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但當白石封齋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九條紗矢華才清醒地意識到,快樂是如此的短暫,噩夢也從未遠去。水印測試水印測試 笑容僵硬在了臉上,手里提著的紙袋嘩啦一聲掉在地上,包裝得整整齊齊的泳衣從紙袋里掉落下來。
白石封齋淡淡的撇了一眼地上的泳裝,面無表情地道:“大小姐,請吧!”
九條紗矢華張不開嘴,說不出話,直到兩雙溫暖的小手一左一右抓住了她。
轉頭看去,左邊是近江由衣,右邊是古河凜,背后還有長谷川真央鼓勵的眼神。
“我……”九條紗矢華只覺得口干舌燥,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我已經不是九條家的人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大小姐!”白石封齋的神情依舊平淡,但是眼神中已經有了怒氣,“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是九條家的人,永遠都是!”
“不要怕,說出你內心真正的想法。”
“紗矢華,我們都你。”
看著身邊兩位好友,聽著他們輕聲的鼓勵,九條紗矢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抵抗。
噩夢之所以是噩夢,就是因為你無法輕易地擺脫它,沒辦法反抗它。
眼中有些干澀,想要忍住眼淚,卻怎么也忍不住,視線很快就被淚花模糊了。
九條紗矢華知道,自己不能自私。
如果自己不跟著回去,也許就會被九條家瘋狂報復。
那可是全島國最頂級的財閥之一,哪怕彥真輝也不見得就能輕易對抗。
九條紗矢華輕輕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近江由衣和古河凜抓著自己的手非常用力。
她哭著轉過頭,哽咽道:“放開我吧,這段日子的快樂,我已經非常滿足了,不要來找我了,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近江由衣怒道:“既然不讓我們來找你,那你就別用這樣哭著的表情說話呀!”
古河凜更是忍不住跟著掉下淚來。
九條紗矢華再次用力掙扎,兩女牢牢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
白石封齋終于動了,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古河凜和近江由衣的手腕,輕輕用力。
兩女吃痛,自然而然松開了手。
九條紗矢華再次留下眼淚,頭也不回的鉆進了豪車之中。
白石千早至始至終只叫了一聲“父親”,便再也不發一語,目送著豪車緩緩離開。
“為什么會這樣?”近江由衣喃喃自語,“明明她是那么期待跟大家一起出去玩,說好了晚上一起逛祭典,說好了大家一起放煙花,紗矢華這個大笨蛋,為什么就不反抗呢。”
古河凜蹲下身體,把九條紗矢華灑落在地上的泳衣撿了起來,小心翼翼重新放回紙袋里。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目光變得極為堅定:“走,我們回家!”
白石千早跟著深一腳淺一腳,茫然地回到了彥真輝的家中。
彥真輝正在練劍,木刀一刀接一刀,帶出陣陣呼嘯。
近江由衣直接從客廳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彥真輝的胳膊:“紗矢華被帶走了,我們要去救她。”
彥真輝緩緩收起木刀,吐出一口熱氣,轉頭看向古河凜。
古河凜表情沉重,緩緩點了點頭:“她被九條家帶回去了,當時她哭得很慘。”
見彥真輝似乎不為所動,近江由衣有些生氣:“真輝,難道你就一點不生氣嗎,他們自作主張,把紗矢華從家里趕出來,然后又突然出現把要她回去!他們把紗矢華當成什么了?她可不是物品!而且……他們還傷了我和凜姐!”
一邊說著,近江由衣還伸出自己的左手。
潔白如玉的晧腕上,有著通紅的三根手指印。
“凜,你也傷到了?”
古河凜搖了搖頭:“現在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去把紗矢華接回來,她是我們的家人,不是嗎?”
彥真輝點了點頭:“當然要把她接回來,而且我還要給你們兩個出氣,是誰傷了你們?”
“是我的父親。”白石千早終于開口了,“他是九條家的管家。”
彥真輝微微瞇起了眼睛:“你不介意我狠狠揍他一頓吧?”
“當然,我甚至希望你能夠下手更狠一點,他不僅是大小姐的噩夢,同樣也是我的噩夢。”
原來白石封齋作為九條家的管家,也曾經是九條紗矢華的父親的得力助手。
九條紗矢華并非正室所出,在九條家一直以來都不受重視,哪怕是她的父親,也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
有這樣的父親,九條紗矢華的三個兄長同樣好不到哪里去,其中年紀跟九條紗矢華最接近的也大了她十來歲,總是會對九條紗矢華冷嘲熱諷,直言她只不過是維護九條家利益的可以交易的道具。
每次九條紗矢華在兄長們的羞辱下尊嚴喪盡的時候,白石封齋總是在一邊冷冷的看著,就好像是九條紗矢華屈辱歷史的見證。
白石千早曾經想要反抗過,然后被自己的父親狠狠教育了一通,自此以后也被打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這也是為什么當白石封齋出現的時候,白石千早居然只是輕輕叫了一聲,就再陷入了恐懼之中。
無論是大小姐,還是白石千早,對于九條財閥的恐懼,其實早就已經深入骨髓。
聽白石千早詳細講了事情經過,彥真輝用力握緊了拳頭。
他能夠理解,像九條家這樣傳承了幾百年的古老家族,的確有著很多早就應該被摒棄的惡劣傳統,如果不是九條家的混亂,九條紗矢華的父親、兄長先后死于“意外”,她可能到現在依舊只能作為一個玩具,完全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愿。
還有白石封齋,居然傷了自己最喜歡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彥真輝很快洗好澡,換上了一身方便運動的衣服,空著手走了出來。
“真輝,你打算怎么辦?”古河凜現在也冷靜了下來,她雖然很想把九條紗矢華帶回來,但在彥真輝去洗澡的這段時間,他也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好辦法。
那可是九條財閥!
島國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之一,跟這樣的家族對抗,不就是跟島國對抗嗎?
彥真輝握著手腕轉了轉:“怎么辦?當然是打上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