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青年驚駭的回過頭,看向身后抱著一只兔子的黑袍人,眼神陰沉。
“閣下放我離開,價格隨你開。”
“哦,你出的起什么價格?”斗篷下,楊木露出一幅很感興趣的表情。
見著有戲,紫袍青年心中大喜。
“閣下想要什么價格,我可以談,價格包你滿意。”
“那就黃金百萬兩吧。”
“閣下在開玩笑?”
聽到這個數字,紫袍青年狂喜的神情馬上凝固。
楊木抱著兔子,繞著紫袍青年緩緩的走動。“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再拿出那藥丸,重復的招數救不了你的命?”
“閣下真的不打算放過我?”
“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閣下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知道的很簡單,你的藥丸是哪里來的?”
紫袍青年聽到藥丸臉色一變。
“這藥丸是我撿來的。”
刷的一聲,是劍出鞘的聲音。
“啊!”一聲慘叫,緊接著,紫袍青年的左臂應聲下落。“你砍了我的手!”
楊木緩緩把劍插回馬身上的劍鞘中,轉身撿起落在地上的手臂,從手掌中摳出兩個藥丸,舉在半空,細細的觀察起來。
“說謊的人可活不長哦,仔細再想想我的問題,不然下一次就不是一只手的問題了。”
紫袍青年聽著楊木淡淡的聲音,背后冷汗直冒,在斷臂處狂點幾下,止住鮮血。
“這是圣師給的。”
“圣師是誰?”
“我不知道!”
“那你是誰?”
“我是白酋,是越國平南王四子。”
“平南王?”
“平南王乃是越國四王之一,越王不出之時,四王理國。”
“你此行天河城所為何事?”
“獲取天河城布防圖,分崩離析天水郡郡守和和安萊皇室的關系。”
“圣師是誰?”
“我不清楚,只有我父親才知道圣師的真面目。”
“張嘴!”
“啊!”紫袍青年本能的張開了嘴。
沒等紫袍青年反應過來,楊木曲指一彈,一顆黑色藥丸飛射進了白酋嘴里。
紫袍青年不停的咳嗽,青筋崩裂,但是藥丸早已經進入他的腹中,干嘔了半天也沒吐出來。“你給吃了什么?”
“一顆毒藥!”
“你說過放過我的!”先是斷他手臂,又逼他吃毒藥,紫袍青年心中大恨。
“對啊,所以這是一顆慢性毒藥,你回到越國,找到高明的藥師就有活命的機會,不過記住,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沒有獲救,你死了就不能怪我了。”
楊收從背上拿下一個包裹,又從中取出一張地圖,這才看向一臉怨恨的紫袍青年。
“怎么,還不走?要我送你嗎?”
紫袍青年看了眼包裹和斷臂,一臉怨恨的單手翻身上馬,在楊木的目光中快速離去。
等到青年走后,楊木想了一下,還是把斷臂收了起來。
剛剛他喂給紫袍青年的藥丸是他這段時間趕路時學習的新法術,借助法力,把蜈蚣精的毒液包裹在藥丸內,一個月內都無恙,但是一個月后,法力消耗殆盡,毒液就會溢出來,里面蘊含的毒液量可以瞬間殺死百人。
如果他身后的圣師用法力去感應,藥丸就會提前爆裂,到時候場面相比一定很精彩。
半晌之后,楊木抱著青衣回到城門附近,遠遠的發現城門已經戒嚴。
想了一下,楊木在城外兜了個大圈,從南門進到了城里,進城時楊木發現,原來此時城門寬進嚴出,出城的人查的很嚴,但是進城并沒有受到多少限制。
沒有理會城門附近紛亂的環境,楊木直直的回到了客棧。
對于他來說,今天遇到的事情,不過是他順手而為,并沒有放在心上。
回到房間里的楊木把青衣放在了床上,拿出了儲物袋里的百獸錄。
不同于在東市,此時的楊木再次把百獸錄拿到手里時,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楊木又拿出百草書,把兩個放在一起對比,發現兩者乍一看很神似,但細看之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至少百獸錄看起來,書封上的紋路更深,給人的感覺更滄桑一些。
楊木拿起百草書輕輕翻開,發現確實很輕松就能打開,相反,百獸錄自己根本無法打開,仿佛里面根本沒有書頁一樣。
“難道是假的?”
