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左少陽搶步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可來京城了!”
“嗯!來了一個月了,知道你去了蘇州那邊開藥鋪了,便在祝伯父這藥行里暫住,幫幫手。”
甄懸沒見過桑小妹,見桑小妹與左少陽這么親熱,忙上前拱手:“叔父,這位去……?”
“嗯,她是“……,是我未來的妾室。姓桑。”
甄懸也看出來桑小妹是女扮男裝了,趕緊躬身道:“原來是叔母,小侄甄懸,拜見叔母。”
這下把桑小妹弄了個大紅臉,瞪眼瞧著左少陽。左少陽哈哈大笑:“祝老掌柜呢?”
“茶肆喝茶呢。”
“他還是沒改這個喜好啊,喜歡泡茶館。在那個茶肆?”
“在……,…,要不,我帶你去吧。”
“好啊,賢侄,你忙著,我去茶肆找祝老掌柜。”
“行啊。小侄恭送叔父!”左少陽讓馬車先回去,然后自己跟養桑小妹往前走。街上行人很多,左少陽也不敢太親熱,挨著桑小妹往前走。
桑小妹有些緊張,偷偷拿眼瞧他,遇到他的目光,又趕緊掉了開去。諾諾道:“就在前面拐角,馬上就到了!”
“不著急!”左少陽低聲道:“其實我主要是來找你來了,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說說話吧。”
桑小妹俏臉羞紅了,飛快地瞥了他一眼,仿佛要證實一下他是否說的是真心話。左少陽伸手過去抓住她的手臂,輕輕捏了一下。
桑小妹趕緊掙脫,慌張地四下看看,沒見到有人注意,這才放心,瞪了他一眼”咬咬朱唇,低聲道:“前面有家酒館”哪里有單個的房間……”
“好好,咱們去哪里!”左少陽讓馬車夫趕馬車先回去。
然后跟著桑小妹來到了那小酒館,這酒館果然小,一排柳樹下,插著個酒幌。大堂里有不少人散坐著吃酒聊天。
唐朝的酒度數都比較低,可以平時共聊天飲用。酒肆不是飯莊,雖然也提供飯菜,但是主要是提供各種酒,而且環境布置也是按照方便聊天擺設的。
一個店小二殷情地迎了上來:“兩位客官,坐外面散座還是后面雅間?”
“雅間!清靜點的”我們要談事。”
“好好!這邊請!”店小二把左少陽和桑小妹引到了后面一間雅間里。“兩位喝什么酒?吃什么下酒菜?”
“隨便,別打擾我們就行!”說罷,左少陽摸出一塊二錢左右的碎銀,丟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喜出望外,他們這小店,出手兩錢銀子的,那可是很大方的了。樂滋滋屁顛屁顛跑出去,拿了一壺好酒,外加幾碟精致的下酒菜。然后點頭哈腰地出門,把門輕輕帶上。
屋里只剩他們兩人了”桑小妹縮了縮身子,好象這樣才有安全感似的。
她不像喬巧兒,兩人是夫妻,親熱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了,她甚至還不是妾,又是古代女子”很保守的,自然不會主動投懷送抱。左少陽拍了拍身邊的凳子:“坐我身邊來!”
桑小妹俏臉緋紅,瞧了他一眼,笑著搖搖頭。
“那好,你不過來”我就過去!”左少陽便起身走到桑小妹身邊,見桑小妹慌亂的眼神,更是有些好笑”坐下去,一把將她攬入懷里,吻住了她的紅唇。
剛開始,桑小妹僵直著身子任他親熱撫摸,到后來,便有了反應,摟著他的脖頸主動回吻起來。
到底是在酒肆里,兩人也不敢過分親熱,免得外人突然闖進來暴露了春光。左少陽摟著她問道:“你怎么一個人來了?你爹他們放心嗎?”
“嗯,我爹說到過了今年冬天,你就成親滿一年了。便讓我先來京城。”左少陽親了她臉蛋一下:“正是!過了春節,我就成親滿一年,我爹說的,滿一年之后,我便可以納妾了,那時候,我要把你和蘭兒、芷兒都納過門!我記得的呢!”
桑小妹羞答答道:“你沒忘就好。”
“對了,你嫂子和大哥怎么樣了?”
