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大年初三,借著師父召喚的名義,楊木辭別了父母,帶著青衣在謝安的陪伴下離開了家。
有了劉大俠這個師父的存在,父母對于楊木的擔憂少了許多,更不會限制楊木的行動。
羊角村外,謝安一路跟著楊木沒有說話。
“既然你選擇跟隨我,那我便不會虧待你,這是三百兩銀票,是對你上次的處置得當的獎勵。”出了羊角村視力范圍,楊木率先開口。
“能跟隨公子已經是我的榮幸,不敢要公子銀票。”謝安一臉真誠回答道。
“這不是給你的報酬,而是給你的獎勵,你既然不要,我以后就不會要你做事,你以后也就不必跟隨我了,就此兩散吧。”楊木作勢轉身打算收回銀票。
“要,公子的獎賞我自然不敢推。”見楊木轉身要走,謝安連忙接過銀票。
“賞罰分明是我的行事準則,日后做的好,還有其他更大的獎勵,保證那個獎勵讓你受益一生,但要是陽奉陰違,你應該清楚后果,希望你不要學熊占走上歧途。”胡蘿卜之后也要大棒敲打一下,楊木深諳此道。
“保證為公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謝安不笨,知道楊木是在敲打自己,連忙表態。
“之后你在羊城了解情況,有什么大事發生,及時寫信通知我。”
“我寫了信如何交到公子手上。”
“放在我家屋后的青石上,我自會來取,余下的時間,你要幫助我父親把羊山學院重建起來。”
“定然不辜負公子的所托,保證把羊山學院建成羊城最大最好的學院。”
遣走謝安之后,楊木獨自一人踏上了上羊山的路。
懷抱著青衣,楊木這一次心中安定輕松了許多,之前的時候,一個人在山上總是害怕父母會擔心自己的安危,現在這種害怕全都消失不見。
進入羊山后,青衣仿佛回到了家一樣,從楊木懷里跳出來滿山的亂竄,沒幾下就從楊木的視野里消失,楊木嘴角一笑,沒有去管它,徑直朝著山谷出發。
回到山谷后,楊木并沒有馬上選擇閉關修煉,之前是因為受傷,在兔子窩里住了許久,但畢竟兔子窩里面昏暗狹窄,并不適合長期修行,現在有了充裕的時間,楊木打算在谷中小湖邊上修建一個屋子。
既能夠住的舒服一些,也有開闊的地方方便他種植靈藥和藥材。
說干就干,楊木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把砍柴刀,換上一身麻布衣服,化身一個小樵夫,在山谷里伐起樹來。
三日忙碌之后,一個簡陋的小木屋被楊木搭建起來。雖然不怎么美觀,但是楊木用料扎實,屋子還算堅固。
“這也算是我羊角村以外的第一個家了。”看著面前的木屋,楊木心頗為滿意。
建好木屋后,就是藥園的搭建了,楊木從周邊搬來許多石板,石板被楊木切成一塊兒一塊兒的方形,拼成幾排鋪墊在木屋前的平地上,又找來一些木頭把這些石板和屋子圍成了一個院子。
就這樣,楊木最基本的藥園搭建好了。
等到院子搭建完成,楊木在石板上撒上適量的松土,又倒上黑粉調配比例之后,撒上種子開始培育,其中有三顆就是楊木之前留下的清靈草種子。
當青衣在外面瘋了幾天回來的時候,藥園里的藥材都已經發芽了。
走進藥園的青衣一看到滿園的藥材和三顆靈藥,立馬就走不動道了,天天圍著楊木的藥園轉,趕都趕不走。
看著眼冒綠光,口水直流的青衣,楊木生怕上次的人參種植時的慘劇再次發生,鄭重的把青衣拉到了面前。
“這些藥材剛剛發芽你不能吃,你要是偷偷吃了,以后我再也不給你藥材和靈藥吃了,相反,如果你保護好藥園他們,以后這個藥園有一半的藥材都是你的,你看怎么樣!”