楊木把百獸錄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發現什么奇特的地方。
正當收起百獸錄打算放棄的時候。
突然,楊木一拍腦袋,重新拿出百獸錄,開始往其中注入了法力。
果然,法力在百獸錄表面一閃而逝,就被百獸錄吸入進去,亮了一下,除此之外沒有絲毫變化。
楊木皺了下眉頭,看著沒有絲毫變化的百獸錄,心中升起一股不服輸的勁,繼續往里注入法力。
很快,丹田里的剩下的三縷法力全都注入了其中,百獸錄除了微微一亮,仍然沒有絲毫變化。
楊木不信這個邪,開始打坐恢復法力,兩個時辰后,法力恢復一縷之后,繼續往百獸錄中注入。
就這樣,后面的三天,楊木一直呆在屋內沒有出門,一門心思全在打坐上。
三天的時間一閃而過,楊木至少往里面注入了十幾縷法力,百獸錄仍然像一個無底洞,出來變亮一點,再無變化。
正當楊木打算繼續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客官可在房里?”
“何事?”
楊木放下了打坐的打算,天河客棧的服務他是知道的,沒有要事肯定不會來打擾他,既然現在來敲門,必然是有事。
“您的朋友來了,就在樓下等您呢?”
“謝安?”
“對,他說他是謝安!”
“好,你先下去,我穿下衣服,馬上下來。”
女侍走后,楊木收拾了一下,正打算把百獸錄收進儲物袋,卻發現法力掃過之后,百獸錄紋絲不動。
這讓楊木有些驚愕,要知道,三天前的時候,百獸錄可是可以輕松收進儲物袋里的。
不過想到謝安還在樓下等著自己,楊木也沒有去研究,把百獸錄往懷里一放,就直接出門而去。
樓下大廳中,謝安略帶幾分疲憊,神情卻有些亢奮。
見到一人身穿黑斗篷的從樓梯走下來向著自己這邊過來,沒有在意,微微讓開了身子,這里是天河城,他不能給公子惹麻煩。
斗篷下的楊木嘴角微揚:“怎么,才半月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公子?”謝安一臉錯愕的看著面前的黑斗篷:“你這是玩哪一出啊!”
“前些日子臉上收了些傷,不方便見人。”
“公子受傷了?”謝安難以置信,公子的本事他是知道,不說天河城城里有幾個人能傷的了他:“公子傷的重嗎?是清水村的歹人所為?”
“小傷,過幾天就好了,清水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后少提。”云水澤的事情處處透著詭異,楊木現在都還沒想明白:“這一路過來辛苦了。”
“幸不辱命,徐媽和茹兒已經安全送到了楊夫子和楊夫人身邊。”連著趕了十多天的路,不辛苦是假的,不過謝安卻很有干勁:“對了,楊夫人還讓我給您帶個話。”
“我娘?”楊木一陣心暖:“我娘說什么?”
“楊夫人讓你行走江湖,不要逞強!”
“我娘還把我當孩子!”