“都挺好的,還在合州開茶肆呢。對了,你教的針灸也一直在用,我哥說,好象有些作用,但是還不太明顯。”
“他這是慢性病,得慢慢治療。急不得的。”
“我嫂子也是這么說的來著。我到了京城之后,聽說了你很多事情,你可風光了呢。替好多大官治病,而且還是別老神醫的師弟了。”
“不算什么的。”
兩人在酒肆小間里喝著酒親熱說著情話,一直到日已偏西,這才依依不舍分了手。左嚴陽按照桑小妹指示的方向來到了那間茶肆。在茶博士的帶領下,在一間敝開的包間里,找到了正大聲說笑的祝藥柜。
祝藥柜陡然見到左少陽,當真是又驚又喜:“左會長,你什么時候回來得?”,左少陽拱拱手:“剛到,便去你們藥行找你們,結果你不在,說是到茶館來了,這才找來。”
“你回來正好,我們剛才還在聊你的事情呢!來來,介紹一下”,祝藥柜一指旁邊三人:“這位是長安縣退隱的賈醫官,這位兩位,你可能認識,便是,澤祥藥行,和“濟世藥行,的兩位老掌柜,陶老掌柜和鮑老掌柜。他們兩個都年紀大了,跟我一樣當甩手掌柜,把生意交給兒子了,整天泡茶館。呵呵”,左少陽忙拱手施禮:“少陽見過三位老伯。”
陶老掌柜和鮑老掌柜都連忙拱手還禮,陶老掌柜道:“左會長過謙了,會長乃孫思邈老神醫的師弟,孫老神醫我們都要叫一聲伯父的,按輩份算起來,我們兩位才是晚輩呢。
該叫你叔尖才對。”,祝藥柜哈哈大笑:“這樣算的話,那我跟你們兩平輩論交,豈不是也得跟著叫他一聲叔父了。”
三人都笑了。陶老掌柜道:“那冉們就兩頭大好了。他叫他的伯父,我們叫我們的叔父。”
三人更是大笑。
祝藥柜見那賈老醫官穩坐在那里沒動,說道:“老賈,左會長具禮,你也不還禮?”,賈老醫官淡淡地拱拱手,甚至都不起身客套。
左少陽笑了笑,知道這人是醫官退隱,只要稱得上官,便是有幾分架子的,不過,自己好歹也是從五品下的朝散大夫,雖然只是散官,卻也是官,他一個長安縣醫官,就算高出別的地方一級,也只不過是個九品官,見到自己不以下官見禮倒也罷了,卻大刺刺的擺著一副官樣,卻不知是仗著誰的勢頭。
京城官場錯綜復雜,盤根錯節的裙帶關系誰也弄不清,所以,盡管左少陽不是一個趨炎附勢之徒,卻也不想因為這等小事就招惹麻煩,他不理睬自己最好,自己也懶得理睬他。
左少陽對祝藥柜道:“恭喜祝老伯生意興隆啊,剛才到你們藥行,連甄氏醫館都來進貨,又聽說太醫署已經下文,炮附片等六種藥只能以恒昌藥行炮制的為準。老伯這下發大了。呵呵”
祝藥柜樂得合不攏嘴,卻裝出衣服氣呼呼的樣子:“左會長,你這話就不對了,這恒昌藥行,你可是有一分紅利的。你應該說,咱們恒昌藥行,才對!”
“對對,沒錯,咱們恒昌藥行!”,賈老醫官嗤的一聲冷笑:“左會長還眼紅祝老爺子這點錢?”,幾人都是一愣,左少陽淡淡一笑:“本官不懂賈醫官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跟賈老醫官刻意使用了本官的官場稱呼,便是想提醒一下對方,不要太過分了,論起來,我才是上司。
不料,賈老醫官竟然撇撇嘴,道:“左會長,在這里,你不要跟我擺官架子,我已經退隱,不是官場中人,你也只是個散官,我們都沒什么架子可擺!”,左少陽把兩手撐在椅子扶手上:“看樣子,你對我很看不慣,我自付與你素未蒙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祝藥柜很是有些尷尬,忙插話道:“老賈,你這臭毛病怎么回事?人家左會長惹了你了?”,“嘿嘿,就像他說的一樣,我跟他素未蒙面,談不上招惹,我只是看不慣他貪圖錢財、中飽私囊的丑樣!”,左少陽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貪圖錢財、中飽私囊?卻不知我這兩頂帽子從何而來?”
賈老醫官冷笑:“你乘人之危,乘御史大夫杜淹杜大人病重需要你診治之際,大肆侵奪杜大人家財,將他數十年積蓄席卷一空,只留了個老宅和幾個老仆,這還不算貪圖錢財?”
此言一出,場中頓時靜了,祝藥柜尷尬地擺擺手:“老賈,這時候你提這個做什么?好好喝你的茶嘛!”,“是啊”兩個老掌柜也連聲勸道:“老賈你這人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左少陽氣得鼻子歪,聽他們三人這話,似乎也贊同賈老醫官的話,自己一番好意,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左少陽自己跟杜淹的恩恩怨怨外人是不知道的,杜淹跟兒子杜寅兩人火拼,兒子當場慘死,杜淹成了植物人,這件事外人也不知道,因為皇上對外宣布消息時隱瞞了真情。而杜寅將絕大部分家財捐給“赤腳基金會”,的事情卻是家喻戶曉、盡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