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里,楊木只覺得自己懸浮在半空,伸腳揮手都觸摸不到任何東西。
“咻!咻!咻!”
耳邊不時響起聲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從邊上快速游過,嚇的楊木馬上屏住呼吸。
可還沒等楊木細細去聽,面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幕墻飛快襲來。
本能的伸手擋在面前,一息之后,楊木只覺得渾(shēn)一陣清涼,整個人穿墻而過,視野再次陷入漆黑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楊木再感受到眼前亮光的時候,一片淡紫色的大地出現在眼前。
向前一踏,落在了地面上。
回頭一看,楊木發現他正站在一處懸崖邊,懸崖下是同樣漆黑不見底的深淵。
“這是怎么回事?”
剛剛在幽煞澗,楊木就是進入了深淵之中,為什么再從深淵中出來,就來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巨大的煞氣頭顱就在楊木離開后,緩緩的閉上了嘴,沉進了深淵之中。
理不清頭緒,楊木搖了搖頭,拿出余愁給他的玉筒,仔細查看起來。
“這里就是落魂峽!”
查完自己的位置,楊木手握玉筒轉(shēn),對著深淵狠狠一擲,玉筒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光消失不見。
余愁給他的感覺總有些詭異,雖然選擇合作,但也不打算把余愁的東西帶在(shēn)上。
扔掉玉筒,楊木心里安定不少,在懷里一摸,百獸錄出現在手。
往地上一劃,青衣現出(shēn)來。
“咕咕!”
“這里還不是上古遺跡。”
扔出落霞劍,帶著青衣往上一跳,楊木低空御劍向著遠處飛去。
“上古遺跡在前面!”
這處上古遺跡范圍巨大,楊木所在的位置也是最偏僻的地方,想要到達真正的遺跡范圍,還要往前奔走上千里才行。
一處山道上,一頭紅白相間的荒獸倒在地上,尸(shēn)上荒氣溢散,短短幾十息,就只剩下一只紅色小角懸在原地。
半空中,一個白衣女子半舉一把鏤空雨傘緩緩飄下。
憑空一招,紅色小角落在白衣女子手上。
“這就是荒獸留下的內丹,怎么是這個形狀?”
有些不解的收了起來,傘面一轉,向著山道繼續而上。
“哎呀!剛進來就遇到筑基中期的荒獸,這運氣可真不好。”
一處磅礴的巨石上,一個一臉憨厚的青年有些懊惱的收回自己的巨錘靈器。
地上,一只不知名荒獸早已經被砸的稀爛。
“希望內丹沒有損壞才好。”
等到荒氣散去,收起一顆褐色內丹,抬頭一看,巨石碎裂的地方,一處銀白泉水顯露出來,攝人的寒氣不斷向四方席卷,若是凡人在此,靠近百丈內頃刻便會凍成冰棍。
“發財了,發財了,這地寒泉一葫就是兩百宗值,這里少說也有十多葫吧。”
一處古怪的巨大樹林里,一聲尖嘯打破了寂靜。
說奇怪是因為這些樹木都不是木質的,而是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狀態,但又確確實實活著,讓人感覺格外詭異。
其中一顆數十丈高的書上,一個紅衣女子控制著一個赤色圓環,束縛住了一只兩丈長的蛇狀荒獸。
蛇狀荒獸不斷掙扎,口中發出尖嘯。
“斬!”
檀口輕啟,紅衣女子頭頂的鎏金小劍化作一丈大小,對著蛇頭砍下。
蛇狀荒獸頓時斃命,化作荒氣四散爆開,留下一顆青色內丹。
“偷襲取勝都如此艱難,看來這荒遺(diàn)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剛收起內丹,紅衣女子臉上一白,顯然是法力消耗過度造成的。
對她來說,一次(性)使用兩件中品靈器還是勉強了些,尤其是在這荒氣壓制下。
取出一顆丹藥,正準備原地打坐恢復一下法力。
就聽到遠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紅衣女子面色一變,(shēn)影從原地消失不見。
駕馭著落霞劍,楊木花費了一(rì)的時間,飛出了千里有余。
這還是楊木一路戒備,謹慎慢行的結果,若是全力施展,只怕大半(rì)就夠了。
這一(rì)最大的感受就是死寂。
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被濃云遮蓋,看不見任何(rì)月星辰。
更讓人心悸的是,這千里之地,楊木竟然沒有發現任何活物,眺眼望去,一片灰紫,甚至連風聲都沒有,要不是地面的紫色越來越深,楊木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原地打轉了。
又往前飛了幾十里,視野盡頭終于發生了變化。
左右延綿不知道多寬的一道紫色幕墻出現在楊木面前,幕墻上端的天空顏色也從單純的灰蒙變的灰紫相間,相互交織格外奇異。
“快到了!”
繼續飛了十多里,嘩嘩的滔天雨聲漸漸傳進了楊木的耳朵里。
這時再定睛望去,原來這紫色幕墻竟然是不斷而下的雨滴形成的,只是紫色雨滴格外密集,隔遠了看還以為是紫色幕墻。
沒過多久,御劍停在紫色雨幕邊,楊木心頭滿是震撼。
余愁玉筒中描述,這紫色雨幕從問元宗有記載以來就一直存在,到如今已經不知道下了多少歲月,卻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
楊木甚至猜測,這紫色的大地就是被這紫雨給染色的,要不然為什么越靠近雨幕的地方顏色越深。
收起震撼的心(qíng),楊木向著雨幕靠上去,根據余愁所說,只要煉化過白色圓珠,就可以自由出入雨幕。
楊木雖然不全信余愁的話,但這件事(qíng)上余愁應該會騙他才對,不過慎重起見,楊木也沒有直接魯莽的沖進去。
“青衣,你試試,一切小心!”
“咕咕!”
鄭重的擺了擺耳朵,青衣向后一轉,倒著(pì)股匍匐在地上向雨幕中退去。
剛開始還極度小心,只伸進去一個尾巴。
可隨著大半個(shēn)子進入雨幕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后,青衣徹底放下心來,一個轉(shēn),跳進雨幕之中。
紫色雨水落在青衣(shēn)上,不僅沒有染濕青衣的毛發,反而讓青衣顯得烏亮起來。
一直在邊上盯著的楊木見狀也緩緩伸出一只手進入雨幕之中。
不同于青衣,楊木的手周圍半尺的范圍,雨點自動避開,絲毫沒有要貼近楊木的意思。
“果然是那灰黑石板的原因!”
從知道白珠的事(qíng)后,楊木就一直有猜測。
現在來看,靈藥田內的灰黑石板就算不是從這上古遺跡里出去的,也和這里有莫大關系。
想清楚這層關系后,楊木沒有猶豫,跟著跳進了雨幕之中。
就這樣,一人一兔,漫步在潑天紫色大雨內,卻不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