雖然話是如此,但楊木心中止不住的高興。
寒暄過后,楊木給謝安在自己邊上開了一間下等房間,又讓客棧送了些酒菜到自己房間,這才帶著謝安上樓。
“你先去好好休息,一會到我房間來,我給你接風洗塵。”
沒過多久,謝安洗完澡,換了身衣服,這才到楊木的房間來。
“謝安,此行一路順利?”楊木坐在八仙桌上,此時已經脫下了斗篷 謝安看著面前的楊木,眼角一跳,但還是馬上恢復了平靜。
“還算順利,現在雖然山匪四起,但是敢劫官道的還是很少。”
官道乃是國之根本,敢劫官道,便等于反叛,現在天下初亂,敢喪心病狂這么干的還是比較少。
“這兩日你好好休息,我這邊有些事要忙,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查詢考試的事情。”
“嗯,待到明日我就幫公子去探查。”
酒過三巡之后,送走謝安,楊木運轉起法力醒酒,繼續開始打坐起。
繼續一縷一縷的往百獸錄里注入法力。
“公子”
第二天晚上,楊木正打坐的時候,謝安輕輕敲響了楊木的房門。
“進來吧!”
“公子,我今天打聽了一天。”
“有何發現。”楊木起身給謝安倒了杯茶水:“坐下說。”
“科舉考試就在三日之后。”
“在哪里?天河城的教院?”對于這個時間楊木不算意外,畢竟每年都是這幾日。
“對,據說這次出題人換了,題目和往年不同了。”
“無妨,到時候你陪我去!”楊木對此并不在乎。
“對了,公子,還有件事情要與你說下。”
“什么事情?”見謝安一年凝重,楊木也眉頭微皺。
謝安也沒廢話,直接就把事情說了出來。“天河城郡守顏玉的兒子,顏長青生命垂危了。”
楊木回憶了一下當日東市的場景,有些疑惑:“我記得當時那個花滿樓并沒有太過用力吧!顏長青這么弱不禁風?”
“公子知道花滿樓?”這下輪到謝安吃驚了。
“我當時在東市見過一面,你怎么知道花滿樓的?”
“間諜花滿樓的事情已經滿城皆知了,顏長青因為丟了天河城的布防圖,被他父親打了一百軍棍,傷上加傷,命不久矣了!”
“原來如此,不過一百軍棍雖然兇狠,但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吧!”
“好像聽說是顏長青自己不想活了!拒絕治療。”
“為了花滿樓?”
楊木心中鄙夷,大好男兒居然要為一個女人尋死覓活!還是個間諜,雖然這個間諜看起來對顏長青還有些情義。
見楊木一副鄙夷的神情,謝安也忍不住笑道:“公子現在還小,不知道男女之情,自然不懂,等到公子遇到心儀的人就懂了!”
“謝安你敢調侃我!”
“公子勿怪!”
“懶得罵你,不過這顏長青要死關我何事?”楊木可不是爛好人,顏長青與他非親非故,縱然看他有幾分可憐,但自己都不想活的人,楊木也不至于去關心死活。
“相比公子,顏長青自然不算什么,但是他的父親厲害了!”
“哦!怎么說!”
“顏長青的父親顏玉是天水郡的郡守,坐鎮西北幾十年,行事鐵血,但為人公正,善于統兵和管理,深得天河郡民心,附近的兩郡也都以天水郡為首,同進同退,西北三郡有今日的平靜,顏玉居功至偉。”
“顏玉有大才,但這和他兒子要死有什么關系?別告訴我他堂堂一郡之首,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謝安面露訕笑:“顏玉還真只有顏長青這一個兒子,顏玉的夫人何式在顏長青出身沒多久為了保護顏玉被越國間諜刺殺身亡,臨死前讓顏玉照顧好顏長青,顏玉為此終生未娶,所以現在顏玉年近半百,依舊只有顏長青這么一個兒子。”
“還有這么狗血的事!”
“對啊,所以顏長青要是出了什么三長兩短,顏玉不光絕后,更是愧對他地下的亡妻,到時候一旦發狂,西北三郡只怕是難以平靜了。”
“這么說來,這個顏長青還真的不能死!”聽到這里,楊木頓時頭大,父親母親正在羊城過安定的生活,穩定的環境十分重要,要是天河郡亂了,羊山郡必然無法幸免。
“這還真是個麻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