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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我們的故事

  劉牢之看著徐玉嬋總結出來的談話內容,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基本上也就這些了。”

  徐玉嬋松了口氣,道:“奴婢回去照此辦理,想來是不會出差錯了!”

  劉牢之笑了笑,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兩眼望著她的眼睛,問道:“阿嬋,你知道我為什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來辦嗎?”

  徐玉嬋俏臉一紅,慢慢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奴婢不知,請郎君明示。”

  劉牢之道:“我自從掌管家業以來,便聽說過有這么一對姐妹花,長得國色天香,喜歡參與富商、將門子女之間的聚會,心里便很是好奇。那一年姐姐及笄,我為她在這個茶樓里舉辦生日宴會,第一次見到了你們姐妹兩個。你們長得確實漂亮,只是穿著不太莊重,那時候我年紀最小,竟然也存了慕艾之意。我便想這姐妹兩個,想憑著自己的容貌往上走,只怕會引起好色之徒的覬覦,引來禍端!”

  徐玉嬋低著頭,聽他表白心事,臉色更紅了。

  劉牢之一邊回想,一邊說道:“當日參加聚會的,還有錢塘杜家的女士杜媛。杜家是天師道的領袖,你妹妹言語間與杜媛起了沖突,逼得她表演了一回‘手捧蓮花’的絕技,是不是?”

  徐玉嬋點了點頭,說道:“當日妹妹莽撞,卻是在言語間得罪了杜家女郎。”說到這里,突然臉色一變,顫聲道:“難道后來天師道中的人找上門來,就是為了此事?”

  劉牢之搖了搖頭,說道:“杜媛是修道之人,按說不會把這些小事記在心上的。不過我也沒有想到,這杜源竟然把你們姐妹的事。告訴了天使道中的人。”

  劉牢之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天師道扎根于普通百姓之間,卻又喜歡游走于權貴高門之間。他們喜歡搜集美女,送入高門為姬妾。對于他們來說,美女便是他們維持與權貴關系的潤滑劑。我聽路遙說,那一年有天師道中的人找到了你們家,想要求你們姐妹,有這回事嗎?”

  徐玉嬋臉色煞白,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時候我和妹妹寄居在姑姑家,并不知當日情形。不過,后來姑姑確實跟我們提過這個事。”

  劉牢之點了點頭:“天師道做事霸道,被他們選中的人,他們會千方百計的弄到手,否則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在京口也與他們起過沖突,后來他們覺得我們不好惹,這才兩下言和。你們姐妹若不是脫身濱江茶樓,只怕也難逃天師道的掌心!我聽說,落入天師道的女人,終身要受到天師道的控制,苦不堪言。”

  徐玉嬋聽了,不禁有些后怕,被握在劉牢之手中的手也有些微微顫抖。

  劉牢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現在你不用害怕了,天師道的人還不敢輕易地招惹我們劉家。”

  徐玉嬋點了點頭,想說什么,卻覺得仿佛有什么堵住了自己的喉嚨,就是說不出來。

  劉牢之接著說道:“自那日生日宴后,有一段時間,你們沒來茶樓消遣,曾經向路遙問起過。哪知道第二天,路遙便帶著你們姐妹來了。那時候我雖然沒有跟你們說話,心里卻也是歡喜的!”

  徐玉嬋恍然大悟:“我到姑父為什么突然為我們辦了會員卡,還天天帶著我們姐妹來看戲呢,原來是因為郎君的緣故!”

  劉牢之點了點頭:“想來就是如此了。我本來不過是隨口一問,哪知道路遙便上了心!”

  徐玉嬋接口道:“那時候劉家糧食已經自給,陸家還指望著從劉家買紅糖賺大錢呢,如何肯因為我們得罪了郎君!那些日子陸家姐妹來茶樓看戲,回去之后經常在我們姐妹面前炫耀,妹妹氣不過。跟她們拌了幾句嘴。姑姑不便維護,我們便回了鄉下自己的家里。姑姑派人來接的時候,我們還納悶呢!”

  劉牢之道:“原來還有這么個典故,我卻不知道了。”

  嘆了口氣,他接著說道:“你們來茶樓之后,我們不時地也能見上一面,有時候能夠說上幾句話,我便能在心里高興上半天。只不過,家里早早就為我定下了一門親事,我縱然對你們心存愛慕,卻也沒有非分之想。只覺得能經常見到,能遠遠地望上一眼,哪怕不說話,也便心滿意足了!”

  徐玉嬋聽了,心里大是感動。她實在未想到,劉牢之能對自己姐妹用情如此。至于覬覦她們姐妹的,人太多了,便是路遙,看她們的眼光中便常常帶著淫邪之意,徐玉嬋豈會不知?她們姐妹兩個,自幼在家里便被教以歌舞,希望有朝一日能被富貴人家看重,收為姬妾。如今她們入了劉家,雖然還沒有什么名分,相比而言也不是什么很差的結局了。她紅了眼睛,抽泣著道:“郎君對奴家姐妹,如此恩重,奴家怎么報答的了啊?”

  劉牢之道:“時間一長,也不知道是誰在家母面前多嘴,把你們姐妹的事說了。家母很不高興,把我叫回去教訓了一頓,便帶著我回到了京口老家。離開了這濱江茶樓,我雖然時時掛念,卻又無法脫身,直到那年五月大水!”

  “那時候我們劉家在京口沒有很多田產,蕪湖受災嚴重,家母不得已,這才派我回來主持救災的事。臨行前一再囑咐,讓我不可招惹你們!”

  說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年的災情非常嚴重,糧食的價格一漲再漲,平日里一斛米不過百錢,此時竟然能賣到三、四百錢!不少人家斷了糧,到處逃荒。路遙拿著你們姐妹的身契找到我,要我買糧食給他!”

  “我雖然不恥他做出這等事。卻也知道我若不賣米給他,他必然不會善待你們。我怕他一氣之下,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便平價賣給他一囷米,足有一萬兩千斛。按照當時的情形,這一筆生意,路遙可以賺到兩三百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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