青衣似乎被楊木的話給說動了,認真的點了點頭。
之后的日子青衣仿佛化身一個守藥者,天天在藥園邊上巡視,見什么都像偷藥賊,連飛鳥都不允許靠近。
楊木則在屋子里開始修煉起來,除了每天會帶著葫蘆去藥園撒上一些黑粉以外,其他時間都在煉化靈石。
之前的經歷和田力的話讓楊木心里清楚,實力才是最根本的,所以在修煉上,楊木一直很積極。
沒日沒夜的煉化靈石,時間一轉即逝。
一個月后,隨著木屋里傳來一聲長嘯,楊木終于到達了煉氣三層。
感受著丹田里四縷木系法力交織在一起,一種夢幻感從心里油然而生。
楊木也沒有想到,自己能在短短兩個月時間,就從一個煉氣一層來到煉氣三層,這樣的速度,讓楊木十分振奮,只要有足夠的資源,就算自己是下品靈根,也是有機會再仙路上走的更遠的。
不過楊木看了看自己的儲物袋,振奮的心又沉了下去,十多顆木屬性靈石被消耗的只剩兩顆,根本支撐不到下一階段的修行,想要繼續保持這樣的修煉速度暫時是難了。
收拾好心情,楊木從屋里走了出來。
此時藥園里的清靈草和其它藥材已經長得郁郁蔥蔥,和周圍沒有融化的積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雪白的山谷中只有楊木屋前這一片是綠色的,給人的感覺格外奇異。
楊木培育了一下靈草,從儲物袋里拿出了幾封信,這些信都是謝安寫的,楊木用一根藥材的代價讓青衣跑了個腿,其中有兩封信引起了楊木的注意。
一封是關于科舉考試的,還有大約半個月就到了科舉考試春試的時間。從小到大楊木就立志科仕途,雖然現在修仙了,但楊木并不打算放棄科學之路,為了自己,也為了父母。
另一封信,是介紹外面發生的情況,越國騎兵侵占北方三郡之后,入侵的速度變緩,雖然戰事仍然吃緊,但羊城附近到沒有什么發生暴亂,但是從年前到年后,平靜兩個月后幾伙山匪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終于按按不住了嗎?”楊木看著手中信,兩眼微瞇。
年前答應過縣令趙叢剿滅周圍的幾伙山匪,但是因為曹天幫的事情,這些山匪都嚇的躲了起來,一直沒有冒頭。
沒有行蹤,楊木一時也沒有辦法,之前曹天幫囂張的建立了固定的外寨,這才讓楊木順藤摸瓜,這幾伙山匪少則七八人,多則十幾個人,沒有固定的老窩,楊木也不可能在數百里的羊山里找到他們。
不過現在兩個月快過去了,這些山匪顯然認為那位神秘的劉大俠已經離開了羊城,又準備開始出來活動了。
手中的信有兩張紙,一張是謝安寫的,一張是縣令寫的,縣令寫的是這段時間搜集到的山匪行蹤,有了它,楊木再去找山匪,范圍就精確了。
收起信,抱起不愿走的青衣,楊木出了山谷。
半天后,楊木站在一處村子外,看著面前跪著的幾人,搖了搖頭。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你們付不起代價,所以你們死。”
說完楊木抱著青衣轉身離去,等楊木走了許久之后,一陣風吹過,跪著的幾個人紛紛撲倒在雪地里,初春,積雪還沒有完全消融,幾人的身下流出的血液在雪白的大地上流淌,被太陽一照格外刺眼。
一日后,楊木又在一處山洞里找到另一伙山匪,一手提刀一手抱著青衣走了進去,隨即里面響起慘叫聲,十幾息后,楊木從洞里提刀出來,刀尖帶血,山洞里再沒了任何聲息。
三日后,楊木在一處河道上緩慢向前走著,前面十幾個人,拼命狂奔,邊跑邊喊著饒命,楊木一臉漠然,只是向前走著,看似緩慢的步子卻和十幾人的距離越拉越近,一炷香后,干涸的河道上只留下十幾具尸體。
五日后,一處山林里,楊木看著眼前涕流滿面的年輕人,心中嘆息,這是楊木所找的最后一伙山匪了。
面前這人是這伙山匪最后一個人,也是楊木這些日子遇到最小年紀的山匪,比起自己也大不了幾歲。
“劉大俠,饒我一命,我是被逼的啊!羊奇村里的王屠夫,仗著自己在村里有勢力,欺壓村民,更是趁我不在家強奸了我剛過門的老婆,我氣不過才殺了他,被逼著上山為匪的啊!”自己的幾個同伙都被楊木一刀砍了,這個年輕的山匪真的被嚇破了膽子。
“我知道。”楊木神情淡漠,對于青年的話沒有一絲驚訝。
“這么說大俠是要饒我一命嗎?”面前這青年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拼命在地上磕頭。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若只殺了王屠夫,今日我便不會站在你面前,可你殺了王屠夫逃走時,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還殺了王屠夫隔壁的一家五口,臉襁褓中的孩子都沒放過,只能說死不足惜。”說完楊木一刀結束面前青年的生命。
這些上山為匪的人中,或多或少有幾個這樣被迫的人。但根據縣令的信件,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手染無辜鮮血的人。
對于這些人,楊木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更何況他從小古文讀的就不少,打蛇不死反受其噬的故事,楊木可是知道的。
“還有兩天就要科舉考試,先回家一趟吧。”從山林里出來,楊木估摸了一下時間,朝著羊角村的方向行去。
自始至終,楊木懷中的青衣都沒有太多的波動,對于從小在弱肉強食的羊山里長大的它來說,楊木殺一些普通人,就像老虎捕獵兔子一樣再正常不過。
楊木自己也沒有放在心上,這些事情對于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整個過程雖然花了幾天,但其中九成的時間還是在找人的路上,沒有絲毫難度。
不過楊木不知道,他這幾天所做的事情震驚了整個羊城,尤其是一具具山匪的尸體被找到后,羊山附近的村民舉村歡慶,堪比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