棱的話,讓孫意一怔,他大部分擔心倒的確是這樣的,從一次直接接觸古河和一次間接接觸(小醫仙接觸),看他和其徒弟隨手拿出的丹藥,推測那位名叫古靈的人至少是四品甚至五品煉藥師。所以他很擔心,若是出賣這種人的信息,清算起來,恐怕不僅是他自己的命,連他女兒的命都會沒了。所以,哪怕是為了他女兒,他也不會將古靈的信息說出去。而現在他卻有些動搖了,既然他都知道這些信息,那眼前的這些人肯定更加清楚。就算這樣,他們還是準備去對付古靈,黑巖城的煉藥師工會真的可以保護他女兒嗎?
看著眼中有所動搖的孫意,云棱冷著臉繼續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叫古河,正是加瑪帝國的丹王,唯一的六品煉藥師,但我們是云嵐宗,哪怕他是六品煉藥師,也要乖乖俯首。”
聽到自己卷進了這樣的兩個龐然大物的斗爭之中,哪怕酷刑都能忍受的漢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實在是人生的戲劇離奇,實在讓人不知道應該露出何種表情去面對。
在湊夠足夠的拜師禮,將女兒送入尼古大師門下,學習煉藥術,那一刻是他人生中最為幸福的一刻,哪怕他的天賦差,但她的女兒一點都不差,同時對給予他幫助的古靈(古河化名)極為感激。
本來他以為,女兒拜入尼古大師門下,便能從此平步青云,但沒想到,老師只是負責教導,想要實踐煉藥,需要自己去買藥鼎、藥材,每當看到女兒強顏歡笑的安慰他,看著老師煉藥便能學到很多東西親自動手還不急,他便心如刀割。這些東西對于一個傭兵來說,的確是難以承擔,就在他準備做回老本行之時,一位女子找上門來,言明她是古靈的弟子,請他幫忙,報酬是一枚聚氣散,他簡直欣喜若狂,一枚聚氣散按照市價是需要二十七八萬,若是放到拍賣場去,說不定能賣出三十萬的高價,
知道古靈大師給的丹藥必定是極品,所以孫意沒有急著去賣,而是放到拍賣場中,賣了三十一萬金幣,扣除拍賣場的抽成,也有將近三十萬入賬,足夠女兒購買藥鼎和購買一些簡單的藥材練手。所以在得到那些金幣后,對古靈更加感激,同時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畢竟他隨便一枚丹藥,便可改變他的一生。
而現在,他又面臨著抉擇,事實上,沒有抉擇,若是他再不說,估計便是他與女兒的死期。眼前的老者不是開玩笑,不像另一個人一般,有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而是真正的對人命的漠視,那種目空一切的表情,只有常年處于尊位才能培養出來,而且其周身的氣勢只是感知到,便讓人有一種心里壓著一座山一般的沉重的感覺,那種氣勢,恐怕只有斗靈甚至斗王強者才擁有。
“我可以說出來,但我希望你們能保證不傷害我女兒。”眼中露出視死如歸的神情,孫意抬起頭來,緊盯著云棱說道。
既然知道了這些人的來歷,他就沒考慮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所求者,不過是女兒的安穩。而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將消息告訴他們,他要保證,這些人會讓他的女兒活下去。2k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